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汽车停在火车站前,学生们微笑着拥着碧眼少女和女教师上了汽车。
等到汽车走远后,白郎立即雇了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临山的小镇,风景秀丽,十分宁静,根本没有大城市那种喧噪之气。这里也是温泉旅游胜地,只是因为位置偏僻,同时又不是假期,所以游人并不多。
白郎找了一家幽静的旅社,自称是植物学家,到当地来采集植物标本,便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学校位于高原地带,在它的附近不远处便是学生宿舍,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大运动场,四周植满郁郁葱葱的松树。白郎以采集标本为由,从那天起便开始在松林中转悠,仔细观察学校及其附近的地理情况。
第四天,白郎发现碧眼少女在运动场上散步。她今天的气色不错,几日前眉宇间的愁云荡然无存。
“可能是由于这里的空气新鲜,生活宁静,而且每日和那些天真活泼的学生在一起,使得她那悲伤,忧郁的心情,消失殆尽。”白郎心里琢磨着。
从见到碧眼少女出现在运动场那天起,白郎每天都要来注视她的神情,举止,发觉她的心情越来越好。并且每日下午,她都会独自一个人去一棵大松树下看书,白郎也会准时赶到。
这一天下午,当碧眼少女正在那棵大松树下专心看书时,白郎悄悄地走了过来。
她闻听脚步声来到背后,急忙扭头一看。当她看见这曾相识的男子时,不禁吓呆了,放在膝上的书,掉在地上,而且两眼突然间瞪大,两耳通红。
“啊!你,你是……”她以她那微弱的近乎耳语的声音叫道。白郎朝她迈了两步,女郎却害怕地后退一步。
“小姐,你不会忘记曾两次使你脱离险境的救命恩人吧?”
女郎连连点头,表示记得。
“我是来保护你的,希望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正被杀人凶手的恶名所困扰,我也知道你是位命运多舛的不幸少女。我为了使你摆脱这些不幸,特此跟踪到这偏僻的小镇来,希望我能为你尽绵薄之力,请你信任我吧!”
女郎听了白郎这些感人肺腑的话,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过去,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白郎的一席话,她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表达,那一潭碧绿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我叫马俊林,平时酷爱探险。请问小姐芳名?”
“我叫林丽。”
“曾在东洲东坪大街的咖啡馆面前,用手杖打金思豪的那个人,是令尊吗?”
“是的,不过,他不是我生父,而是我养父。“他叫雷吉宇,现任内政部侦查局长。”
“这么说,他是金思豪的上司啦!”
“是的,只是,他一心想挤掉继父,以便取而代之,为此,继父十分讨厌他,而他则怀恨在心。”
“看起来,金思豪像在追求你。”
“他并非真心爱我。前些时候,他向我求婚,被我婉言拒绝。可是,他仍对我心存侥幸,纠缠不休,说什么一定要娶我为妻。为此,惹得继父大动肝火,不准他到我家去,更不允许他纠缠我。”
“所以,那天……他打了金思豪,是吗?”
“是的。自从那刻起,他便视继父为深仇大敌,曾发誓说,一定要和继父周旋到底,不娶我为妻誓不罢休。”
“原来是这样。”白郎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怪不得金思豪在火车站的仓库里,一看到林丽被误认为凶手关起来时,脸上的表情复杂且犹豫不定呢!”
“在傅嵘的豪宅,胁持你的是什么人?”白郎追问道。
“他叫喻盛。”
“他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只是他经常来我家和继父商量事情,每次他一离开,继父便满面愁云。”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了,那个尤季呢?”
“他在证券所上班,经常到我家里来。”
“这小子也不是善类,也是个混蛋!”
“我不太清楚,也许是……”
“如此一来,你身边便潜着三个危险人物:金思豪,喻盛,尤季。”
“不,还有一个……就是继父……\"
“啊?你的继父对你不友善吗?他可是你母亲的丈夫,这太令人奇怪了。”
“家母去世后,我便遭到种种威胁。”
“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身上有个重大的秘密,他们多次地威胁我,就是为了迫使我吐出心中的秘密。”
“金思豪呢?”
“自从他求婚遭到我的拒绝之后,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像一条毒蛇一般缠着我。”
“那么,你所谓的重大秘密是什么呢?”
林丽紧闭双唇,以示事关重大,不可随意泄露。可是,当她一接触白郎那双充满了热诚的目光时,不禁敞开了心扉。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好吧!我说给你听。”她考虑片刻,好像在组织语言,然后说道:“我的亲生父亲是家族的长子,也是我母亲的表哥。可是,就在我出生前的几天,家父突然与世长辞。
“于是,家母只能以先父遗下的微薄退休金和外祖父从乡下寄来的钱勉强度日,我们母女相依为命。
“在我6岁的一天,外祖父突然来信说,他非常想马上见到我们。于是,母亲便带我回到外祖父家住了两三天,在这几天中,外祖父好像把一个重大的秘密告诉了母亲。
“从外祖父家回来之后没多久,母亲就同雷吉宇结婚了。那是一段非常不幸的婚姻,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悲惨地离开了人世。
“母亲在临终前,把我叫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我现在要把这一封密件交给你,这里面有着十分重大的秘密,它能使你生活幸福,所以,这个秘密,你只能告诉你未来的丈夫,绝对不能告诉外人。说着,她交给我一封上面记录了许多文字的文件。之后,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那时,我悲痛欲绝……”
林丽用手指拭了拭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不久之后,外祖父也撒手而去,继父嫌我在家中碍事,便把我送到这所偏远的学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