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名站台工作人员和铁路巡警,从月台那头飞奔而来。这时候,站长也赶了过来,在他身后跟跑着一个年轻人。妇人见到那青年的时候,便告诉易梅说:
“那是我的弟弟吴方杰!我给他发了电报,通知他来车站接我。”
列车终于停了下来,少妇跳下车去,紧紧地抱住吴方杰,气喘如牛地说:
“白郎来了。我们被他抢劫了,我的珠宝、钻戒……全被他抢走了。”
她把头依偎在吴方杰的胸口,涕泪不止,正在这时,站长奔过来了。
“站长先生,这是白郎干的勾当,我发誓,在过第一个隧道时,他从列车上跳下去了……当时这位先生正睡着,却被那歹徒扼住了咽喉。”
“你?”
站长打量着青年人,十分困惑地说。
“哦!这位先生是易梅,他与我丈夫相识。我先生是东洲市安保局刑侦科科长,名叫史文华,还有,这是我的胞弟吴方杰,他是南都银行的负责人。”
“嗯,我认识。”
站长微笑着说了一句。
因为站长已及时报了警,当地安保局长领着五六个安保赶到现场来了。
这个窃贼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对东洲市安保局刑侦科科长夫人和科长的朋友易梅下手。
局长和站长两人正在低声细语着。
一位安保立即上前,亲手为易梅解开了束缚。
易梅详细叙述了列车上发生的事情,并且说强盗似乎是白郎。
“是的,他是白郎,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妇人一口咬定那歹徒是白郎,易梅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白郎真从车上跳下去了?”
局长一边将有价值的线索记在小本子上,一边反问道。
“是的,他跳下去的地方是过河后的第一个隧道出口处。”
“那时他的衣着……”
“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穿着我那件灰色大衣。”
“有财物上的损失吗?”
“我被他抢去了一万二千元现金,以及放着文件的旅行包。科长夫人被抢去了钻戒与珠宝……别的事,请向夫人打听吧!”
少妇详细地写了一张条子,上面列出了自己被抢去的所有首饰珠宝。
这时,易梅对安保们说:
“我带来一部轿车,现在已托运到车站了,你们用它去抓白郎吧!”
“太感谢你了!我们已经部署了详细的计划,并且派遣了两名安保开车去了第一个隧道。”
“局长,您所做的一切根本无益于抓获白郎。”
“为什么?”
“这个时候,他怎么敢在隧道周围呆着呢?他必定会藏身在南都北站不远处,准备乘坐十点三十分从南都北站发往东洲的列车。”
“你怎么知道的?”
“这实际上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推理了。他曾经研究过我的列车时刻表。因为我注意到在时间表上,开往东洲十点三十分的时刻这一栏,留下了他搜寻研习的痕迹。
“嗯,果真!”
局长十分惊诧,为什么他的判断力那么准确,为什么他的目光那么敏锐呢?即使身为安保人员的我们,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蛛丝马迹,他竟然有这么强的推断力,真是让人钦佩之至。
局长用称赞、佩服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易梅。
“这个青年人到底是什么人物?我看他的样子,不是安保人员就是一个私人侦探什么的……”
局长心头出现一个疑团。
易梅经局长这么一注视,为了掩盖面部神情的改变,便有意拿出一条干净洁白的手绢去擦鼻涕,而且咳嗽了一声。
局长扫了一眼手表说:
“十点三十分……距离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不错!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易梅说道:
“一定要在二十分钟内抓住他,不然夫人的宝贝和我的旅行包就永远取不回来了。
“局长,请你派两个人帮我的忙,好不好?”
局长的神情似乎在说不可以。
“拜托,麻烦局长通融一下……”少妇也为易梅帮腔。
“局长,恳请你,请按照易梅先生的话办吧!”
既然刑侦科科长夫人这样请求他,局长也就不便于再反对了。
“好吧!我另外派两名安保交给你自由使用。”
“太感谢您了,局长。”
易梅领着两位安保,找到存放在车站停车场的轿车,并且亲自驾车。
易梅手脚麻利发动了那部华贵的轿车。街道两边的屋子与大树飞快向身后退过去了。
车子驶到郊区时,速度更加快了。易梅一直紧握方向盘、专心一致地盯着前方。
车子越来越快。
“无论怎样我也要抓住那个歹徒,取回我的旅行包、机密文件以及夫人的珍宝……那些珍宝价值不菲,我必须先得到。”
易梅刚毅的脸庞,此刻涌上了绯红,两眼闪闪发光地紧紧看着前方,专心地开车。
当汽车抵达北站时,已经晚了一步了,火车在大约三分钟以前就驶出这个车站了。
一位安保去检票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个身着黑领灰大衣的男子,手提旅行包,坐着头等车厢走了。
“必须抓紧时间去赶那列火车。”
易梅心里思忖必须马上去追那班火车,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目直视前方,对后面座位上的安保们说:
“安保先生,请你们帮忙查看一下火车时间表。”两位安保马上查看起来。
“这班也是特快列车,下一站停在大坪站……十九分钟以后便会到站,如果在那里抓不住他,就必须赶往杨市站了。”
“真的吗?如果让他溜到杨市去,那就大事不好了。因为杨市地区是东洲与南都的交界处,他可以跑到任何一个地方躲起来。安保先生,离大坪还有多远?”
“二十公里。”
“二十公里,我们必须在十九分钟内赶到那里。”
大雨洗刷过的道路十分光滑,但是易梅没有功夫顾及那么多,仍旧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奔去。
卡车、私家轿车、计程车,一辆又一辆被他追上而且抛在了后面。跑车疯狂地飞驰着,由于速度太快,车轮仿佛离开了地面,好像只要稍微一疏忽,就会撞在道边的树干或电线杆上面。
“安保先生,这一带地区的形势我不太熟,请你指挥我好吗?”
易梅请求身后的安保道。
“好吧……你一直往前开。”
安保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他的脸庞已惨白了,他从座位上伸出上半身,用战栗的嗓音说道。
“啊!从那里向右转……正在那棵大松树的前面……”那里是平交道,道路与铁轨整整齐齐地排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