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到镇里的一家茶馆,坐了下来。
白郎边喝茶,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随便地翻了起来。
报纸上都是些媚俗的花边内容,白郎把它折好,正要丢开时,却看到了一个醒目的小标题:
女人的惨叫声
于是,白郎又重新打开这份报纸,细致地读了起来,没想到,他由此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这一篇报道如实写道:
昨天下午,据一个打柴人向镇安保所报告;森林的旧砖窑附近,有一个女人在惨叫。
安保所立即派人去现场,当安保到达旧砖窑旁边的果园时,看见两名壮汉拖着一个女人,正往马车厢里塞。旁边站着一个蒙面纱的黑衣女人,正在指挥。虽然安保马上就赶到了,但由于马车夫对当地的情况非常熟悉,很快就踪迹全无。
由此,白郎断定,那一定是昊枚和她的手下人。
发出惨叫声的应当是卢姫的母亲,他们在十几天前就到了卢家铺村,一定是把卢姫的母亲骗了出来,而后囚禁在那里,他们每天都去逼问。
可是,卢姫的母亲铁嘴钢牙,就是不说。于是,在昨天晚上,他们便用上了刑具,于是她便惨叫起来。而当他们得知有安保来时便匆忙带着她逃跑了。
但是,小船上没有卢姫的母亲,昊枚一定还有什么秘密的藏身处。那么,这个地方到底在哪儿?
白郎找来一份当地地图,仔细搜索起来。森林到“夏兰号”停泊的堤岸,长约30公里,她们很可能把卢姫的母亲就藏在这段路程旁的一间破房子或旧仓库里。
“好!”
白郎马上动身。沿着这30公里走下去,每见到村庄和行人,他都一一打听。
“请问,见过一辆两匹马拉的四轮马车从这儿经过吗?”可是,问了许多人,依然是一无所获。就这样,卢姫的母亲失踪了。
但白郎不甘心,他每天都四处打探消息,而且再没有回到“夏兰号”上。
这30公里道路,有一部分在皇阜江沿岸。那里有许多果园,也有许多石灰岩,而且这些土质比较疏松,在上面挖洞比较容易,湿气很少。所以,附近的农民以及挖石灰岩的工人,常在上面挖些深洞、放置杂物
当然,也有人把家安在了洞中,而这些人大多是四处的流浪者。白郎在调查过程中,就曾见过一个洞里住着三个人。他们到河滩上采集硬苇草后带回来编成篮子,而后到镇里去卖。岩洞的地上铺着草席,炉灶放在洞口,洞前面有块空地,还种着菜。据村民们讲,这个洞里住的是吴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
白郎担心这三个人跑掉,所以监视得格外严密。由此,白郎发现了许多有价值的线索。
吴老头和他的儿子都不是良民,经常破坏别人的庄稼。并且时不时地还去偷村里人的东西,所以,人们都非常憎恨他们。
“这三个家伙是不是昊枚的手下呢?那个岩洞是她的另一个秘密隐身所吗?”
白郎心中产生了怀疑。
为了查明真相,白郎选择了一处可以俯视洞口的地方,便藏了起来。他带去了一些面包和水,一直蹲了两天两夜,始终关注着这三个人的活动情况。
两地虽有相当远的距离,但是由于顺风,总是能够听见三个人的谈话。通过这次观察,白郎查清了如下事实:
他们的确是昊枚手下人,卢姫的母亲也的确被囚禁在这个洞里;他们三个人的职责就是轮流看守。
既然卢姫的母亲仍被囚禁着,由此可以推断,昊枚目前还没有拿到那个小箱子,而且箱子底上的暗语她更无从知晓。昊枚正是为了这些,才把她监禁不放的
卢姫母亲受到如此严重的折磨,却始终不肯交出那只小箱子,说明其中一定有隐情。
“好吧,还是让我叫她说出来吧。当然,前提条件是先把她救出虎口。”
白郎设计了多种营救方案,但因为洞中始终有人看守,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她。
直到第三天的上午,“夏兰号”顺河而下,在离岩洞不太远的地方停泊下来。
“噢,一定是昊枚来了。”
白郎立即精神大振,可是,过了很久,却不见一点风吹草动,只有吴老头父子照旧在洞口忙着手中的活儿。
白郎安静地等待着。直到傍晚五时左右,才从“夏兰号”上下来两个人,他们弃船上岸后,沿着堤坝,向岩洞走了过来。白郎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是杨老头,另一个正是昊枚,虽然她穿上了一套农家妇女的服装。
两个人装作散步似的,来到岩洞前面,他们似乎感觉很有趣,便停了下来,看着吴老头编织篮子。过了一会儿,当左右无人时,他们迅速钻进岩洞里。片刻后,昊枚又出来与吴老头谈起话来。另外两个年轻人则不动声色地继续编织着自己手中的篮子,目不斜视。
杨老头一个人留在了岩洞里,肯定又去逼问小箱子的下落了。因为听不到杨老头与卢姫的母亲的言语内容,白郎感到非常可惜。
吴老头从洞里搬出一张椅子,请昊枚坐下。她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与吴老头继续攀谈。昊枚戴了一顶麦秆草帽,所以白郎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
白郎正凝思着该怎样行动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
接着,女人的嘴好像被别人强行捂住了,发出一种闷叫声和挣扎时的呼救声。这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身边的草丛中。
白郎轻轻站起来,向声音的源头找去。刚走几步,见地上有一堆烂砖头,上面盖着许多枯枝烂草,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噢!这里原来是一个废弃了的旧烟囱。”
这个岩洞可能很长,那烟囱应该在最里面的岩壁旁边。
白郎趴到地上,把耳朵贴近那堆烂砖头,仔细听着。果然,里面又有尖叫声传来,说明这里的确是声音的发源地。
白郎稍稍沉思了一会儿,便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