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charles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没人可以进去,但也没人看见他出来。
除开charles,整栋房子里只剩下了hank和Sean,聊胜于无,但却依旧冷清,harry本来想久久地呆在这里,但是一周还不到,hank就不由分说地把他赶了回去。
“如果你能安稳地在学校里上课,那就要去,”hank诚恳又坚持地说,“这里有我们照看他,什么事也没有。”看书溂
“但是你们不会做饭……”harry随便就挑拣出了一个理由。
“噢,哦,这个,我们是不擅长干这个,但也不至于饿死。”hank搓了搓手掌,有点尴尬,“而且我们不能让一个孩子给我们当厨师,这不好。”
这哪里不好?我给爸爸做了快十年的饭了!harry在心里愤愤地想,甚至很想学draco翻上一个白眼。
但这说不出来,他只好盯着hank,紧紧地盯着,直到把对方看得心里发毛。
“好吧,好吧——这里很寂寞,不是么,”hank只好无奈地说出真正的原因,这才是他为什么想把这孩子赶回学校,“这里没有你的同龄人,弗朗西斯,我和charles有事情要干,Sean很闲但他品味很糟糕,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也没有什么朋友陪你,虽然你说正是你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同族让你来这里,但是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限制你的行动自由,对吧?”
harry不情不愿地点头。
“那就回到学校去吧,弗朗西斯,”hank蹲下身,把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与他对视着,“校园生活是很珍贵的……我是说,可能天天上课会很无聊什么的,我听别人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你是不会这么想的。”
他的目光太真诚了,harry被他搭住肩膀如此注视的时候完全没办法说出抗争的话。因为hank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总会为他在乎的人考虑很多,而且完全不夹杂任何一丝别的东西,他的顾虑都是出自真心,全权为那个人着想。
harry总是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的。
“……那我晚上总可以来看看你们吧。”harry不由得摸索着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想着就算时差不允许,他还有一只时间转换器,“我们晚上没课。”
hank笑了笑。
“我很喜欢你来做客,harry,但是如果你的学校能够提供那样的条件,你就最好一直在学校,不要出来,”hank的表情渐渐趋于严肃,“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得小心——”
“我知道。”harry快速地说。
“……危险的时代已经来了。”hank说,“对所有变种人来说,这个时代都不安全了。你一定要非常、非常地小心。”
“……我知道。”harry沉默了几秒,最后轻轻地说。
hank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担心,”他努力地安慰道,想了想,说不出什么很有力的话,只能很认真地说,“我们一定会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些——别怕,弗朗西斯,别怕那些人。”
harry也冲他笑了笑,却在此时此刻,强行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掉眼泪的冲动。
我不怕。他对自己说。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的家人在,他就什么也不怕。
…………
当hank看着那个孩子拿着自己的箱子消失在原地后,他才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没人的地方,走上楼梯,敲响了书房的门。
敲了几下,没人回应,他便直接打开了门,不出意外地看见里面灯光昏暗,一个不修边幅的背影对着窗户,一声不响。
“他走了。”hank用汇报的口气说。
那人影,也就是charles,没有说话。
“他不走门,直接转移了。”hank又小心翼翼地说,“你看不见他的。”
“我在这儿不是为了看他。”charles头也不回地说。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好吧。”hank无奈地挠了挠脑袋,说,“但是……弗朗西斯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charles没有回话。
“你喜欢他,”hank不管自己得不到回答,他看着charles映在玻璃上的、毫无表情的脸,“虽然只有这么几天,但是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孩子,教授。”
“别那么叫我。”charles嘶哑着说,“以及别说了。”
“其实我真的想挽留他,”hank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他走了,这间房子又冷清一些。还好他带回了Sean。”
“我们还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从何而来,hank,”charles的嘴角动了动,看上去像是要扯起一个微笑,但是没有成功,“那天来的那个人,还记得吗,他说的事情。”
“但是这不妨碍你喜欢他。他很温顺,善解人意,他关怀所有接触到的人,不管他认不认识……不,我不是说这样的孩子才讨人喜欢,就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你也感受到了,教授,他、他不是什么别的孩子,他就好像这里的学生,我们就是很容易喜欢他。”hank直击重点,“教授,这不是没可能的——有些人可能只需要相处几小时,就能非常合拍,这不算什么阴谋萌发的可能性。”
也许是这话抽中了charles心里又一个隐蔽的地方,他又不说话了。
“我希望他能留下来,”hank像是不觉得累或者尴尬一样,继续说,“他能给这个地方带来改变,也给你,给我们带来一点改变,我其实也不放心让他回——”
“他有他的家人,老师和朋友,”charles靠在窗沿上,轻声打断hank,“他不属于这里,hank,有些东西不要强求。”
“但是如果我们希望他留下来,”屋内的灯光不太亮,但hank的眼睛就好像他的镜片那样亮,“他肯定不会走的。”
“我不知道,hank,”他听见charles用一种一点活气儿都没有的声音回答他,“我们怎么知道他,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
harry的生活重心又回到了hogwarts上。或者说,表面上,他家里的事儿办完了,他该出现在hogwarts了,他该继续安心读书了。
当他风尘仆仆地回来,一屁股坐在寝室的床上时,至少隔壁床上的Regulus是很高兴的,他一把拉开窗帘,露出一张被小小的灯所照亮的苍白的脸。
“很高兴你回来了,室友,”这个平时不太爱说话的black家小儿子说,“这么说你办好你的事情了吗?”
