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磁性的声线不轻不重,却带着些不可违逆的意味。
沈初瑶要说的话都被憋在嘴里,重重的跺了下脚,刻意表现出来,让他知道自己生气了,“混蛋!混蛋!”瘪着嘴娇嗔道,“师兄是大混蛋!”
她生就一张清冷芙蓉面,在外人面前也是骄矜仙气,此刻做出一副小女儿姿态,并不算违和,反倒因为那份反差让人更添了几分意动。
曲忱之却无动于衷。
他虽未再出言赶她,她却受不了被人无视,阮软虽是昏睡了过去,在她面前唱了一番独角戏仍旧令沈初瑶面皮羞恼的发烫,再留不下去,“走就走!谁稀罕留在这里?!”
“把门带上。”
沈初瑶没有回头,把门重重的摔上,发出一声巨响。
听见那动静,曲忱之眉头都未皱一下,去药柜上拿下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塞进她嘴里。
想了想,将布包在床边的小柜上摊开,取出一根银针,刺入食指。
等血珠冒出欲滴落后塞入她的口中,撬开贝齿。
她含着他的指,下意识吞咽两下,尖利的牙齿磨了磨坚'硬的指骨,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像是感觉不到痛意,却混着血水和涎水,搅动两下。
面色冷淡,动作可称不上冷淡。
他抽出手指,银针刺下之处还在冒出血珠,干净的手从衣襟中拿出一块雪白的锦帕,一丝不苟的擦去手上的血珠和晶莹。
压迫在针口几秒。
竹屋后引了两处活泉,喂了解药又喂了他的血,她已经无甚大碍。曲忱之将人抱到他专用的那处活泉,将人仔细清理了一番,裹上自己的外袍把人安置在铺了狐狸皮的软榻上,换了一套被褥后又把她抱上床。
而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
翌日。
阮软醒来时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睡梦中她的身体自动修补着,但醒来时仍旧有些不适,浑身都是疼痛后的酸'软,喉间涩痛。
包着纱布的指触碰到坚韧的肌肉,猛地缩回手,起身的动作太猛而眼前发白又倒了下去。
松松裹着的外袍散开,一时也未察觉。
曲忱之坐起身,墨发披散,雪白的亵衣合的严严实实,垂眸看着她——
阮软眼前的白光散去,缓过那阵眩晕后身子突然僵住,而后疯狂扯过身上的蚕丝薄被盖住自己,震惊到失语。
“你……”
声带处被两根指节轻轻压住,“不要说话。”
她点点头,面上露出些害怕。
昨日口舌发麻的感觉还印在她的脑海,方才一开口便疼,声音嘶哑难以出声,硬要说话也不是完全不能忍,但她怕之后嗓子便哑了。于是听话的闭上嘴,没再试图出声。
但到底是和人一同躺在床'榻上,她又是这般模样,阮软一双水眸防备的看着他,裹着被子远离他。
曲忱之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垂眸看着她小幅度的挪动,但仍旧在他的床'榻上。
若说叶寒川是冷,他便是淡。脱离人世般的淡,像是对任何事都不在意,无法牵动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