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教授就收到了白郎寄回的奖券和证明书,这种言而有信的作风,正是白郎的美德之一。
教授立刻驱车赶往东洲不动产银行,可是银行总经理告诉他,要先办理一堆繁杂的手续,因此现在不能马上提取,请他耐心等待15天,而在这之前,奖券和证明由银行负责保管。
教授只得同意这么办,先回到了东洲师范的住宅,各报记者看到风声又起,立即开展巨幅报道,这又引起了社会大众的议论纷纷。
“白郎终于把奖券还给了教授,看来事情有了起色!”
“我看不会,这只是好戏开场,白郎绑架了教授之女,是要和教授均分100万呀!”
“教授不见得会老实地交出50万,他也许会和安保联系。”
“白郎不会自投罗网吧?”
“纵有天罗地网,又怎么奈何得了白郎呀,因此我说好戏开场了。”
市民们对此事兴趣盎然,可教授却出人意料地远避着安保,根本没与安保联系。
15天到了,那天是3月14日星期四,教授赶下午1点的火车到了东洲,2点钟在东洲不动产银行提走了100万元。那真是一笔巨额款项,共有1000张大钞,每张都是1000元,老教授满头大汗,双手发抖地点了很长时间才点清。
这时银行门口的街对面停着一辆汽车,车里两个人正在一边盯着银行出口,一边低声交谈着。其中有个白头发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像个快退休的低级公务员,或者,像个不受伙计欢迎的老板,但是他那结实的身材,饱满的精神,炯炯发光的眼睛,又使他不像个普通人。
他就是白郎的劲敌--探长吴昌浩!他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探长了,白郎头一次失手就是拜他所赐,而且虽然白郎屡捉屡逃,但永不气馁的人也是他,他那顽固的性格,为了捉到白郎,就是赴汤蹈火,天涯海角也在所不辞。
对白郎来说,他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对手,白郎对他没有丝毫的憎恶,不论何时,他都会和这位探长堂堂正正地斗个胜败,当他斗赢逃走之前,他会对这位探长笑着说:“下次再努力吧,探长!”
但白郎失败时,被送进监牢也不会恼羞成怒,还会开玩笑地说:“再见,吴探长,不久我会在外面找你的。”
现在,他正坐在车里和快反组组长孔捷小声交谈着。
“差不多了,教授会在5分钟后出来,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们八个人,有四辆脚踏车。一定让他逃不了。”
“还用得上八个人吗?我一个人就可以顶三个人的力量。”吴昌浩说。
“啊,这个老头子有时争强好胜得像个小孩子那样可爱。”组长孔捷心里暗想。
吴昌浩仍然在严肃地说:“无论如何要盯住教授,他要是跑了,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
“老教授为什么不报案呢?假如白郎被逮住,那笔奖金就全归他了,就不用损失50万了。”
“教授的女儿被白郎控制着,教授投鼠忌器,他又不想惹来麻烦,所以才避开我们和白郎进行私下谈判。注意,教授出来了!”吴昌浩提醒了大家。
姬佰涛教授出了银行,先左右看了一遍,似乎是在看有没有盯梢,然后穿过车道,向对面人行道悠闲地走过去。
吴昌浩和孔捷立刻下车盯在后面,老教授走走停停,不时欣赏一下两边的橱窗。
“教授还真沉得住气,身边装着那么多现钞,还那么悠闲,一点儿也不慌。”两人心中暗想。
教授似乎不知道后面有人盯着,在路旁报摊买了一份报纸,边走边看。
两位探员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突然,令两人没有预料到是,老教授钻进了一辆停在人行道边的汽车里,车子马上开走了。明显是早有准备在这里接应教授的。
“坏了!”吴昌浩跺了一下脚,“还是没盯住,又上了白郎的当了。”两人急忙去追那辆汽车,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
前面的汽车刚拐过弯,就猛然听见“嘭”的一声,原来汽车胎爆了。教授慌慌张张地走下车,才发现后面有人追过来,脸色顿时变了,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广场方向逃去!
吴昌浩见状喊了一声:“快,先逮住那个司机。”众人扑过去,司机并没企图逃走,只是一脸惊讶和无可奈何状。
“唉,又让目标逃了,先让他逍遥一下,先审问司机吧。”
经审问,司机交待10分钟前有一个衣着讲究的绅士给他一些钱,让他到路边发动车子准备接一位老人。
“那老头没告诉你去哪里吗?”
“没有,他只催我开快点,小费多给。想不到车胎会爆,小费还没拿到手,真倒霉。”
吴昌浩发现他没有撒谎,就把他放走了。
姬佰涛教授在广场下了车,又转乘电车坐了几站,途中又换了好几次出租车,最后悄悄溜进杜强律师事务所里。他暗自庆幸逃过了安保们的跟踪,擦了擦汗之后教授按响了门铃。
“您是杜强先生吗?”
“是的,阁下是姬佰涛教授吧,幸会幸会!”
“不敢当,我们3点约好在这里见面,不知他到了没有?”
“他暂时还没有到。”
“希望他会信守诺言,我躲过警探的追踪,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现在只希望顺利完成协议,带回我的女儿。唉,白郎会守约吗?”
“我也保证不了他的行踪呀。”
教授虽然脾气火爆,现在却发作不得,他把钞票全拿了出来,分成两堆,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律师看着这堆钱也默不作声。
两人都静坐凝神,倾听着楼梯动静,希望会出现脚步声或按门铃声。但是,时间在安静中流逝,还是没动静。教授坐立不安,不时擦擦额头冷汗,脸色铁青。律师也频频看表,可始终不见人来。
3点钟已经过了,律师也沉不住气了,离开座位说:“情况看来不妙,白郎也许不会出现了,他是个精细的人,在这里抛头露面是件危险的事情,他信得过我们,但他知道安保也在盯着我们呢,他也不愿自投罗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