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这两天又热闹了起来。
当初火势太大,整个村子的人都来救火也没什么大用,等到火被扑灭时房子都被烧没了。灰烬中没有找到尸体,最后只在原地设了一座空坟,办完丧事后村里低迷的情绪还持续了一段时间。
如今看到阮软平安回来都震惊的变了脸色,惊喜、不敢置信的神情在脸上交织出现,围上来问她当初的情况。将她包围的几乎寸步难行。
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放下活计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不得不一遍遍解释,回应他们的关心。
站在自己的坟墓前她的心情复杂,只是一个不高的小土堆,木板上刻着她的名字,前面放着的贡品看上去十分新鲜,应该是才刚刚换过。
“李婶,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解释的话才刚刚说过,她没有说话,突然伸出手把阮软抱住,在背地里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没事就好。”
长久以来的照顾让她早就将阮软当做了自己的女儿,骤然得知她没事,心中的情绪一时控制不住,幸好刚刚已经有时间让她接受了一点,真正见到人也没有太失态。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婶才把注意力放到阮软身边跟着的两个男人身上,眼神毫无掩饰的直白观察着。
不等她问,阮软就先回道,“是喜欢的人。”羞涩中又带着喜悦,脸颊微微泛红。
听到阮软在她面前承认他们,叶寒川面上也有些羞涩,礼貌的跟李婶打了招呼,曲忱之看上去就冷淡了些,但也能感觉到他的尊重,同样的打了招呼。回村前阮软和他们说过李婶的事,虽然此刻想将人揉进怀中好好亲近一番,但在长辈面前还是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李婶看向他们的眼神又认真了些,直白的打量起来。
当初她劝阮软早日找个称心的郎君,她怎么说也不愿意,她拿她没办法只能自个儿烦恼着想法子,如今竟是领回来了两个!
一个长得跟个神仙似的,还会害羞红脸,应该是个脾气好会疼人的。另一个长得跟个妖精似的,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安分”,但性子倒是稳重……
两个伴侣在民风淳朴的村子里还是有点冲击的,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于是三个人的婚礼就筹备起来,只是阮软的房子被烧毁了还未重建好,婚礼还需要等一段时日,暂时就住在李婶家中。他们建房子的同时也会帮她做一些活。
收到沈初瑶信件的那一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了。第一次收到她的信时阮软还有些奇怪,他们在谷内时关系并不算好,信件开头也是问候曲忱之的话,偏偏信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看到后面才知道,沈初瑶在后面写了骂她的话,算上写给曲忱之的话,应该不能算专门写信过来表达对她的不满,只能算作顺便?
阮软当然忍不了,在曲忱之的回信上也回击了,两种笔迹落在信纸上,分明又融洽。
两人都是小女孩心性,天真又幼稚,本身年龄也不算大,一来二去的反倒是亲近了起来,虽然要从沈初瑶口中听到好听的话还是艰难。
阮软躺在院落中,拆她新寄来的信。
古树下,她躺在竹制躺椅中,斑驳的树影落在信纸上、衣衫上,带来厚重的质感。金色的阳光穿透枝叶,落下不明显的光束,明暗交织。
她若有所觉的抬眸,靠近的脚步声轻不可闻,如墨衣袍在眼前掠过,停在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凤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竟不觉得意外,这就是他的性子不是吗?
手上还抓着信纸,看着他弯起眸,唇角的梨涡也似是漾着甜,主动向他伸出手,带着些撒娇意味,“抱抱。”
……
李婶知道家里还要再搬来一个人,硬是把阮软扯到了一边,再三询问她还有没有别人,现在是婚礼还没有筹备好,四个人……也不麻烦。后面还要再加人进来就难了,如果还有的话得早做准备,不然到时候赶不上好日子。
说话时,叶寒川曲忱之和裴砚就在不远处看着,凭他们的耳力和李婶自以为压低的声音,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见。
阮软后背像是要被他们的视线戳穿,再三和李婶保证,真的没有别人了,以后也不会有。
她这才跟她告别,赶忙离开又去准备了,需要尽快让其他人也知道才行。
有了上次的冲击,这次也不难接受,幸好此处偏远,京城的消息没有传过来,不然登基之日,皇帝和皇后一同消失的消息传过来,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怕是越发受到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