“累死了——暂时吧,”harry坐在床上,冲着对方笑了一下,然后数了数自己的东西,把有着black家家徽的小箱子特别拿了出来,看了看,问Regulus,“这个需要销毁,还是……?如果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别的地方,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Regulus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
“black家不畏惧这个,”他说着,从枕头旁拿起了自己的魔杖,“但是既然你想到了这个……”
他的魔杖对准箱子,念了一个harry听着有点耳熟的咒语,上面的家徽立刻粉碎、化成一股青烟,消音无踪了。
“漂亮。”harry情不自禁地说,同时想起来这种熟悉从何而来——draco似乎念过这个咒语,对一些他觉得不可以流露出去但是不需要了的信件或者字条。
“这没什么。”Regulus矜持地说,但是脸上的微笑更明显了一些。
既然这个箱子已经搞定了,harry便装模作样拿着魔杖挥了一下,让自己的行李都整齐地分类归拢,回到储物柜或者书桌上,自己又去洗漱了一下,换了一套睡衣,这才和Regulus一样躺在床上,和正在写信的Regulus搭话,打听一下这几天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那么——”harry把自己放倒在床铺里,看着满床顶的绿色,“这几天有什么新闻么?我有没有错过什么?James他们和Snape有没有又发生冲突?”
Regulus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Snape和potter每天都在发生冲突,”在私下里,Regulus谈起Snape从不用‘学长’这样的称谓,原因很简单,他的姓氏与家族远比这学院的大部分人都要显赫,只有malfoy可以与其争锋,但malfoy的继承人却已经毕业了,因此说起Snape,Regulus的语气相当轻描淡写,“昨天才一起进了一次医疗翼,因为potter在魁地奇训练时遭到了Snape的恶咒,从扫帚上掉了下来,然后他又回敬了Snape一口袋的癞□□在坩埚里,毁了他的魔药,这种事情天天都有可能发生,没完没了。”
说完,他看了harry一眼,轻声问:“弗朗西斯,你对potter和Snape的事情感兴趣?”
“额,”harry有点卡壳,“因为……因为Lily总跟我说起这件事情。而且我觉得这很奇怪——他们的家族也不是敌人,他们自己也算不上仇人,怎么就能没完没了地找对方的茬,这很有意思么?”
“不过是生活里的一点调剂,”Regulus轻声细语地说着,用魔杖点点床头的玻璃灯盏,让它更亮一点,“假如Snape出身于显赫家族,这事儿就不会这么平凡了,他们现在的阶段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别放在心上。”他还有点疑惑地抬头说,“难道德国没有这种事情吗?”
——我不知道德国有没有。
harry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有矛盾,但是没有这种形式,也没这么平凡的,”他假作镇定地说,“虽然入学不易,但德国的纯血都在durmstrang(德姆斯特朗),那里不是hogwarts,入学要求很严格,却有不同国家的学生,在那里随意得罪一个你不知道姓氏有多少底蕴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惹来一个恐怖的诅咒?”他努力模仿draco的口气,“谁想随便什么场合就血溅当场?”
“你说得对。”Regulus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全是纯血的环境确实不一样,教学理念也不一样。”
“那么除了这个呢?学院里是否有什么新鲜事?”harry努力地转移话题,“你刚才说到魁地奇,我们什么时候对上Gryffindor?”
