“我想见见他。”
“嫌疑人现在情绪激动,不能保证……”
“于情于理我也算他的家属,可以申请探视吗?”
警察反驳的语气,看到伸手陆绎的眼神,还是顿住了到嘴的阻止。
“半小时。”
考虑到奚伟宁现在的激动情绪,和意图谋杀奚萤烛未遂的罪证,探视的时候,两人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
奚萤烛还没开口,奚伟宁率先冲上来扒着玻璃求饶。
“萤烛,救救爸爸,爸爸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误会!”
奚萤烛冷冷地盯着他,眼里满是冷漠:“什么误会能让你对亲生女儿下手?”
“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我一时糊涂啊,我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对你下手,你看你现在不还是好好坐在这里吗?”
奚伟宁哭丧着脸,企图为自己辩解。
“爸爸不是真心想伤害你的!”
奚萤烛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笑话。
“我好好坐在这里,是因为有人代替我躺在医院,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狡辩的,你真的对于你想谋杀你女儿这件事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吗?”
“愧疚,我可愧疚了!我都知错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我可是你亲爹啊!”
奚伟宁生怕不能唤醒奚萤烛的同情心,费尽力气挤出几滴眼泪来,在那张扭曲的老脸上显得分外的滑稽。
奚萤烛靠在椅背上,淡淡说出了最残忍地话。
“不用了,在你想捅死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爹了。”
她静静看着奚伟宁,下最后通牒,“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让你一辈子牢底坐穿,永远不能出来祸害人。”
奚萤烛说得异常决绝,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奚伟宁死死盯着她的脸,企图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找出一点可怜的同情,然而没有,奚萤烛看着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仇人。
最后的一点期待彻底告罄。
奚伟宁声音陡然拔起:“丧天良的小贱种,连亲爹都不救,我当初活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
“你真以为不救我,自己就能安稳了,我告诉你,我在牢里天天诅咒你,我死了化身厉鬼保证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你跟你那个痨病鬼妈一样,都是生来就该死的下贱货色。”
“闭嘴!”奚萤烛陡然暴怒,“你这种垃圾怎么敢提我妈?!”
“我妈当初为了嫁给你跟外公外婆断绝关系,嫁给你之后,更是殚精竭虑帮你经营你的破公司,而你呢,只会把我妈赚来的钱拿去养小三!”
“从我记事起,你对我妈就是呼来喝去,利用干净最后一点价值,你到底有什么脸面还敢辱骂我妈,要是没有我妈,你早就在大街上要饭了!”
奚伟宁眼睛因为生气涨的通红,他死死盯着奚萤烛,像是在盯着一个仇恨久远的猎物,在审视着奚萤烛的惊怒,责骂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
宛如看透一切没有回旋余地,而开始自暴自弃地冷笑。
奚萤烛被他冷笑着紧盯,犹如被毒蛇缠上,浑身都是阴冷的不适感,她眉头紧皱。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奚伟宁闻言却笑的愈发肆意,“为了我?”
“帮我经营?”
他狠狠啐了一口:“那都是她欠我的!”
奚萤烛眼神一利,声音都有些发抖:“欠你?我妈欠谁都不会欠你这个吸血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妈指指点点……”
“就凭老子当了她的接盘侠!”
奚伟宁一声暴喝,惊得奚萤烛当场怔在原地。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你自己去问问你那个好姥姥,我到底那句话胡说?”
奚伟宁似是破罐子破摔,“你妈自己不知检点,没结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当初要不是图你姥爷手里有点权,我工程在他手里卡着,谁乐意贴那个老东西冷脸?”
“真当你妈是什么圣女了?装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没人配得上的模样,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男人搞大肚子的破鞋?”
他阴鸷的眼神死死盯着奚萤烛。
“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讨厌你这个贱种吗?只要看到你这张脸,这张跟我没有一点相似的脸,我就恨不得能掐死你这个野种!”
“你妈帮我经营公司怎么了,就算公司是她一手撑起来的,那也是她应该做的,是她该给我这么些年戴绿帽的赔偿费!”
奚萤烛嘴唇发抖,声音都有些嘶哑:“我不信,你在撒谎,妈妈不是那种人,肯定有什么苦衷,她不可能不明不白地什么都不告诉我……”
奚伟宁欣赏着她的绝望,冷笑了一声。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
“因为你亲爹是一个谁也惹不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