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总编先生,其实这一答案并不繁琐。我希望安保再去森林里仔细地搜查一番。
毫无疑问,凶手是在森林当中,而且如今仍旧在那里。安保虽说把森林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凶手仍旧藏匿其中,他害怕别人逮住他,现在正在战战兢兢地缩作一团哩!
那么,安保所遗漏之处会是在什么地方呢?据我判断,他正藏匿在树上。那是一棵参天大树,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的,此刻他应藏在那树的高枝之上。鄙人虽说不是亲眼目睹,但我坚信我的判断,这是根据以上分析和他作案手法及多年经验得出来的。
总编先生,让我再申明一次,凶手正躲在森林那棵参天大树之上,劳驾你把鄙人的推理告之安保。
当初,我本打算帮忙去破解此案,可是,由于近来事务繁忙,无法脱身,为此颇感遗憾。
撰安白郎
白郎这封信一经报纸刊出,社会人士皆被震惊,而报纸多次增印,均被抢购一空。
早餐时分,年轻的作家青魔一边用餐,一边翻阅当天的晨报。当他一看到报纸刊出的那封信后,搁下手中的咖啡,立即驾车直奔白郎家中。
“感觉如何?看到那封信了吧?”白郎笑道。
“当然,这不我就急忙赶来了,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知道了,信中都已写明了,只是,尚未谋面。”
“那凶手果真是野人吗?”
“不,不是野人。”
“那么,是个精神病患者?”
“不,也不是。”
“是个醉汉?”
“也不是。”
“哦,既非野人,也非精神失常,更非酒后肇事,世上真有那么残暴的人吗?而且,你还说他藏在参天大树之上……啊,我想起来了,是只大猩猩?”
“也不是大猩猩?”
“是鬼?是妖怪?”
“世上哪有虚无飘渺的鬼神之类,是一种真真实实的生物。”
“不是人,也非什么大猩猩?”
“那是介于人和大猩猩之间的动物。换句话说,是猴子和人的混血,就像是猴子进化为人的中间动物。”
“世上真有这种动物吗?”
“以后应该是不再有了。人是由猿进化而来,猿猴当中也有高等的,譬如:灵长类的大猩猩或黑猩猩,他们的智力高于其他动物一等。
“虽说如此,毕竟,它们和那些最原始的野人相比,智力仍旧逊色许多。不论大猩猩如何聪明,仍旧不能和那些原始野人相提并论的!它们虽属高等猿类,跟人类的智慧相比更是望尘莫及。
“但是,一些生物学专家却认为猿和人之间还存在一种中间动物,它们没人类聪明,但胜于大猩猩之类的动物。时至今日,世上仍没发现此种动物,不论是在非洲原始森林深处,还是喜马拉雅雪山之巅。
“虽然曾传闻,在喜马拉雅山上有一种神秘的雪人,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因此一些人便把它说成是当地的神话。但是,那种动物确实存在着。”
“唔,在哪里?”
“它生存于澳洲的密林深处。发现它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动物学家兼古生物学家彭立江博士。博士和夫人在澳洲研究了好几个春秋,最近才写了一封信给东洲森林公园的动物园园长。
“信中说,博士在澳洲的密林深处,发现一种奇特的动物,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它捕获了。那动物既非人也非猩猩,那是介于二者中间的一种动物,是学术界从未发现过的,好似是高等猿类和野蛮人的混血儿,博士虽然在这方面颇有造诣,可仍无法分辨出是人亦或猿类。为此,博士夫妇打算在近期内亲自把它运回东洲,以便让其他专家一道研究。
“但是,博士夫妇已于六周之前,乘船抵达东洲,可却至今未见人。动物园园长为此十分担忧。于是,电请安保调查一下。不久,回复说,博士已经起程,现正在东洲的途中,这之后,便失去踪影。另外还补充说明一下,博士夫妇已把那动物从笼中放出来,把它安置在汽车的后座里,并用帘子遮了起来。”
“那么博士为何要把它放出来呢?”
“据说,它有一些地方像大猩猩,力大无穷且残暴,而另一些地方十分似人,平常十分听博士夫妇的话。它十分讨厌别人把它看作一个大猩猩。
“博士唯恐它在途中兽性大发,尽量把它当作人来对待,给它穿上羊皮上衣,戴皮帽子,甚至还给他戴了一副防风眼镜,尽可能地遮住它那张丑陋无比的脸。同时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于是在后车座拉上了布帘。”
“那么,它为何又要伤害对它呵护有加的主人呢?”
“这就无法知晓了。不过,因为他并非人类,所以就无法用我们人的心理来推测它的行为举止了。
“也可能是博士夫妇虽说十分爱护它,但是,一个学者在把它当作研究对象时,难免有时粗鲁了些。所以,它表面上十分温驯,可是内心深处却十分仇视人类吧!另外,像大猩猩一类的动物,虽说对人十分驯服,偶尔也会暴露它凶残的本性。也许是博士对待它过分严厉,以至于兽性大发,用巨石袭击他们夫妇。”
“可是,它已经酩酊大醉,居然还能驾车逃逸,这难道不令人费解吗?”
“博士为了测试它的智力,曾教过它一些人类生活的东西。譬如,数东西,分辨颜色。夫人曾教过它如何使用刀叉。也可能开汽车稍微涉及了一些。
“当我听说这件奇怪案子时,发现它使用的是一块巨石,而且不会开启酒瓶的木塞,而是用小石头打掉瓶口,便推测它不是野人,便是猩猩一类的动物。于是,就立刻去拜访森林公园的园长,向他请教一些猩猩的知识。
“在交谈中,园长还告诉了我,博士在澳洲发现一个怪人的事,而且将来信出示给我。同时,还把他担忧的事告诉了我,说博士从返回东洲至今已有六周了,可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如此一来,我心中便豁然开朗,于是提笔致信报社。请你稍等,今天报社或安保一定会有消息。”
白郎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起来。白郎拿起电话听了片刻,放下电话对青魔说道:
“已有消息,青魔。是探长打来的,他是我的一个好友,一有消息便马上挂了个电话,果然不出所料,它藏在大树上。”
“是那个怪物吗?”
“没错。安保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制住。那怪物的酒劲已经全部
过去了,好像对于杀死主人一事十分伤心,据说直淌眼泪呢。”
“别说,还有点人性呢。”
“那是,毕竟它的血里一半流淌着人的血液。幸好没有用枪把它击毙。”
“这么说,它仍活着?在哪里?”
“据说已被运到森林公园里了。这回,那些动物学家、古生物学家以及其他科学家们应齐聚那里,展开研究了。我想,这对于进化论方面,肯定是一个新大陆,我为此感到欣慰。”
“它会不会以谋杀罪名而被起诉呢?”
“我认为不可能。因为,他一半是猩猩嘛。到底他是何模样,我们还是去先睹为快吧!我对进化论也颇感兴趣,我在东洲有所秘密去处,那里有间各种设备齐全的研究室。
“我得先去瞧一瞧那个怪物。汽车我已停在外边。青魔,快走呀!”白郎说着,拿起他的帽子和手杖,并且戴上了他那副单边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