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从怀里掏出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屋里。椅子、书橱、桌子、壁炉以及挂在墙上相片和肖像等物什,都已经过了认真的搜索。
“这儿没有一千万元的债券!不行,我们得再认真找一找。我先通知院子里的三个手下,让他们制服保镖,免得他们坏事。麻克思!你随我来!”
“好的!”
“夫人,你自己留在这儿,害怕吗?”
“不!”夫人回答。
“待在这儿千万别动,过十分钟至十五分钟,我就来找你!”白郎用手电扫了一眼平面图示。
“先从这儿走,再下楼梯就可以到。麻克思,来吧!”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走廊,沿楼梯下去。
正面的大门点着一盏小灯,凭着昏黄的光线,再一次找到了平面图中的方位。大门边上的屋子正是保镖住的,不通过这儿,根本到不了富商的卧室。
他们轻轻凑到门口,只见大门上挂着一个大门闩,上面还配备了警铃。
白郎取出一只小老虎钳,切断了电源线。
欧阳斌去掉门闩,启开门,压低声音吹了一声联系口哨。院子的树荫下,白郎的三个手下仿佛影子一样闪现出来,迈上门前的台阶。
白郎贴近欧阳斌耳边,悄声说:
“我把他们领到保镖的住房,你在这儿待一会儿。”说完,领着三个手下钻进第二间房子。
欧阳斌独自一人立在门外。
“好机会来了!”
欧阳斌心想,他急忙推开门,冲到院子中,拔去了大铁门闩。
“等一会儿,安保就能进来了!”
他又回到屋里时,白郎已经到了屋里。
“你去哪儿了?”
“我怕巡夜的安保经过,所以去门口看了一下。这个地区是豪华别墅区,鲜有人寻事,我认为安保不会注意这儿的。”
“不错!所以我才能放心大胆地进入屋子里。”
“保镖如何?”
“他们睡得很死。趁此时机,我让他们捆住了保镖,连嘴也堵上了。”
“富翁呢?”
“他也被制服了。这个家伙快吓死了,我一提出搜查书房,他的脸都青了,浑身打哆嗦。可见,那些证券确实放在那儿。走!我们到楼上去!”
白郎叮嘱手下看守住保镖,而且严禁他们出声。
“女仆们住在地下室,你们千万要当心,别惊动她们几个!”
两人返回三楼。
公爵夫人焦躁地坐在椅子上。
“夫人,你没事吧?”
“我快被吓死了,又要少活几年!”
“女人毕竟是女人!所以我才不让你跟来,你偏又固执!”白郎微笑着,开始在屋里四下寻找。
“麻克思!你也来帮忙搜查一下!那是一个扁平的小纸包,里面包着一千万元的证券,他一定放在一个机密之处。尤其是椅子与桌子,要小心观察,也许上面有暗屉。
欧阳斌遵照他的命令,但没找到什么有价证券与暗屉。”
“墙上也许有秘密金库,你在肖像背后找一找!”
“没找到!”
白郎举着小锤子,把墙都敲了一番,但无一处是空心的。
富人最爱的女儿与孙女的相片也毫无异样,珠宝匣也无暗箱。
“书也要翻查一下!经常有人在书页当中弄一个洞,保存珍宝或贵重物什。”
但他们查过了每一本书,还是没有找到。白郎十分焦急,他抬手看表。
“时间快两点钟了,再不抓紧时间,天要亮了!”
正在翻书的欧阳斌手一松,书砸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白郎低声问。
“有动静!”
白郎与公爵夫人异口同声地发出“啊!”的一声,十分不安地侧耳倾听,夫人吓得面无人色。
“没有!”
“有,我听见了!”
“在什么地方?”
“似乎在院子里!”
“不会的,门闩着,不会有人进来。”
白郎轻轻掀开布帘,向外面望去。忽然他大叫一声:“梯子没了!”
“谁拿去了?”欧阳斌低声问。
“是不是被旁边巡夜的安保看见了?我们的梯子贴在三楼的窗子前,从外面一定可以看见。那个安保发现了梯子,得知有人潜入了这所房子,现在也许早已报警了。他怕我们逃走,所以偷走了梯子。
“看样子,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还要叫一下那三个人!”三个人急忙从楼上下来。
白郎冲着守在富翁与保镖的三个手下叫道:“嘿,快跑!”
三个人冲出房门飞奔而去。一伙人奔向大门口,预备溜走。
一触到门,突然警铃大作。同时三楼、二楼也响彻着尖利的铃声。所有窗口的警铃全都一触而发。尖刺的铃声吓得六个人心惊肉跳,双腿直哆嗉。
“老天!……这是怎么了?”
白郎面无人色。公爵夫人简直要昏死过去了,手下们一个个铁青着脸。
他们打算打开门,但是门一动也不动。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门开不了,分明已去掉了门闩了!只有一个人暗自窃喜,那个人正是欧阳斌。
虽然白郎已经切断了电源线,但欧阳斌又悄悄接通了。大门一连上电,电流会使门上特制的电磁石锁产生效用,无论如何用劲都打不开。
白郎又割断了电线,大门的警铃虽然不响了,但其余的仍在尖叫着,显而易见,这些铃的电路不相联。只有把所有的电线都切断,才可以不让铃响,而且门也打不开。
“坏了!刚才有电流经过,锁内的电磁石起了作用,也许打不开了。
“我们不能再在这儿耽搁了,快找着安全器,割断总线!”
白郎拉过一张桌子,踩上去取掉安全器的盖子。一刹那,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没事了!现在开窗子,铃也不会响了,你们走!”
“你怎么办?”欧阳斌问。
“我待在这儿,一定要找到证券!”
“不行!我们几个人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安保一会儿就来了。我相信有个安保拿走了那梯子,一定去安保局报了警!”
“那只是你的推测!梯子也许让风吹倒在地了!”
“我们没功夫争论这个了,那些证券不能再找了,快走吧!”
“对啊!我们快逃……”公爵夫人拉住欧阳斌的手臂。
白郎只好放弃了。他正打算从窗子跳出去时,却见欧阳斌站在那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