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欧阳斌和小莫两个安保冲了进来,他们顾不上看一眼摔在地上的林格立,立刻就冲上了楼梯。在他们身后,有一个皮肤炭黑行动迅速的安保,他留下来守住了大门。
他们一直跑到楼梯的顶层,才停下,向四周看了看。
“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我们拼命地在后面追,居然会追不上,逃得太快啦!”欧阳斌气愤地说着。
“不清楚啊!不过,我们能顺藤摸瓜发现他的老巢,就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功劳了。”小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可是,你是不是看清楚了?逃进来的是那个小子吧?”
“一点都不会错,绝对是他。”
两个人走进了楼梯旁边的屋子,又进了吸烟屋。
这时,林格立已经上来了。
“干什么?你们究竟有什么事?随便闯入民宅,不太合适吧?司徒先生还没起床哪!”
“真的没有起床吗?不可能吧?据我所知,你们的主人昨夜一整夜都在东洲的街道上狂奔着,如同被猎犬追赶的狐狸一般。这样看来,他的确是善于赛跑,实在是比马拉松选手还要厉害呀!”
“哦?怎么会有那种事?昨天晚上,司徒先生很早就睡下了。”
“别胡说了,昨天晚上我们始终跟在他后面。那么,司徒俊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别躲着哟!”
这时,与吸烟室相连的卧室门打开了,身着睡衣和拖鞋的司徒俊,即白郎走了出来。
“真是可恶,这么早,谁在这儿争吵?能不能安静点儿?”
白郎就像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似的,一脸不悦地训斥着他们。那乱蓬蓬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那两个安保见此,非常吃惊,难道是我们看走了眼吗?他们呆住了,只是紧盯着白郎的面孔。
“你们两个人在这儿争吵什么?”白郎皱起了眉头,显出很不高兴的样子,瞪着眼睛对他们说。
“我认识你们,你们不都是孔捷快反组长的手下吗?你叫欧阳斌吧?你是小莫吧?你们来这儿到底有何贵干?”
因为白郎特别沉着冷静,那两个安保反而显得非常惊慌。
这时,小莫终于情绪安定了一些。
“司徒俊先生,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您是不是与组长一起守卫着宝冠吗?”
“什么?等一下!你说我昨天晚上……与组长……守卫宝冠……根本没这么回事呀!昨天傍晚,我从谷先生别墅回到我的公馆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呆着,且很早就睡了。由于前天晚上我开了一夜车,才从谷先生的乡下府邸,来到他的东洲别墅,之后又留在别墅协助孔捷组长调查案件,搞得非常疲劳,因此我很早就回来休息了。”
“可是,您真的没有与组长一起守卫那顶宝冠吗?”
“绝对没那么回事,假如真有那么样的一个家伙,那肯定是冒充的司徒俊,很可能是白郎装扮成的。”
“对,我们俩追了半个晚上的那个司徒俊,很可能是白郎化装成的假司徒俊哩!”
“因此,现在这儿的司徒俊——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司徒俊。与组长在一块守卫宝冠的假司徒俊,肯定是白郎化装的。”
“这么说,那个被我们追赶的司徒俊呢?”
“那肯定是化装成我的假司徒俊,即真正的白郎啦,你们真是太不走运了,又被白郎欺骗了一次。据说,白郎那小子是个天才的化装师,其实也不能怪你们,甚至是孔捷组长,也把白郎装扮成的司徒俊看成是我。你们的确是让假司徒俊给欺骗了。”
“对,我们拼命地在街道上追赶,不知为什么,就猛然间踪影全无了。再一仔细观察,竟然到了司徒先生的公馆旁边,因此,我们就认为他跑进这儿来了……”
“你们这种念头本身就有很大的失误,假如我是白郎,扮装成司徒俊,无论怎样被安保追赶,也不能逃进真正司徒俊的公馆里躲藏起来吧。
“如果这样,不是立即就会被人们看出是假司徒俊了吗?总之,昨夜在谷梓仁别墅与组长一块守卫宝冠的那个家伙,肯定是假冒的司徒俊,真正的白郎。当时,谁也没有发觉,那是孔捷组长的责任,你们没有过错。你们还是回去吧!”
他们两个人听了司徒俊的一番推理,感觉非常内疚,就一言不发地下楼去了。
“太可怕了,白郎竟敢装扮成司徒俊,而我们又险些将真正的司徒俊,认作假的司徒俊。”小莫安保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挠着头发。
“幸亏我们进去的时候是那样说的,司徒俊就是白郎装扮成的司徒俊,也只能是假司徒俊了。”欧阳斌安保洋洋得意地说。
“这样看来,那个假司徒俊差一点就要逃到真司徒俊的公馆里去了。司徒俊的确有富绅胸怀,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如果这件事被安保局的上司知道了,我们的饭碗没准儿都会丢掉的。”
“哪里只是我们两个,连组长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把名门望族的司徒俊,认作白郎装扮的假司徒俊,并随意闯进他的公馆。从职责条例上而论,不管是组长,还是我们,都要被查办的。”
而此时,确信两个安保已经离去的白郎,不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拖着异常疲劳的身躯,踉踉跄跄地走过房间,马上倒在了靠在墙边的长沙发椅上,显得特别的劳累。接着,他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并闭上了眼睛。到这时,那种特别紧张的情绪才放松了。
这时,房门轻轻地开了,黄秀萍悄悄地走了进来,她先探头向房间里望了一下,确信安保们都走了,才走到白郎的身边。看见白郎那副样子,她不禁大惊失色。
“把精神振作起来吧!”
她一边轻轻地抚摸着白郎那双冰冷的手,如同母亲看护着生病的儿子一样,一边非常疼爱地鼓励着他。
可是,此时的白郎,已经没有力量把眼睛睁开了,只有他的胸脯在不停地起伏着。
林格立走了进来。黄秀萍就吩咐他道:
“赶快去瞧瞧,有哪些能吃的和能喝的东西……马上去准备早餐,他肯定是一直到现在都滴水没进,才累得成了这副样子。喂,孩子,你现在想吃点什么?”
黄秀萍作过白郎的奶娘,虽然他现在已经28岁了,但她仍然叫他“孩子”。
“你究竟想吃些什么?”
“啊?”白郎用特别微弱的声音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