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袖自觉周身无力,绵密的香汗布满了凝脂白皙的额间,细额前的银丝也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两鬓,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早已经中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迷药。
——晨沐,你在哪?
白钰袖心中坎坷,但已经无暇思考究竟是谁在暗中作祟,她唯一要做的便是运气调息试着将体内迷药的毒性排除,好让自己待会和那暗中动手脚的人有周旋的余地,只可惜事与愿违,每一次她灵力的迸发,便会被体内一种莫名的力量镇压,两者相抗,让白钰袖经脉丹田之间宛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难忍。
倏忽,一女子推开房门之间走了进来。
白钰袖心头一惊,看见那人,她便大致将对方的来历猜得十之八九。灯火缱倦,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她强忍剧痛,上下打量了一遍站在不远处的那名女子,女子身材窈窕,面容精致,眉目清秀巍峨,梳着简单略显淘气却又不是高雅精致的冠饰,一袭青衣素纱,如细柳扶风,倒是和白钰袖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白钰袖因为身体虚弱,有气无力的哑声道“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人大半隐没在阴暗中,笑声凄厉刺耳。她缓缓的走到桌子的另一旁坐下,眼神贪婪而凶狠的看向白钰袖“怎么?难道这世界上就只能有一个白钰袖?”
白钰袖戚然怅惘,聪慧如她竟也不能理解对面之人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以往,她白钰袖假是看见胆敢有人冒充自己,必会手握鸣蝉,剥去她的画皮,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她白钰袖可不是晨沐,有着普度众人的怜悯之心,甚至善良到不肯碾死一只蚂蚁,以至于别人都以为他软弱可欺。于白钰袖而言,修身论道,心平气和,虽然她做不到,但她有的是荡尽天下诸邪的力量和手段!只可惜迷药中的那股力量压制住了体内的灵力,流光和鸣蝉的剑气不能迸发,要不然,面前这位女子早已经是剑下亡魂了。
君子可内敛而不可懦弱,遇不公可起而论之!自己虽是女儿身,可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铮铮女子!
“哼。”白钰袖冷哼一声,侧目而视,哑声道“本姑娘深知自己聪慧明睿,国色天香,追求者数不胜数,更是不缺深深喜欢我的女子。可是,姑娘,你我都是女儿身,我们两是不可能的……”
“还有,奴家虽是有心,可身体无意呀~”
“你……”
眼看那女子被白钰袖阴阳怪气的怼的哑口无声,脸色更是忽明忽暗,白钰袖自知自己计划已经成功一半,随后装出一脸娇憨,桃花妩媚般柔情万种的看向那女子,
“你……你可真是让我觉得恶心……”那女子拍案而起,厉声道“没想到你白钰袖身为堂堂的树国公主竟会如此轻薄淫贱,真是让本姑娘刮目相看呐。”
呵!白钰袖怎会是轻贱之女呢!若不是体内灵力受阻,需要拖延时间借此贯通经脉,
二人可谓是互相学习,亦师亦友,共同进步……
“轻贱?姑娘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奴家呢?奴家一片好意,怎料姑娘这么得不近人情~”白钰袖借机谄媚,哭的梨花带雨,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她泫然欲泣,哭哑道。
“哼!你可真是千年的狐狸。是专吃人心的妖怪吧?”那女子缓步走上前来,勾起白钰袖的下颚,眼神轻挑又带着让人心生布俱的冷漠,缓缓道“只可惜,这么漂亮的脸蛋,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白钰袖趁谈话之际,运气调息,活络经脉,隐隐感到流光剑气在体内窜动,压制灵力的那股力量似乎正在慢慢消失,白钰袖也不再逢场作戏,起身而起,流光赫然出现在玉手之中。
白钰袖冷冷道“那你尽管一试!”说罢,她趁其不备,挥动手中利剑,剑光骤然将整个房间照亮,那女子反应倒是利索,剑锋划过她细瘦的脖颈之际,立刻顺势向后退去。
白钰袖纵身而起,不给其任何喘息机会,纵身上前,那女子也绝非等闲之辈,见白钰袖气势汹汹,她便也不敢怠慢,灵力汇聚于掌心,一把利剑骤然出现在了手中。
二人轻功冲破屋顶,飞至一处山巅,被剑气击碎的碎石如疾风骤雨一般落地,那女子垫步执剑上前,如鬼魅一般瞬间来到白钰袖面前,可怜的白钰袖受迷药所致,灵力微弱,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那女子的剑锋划过白钰袖的左臂,丝丝血迹立刻浸染她的青丝锦袍,宛如雪中的梅花一般鲜艳凄惨。
白钰袖自知不能拖延太久,所性牵强的运足周身气力,汇聚掌心,流光阵阵嘶鸣低语,她奋力执剑,玉臂高呼,一道汹涌澎湃的亮光宛如波涛一般向前奔去。
“哼!掌握流光剑式的可不止你白钰袖一人!”那女子轻慢挑衅道“我鸠千夜照样可以做到!”
鸠千夜如法炮制,一道惊鸿瞬间幻化而出,二道剑气相撞,强大的冲击让白钰袖趔趄的推后了几步,她踉跄的站稳之后,只觉丹田之气翻涌,喉中一股生起一股滚烫的腥甜,嘴角流出丝丝血迹,但仍然恶狠狠盯着鸠千夜,厉声道“你到底谁!”
“哼!”那人答非所问,缓缓的朝着白钰袖走“鸠羽千夜之毒滋味如何?”
“你卑鄙!”
“哈哈哈哈哈”
鸠千夜冷笑“卑鄙?难道你以为,你的流光剑式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吗?我告诉你,我鸠千夜,已经将你的剑术全部习得。”鸠千夜剑锋抵在白钰袖的脖颈处,凌厉的剑锋在白钰袖鲚?般的脖颈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伤痕,鲜血缓缓在剑锋之上流淌,最后低落在白钰袖的肩胛处,被血淋湿的衣裳像一朵绽放的梅花,冷落,鲜红。
“把流光给我!”鸠千夜怒吼道。
白钰袖放声大笑,笑声之中带着七分嘲弄,三分决绝,冷冷道“你休想!”
鸠千夜不怒反笑,冷冷道“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就在鸠千夜的剑锋划过白钰袖的脖颈,想要取其性命时,白钰袖心生一计,她嘲笑道“慢着!你当真以为你已经学得了流光的所有剑术了吗?我告诉你,其实流光剑术总共十层,你只不过只学到了第九层!”
“哼!这第十层倘若你没有习得,纵使你杀了我,化作我的模样回到晨沐身边,晨沐也定会一眼看出你并不是真的白钰袖!”
鸠千夜眼眸流转,心里暗暗想到,白钰袖的话并无道理,如果现在杀了她,若流光剑术真有第十层境界,而自己却毫不知晓,定会在晨沐面前留下破绽,不如留她白钰袖一条小命,等学得流光剑术的第十层,再杀她也不迟。
思量片刻之后,鸠千夜拿出一颗药丸,趁白钰袖不备,送进了她的口中,强行让她吃下。
白钰袖挣扎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变哑巴的药。”
闻言,白钰袖怒吼道“鸠千夜!我誓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