“下周。如果明年你有兴趣,你也可以去尝试选拔,弗朗西斯,”说到魁地奇,就算是Regulus,兴致也高了一些,“你在飞行课上飞的很好,我觉得你很有希望——虽然现在队里已经没有空位了,但是假如下学期你能在队里占据一个不错的位置,我们就能一起打球。”
“谢了,我是新来的,还是别太显眼比较好。”harry摆了摆手,“如果我占据了一个位子,有人就会被挤下去,我想我还是少给人制造一点不愉快比较好,不是么?”
“他们不敢有不愉快,”Regulus对他这种谦卑的态度有不同的意见,“只要你拿出你的真实实力,他们就不敢有不愉快。你平时太不显眼了,弗朗西斯,必要的展露也是你在Slytherin站稳脚跟的必要环节。”
“你知道我,”harry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一点,在里头快速地说,“一个转学生本来就很显眼了——很惹人注意了。假如再显眼一点,我恐怕他们要打探到寝室门口了。”
Regulus马上想到了Sirius的事情,也沉默了。
“你说得对,”他说,“虽然我觉得除了……我大胆的哥哥,也没人敢真的打探到一个black的寝室门口来。”
“Gryffindor毕竟都是行动派,”harry知道他很为这个事情愤怒,不想让教父和他的弟弟关系更差,连忙安慰道,“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没有损失,别再想了,他也道歉过了。”
Regulus偏移了眼神。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皱了皱眉,神色沉重地说,“算了,我不想说他了——有一个消息你大概愿意了解,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真假。“
“什么消息?”
Regulus凑近了一点,把声音压低。
“福灵剂,”他说,“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拿出一点他熬制的福灵剂。”
“拿出福灵剂?干什么?贩卖?”harry有点摸不准这个意思。
“不,是奖励,”Regulus缓慢地说,“他有若有若无地放消息出来——目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他会将它奖励几个优秀的学生。”他的黑眼睛在灯光下发出一种别样的亮,“个别几个……可能三四个,也可能一两个。说不准。”
这回,harry真的吃惊了。
福灵剂,正如它的名字和它的外号,‘幸运药水’一样,它会给人带来短时间的、神奇的好运。这种魔药的原材料不是很难寻,但是过程很复杂,非常复杂,时间还长达半年,一般的巫师根本无法尝试,因为搞砸了任何一个步骤都会有不堪设想的结果,但是假如熬制成功,比方说,未来的Snape和斯拉格霍恩这种魔药大师熬制的福灵剂,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带给人美妙的好运。因此,这种东西和独角兽血一样,有价无市。
当然,harry目前就没尝试过熬制福灵剂,他自认学的还不够多,操作上也不是魔药天才。
“他可真愿意下血本!”harry惊叹道。
“为了打下更年轻的人际圈子,他当然愿意下血本,”Regulus说温地说,“我相信能达到他要求的人,除开有天赋的人,就是有着足够家族教育的人。别把这件事想的太好,弗朗西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付出了福灵剂,结下了不少的人情,照我母亲的说法,这样这不算吃亏的。”
对于Slytherin来说,一份庞大的,可以顺利运行的人脉关系有时候比福灵剂带来的好运更加重要,对于执着于此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来说更是如此。
那么……自己呢?自己需要福灵剂吗?
harry一想到福灵剂的药效,简直是立刻就心动了,charles和hank,他们无疑在策划一件可以深入那个……实验室以及相关计划的事情,本来就人手稀缺,更别说运气。而从另一方面来讲,那个实验室无疑需要试验品,假设背后支持它计划的人把眼光放到学校,突发情况之下,运气也是很重要的。
不管怎么想,harry都觉得福灵剂简直是一份简直恰到好处的帮助。
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他能得到它吗?
“……我能问一下吗,都有谁想要那份福灵剂?”harry沉思了一下,问Regulus,“我先确认一下,这东西不能在体育竞技,考试和竞选之中用吧?”
“当然不。”Regulus很显然早就调查好了,“但是很显然,最后一种仅限于公开的情况,而除开这三种情况,它起到作用的地方还是……很多。”
他把最后那个词又轻又快地吐出来,脸上的表情足够让harry知道他的意思,而就这样了,他还秉承着Slytherin的狡猾,温和又亲密地说:
“你想要福灵剂吗,弗朗西斯?福灵剂不能过量,我想……如果合作成功,我们可以平分。”
harry在情不自禁点头的时候,忍不住想,Regulus果然是他挚友的血亲。
那个狡猾的表情,有一瞬间看起来像极了draco,以至于……成功清掉了他的剩余的思考时间!
…………
第二天一早,harry跟着Regulus前往大厅用餐时受到了许多探究的目光,这让harry觉得假如再分院一次,他肯定打死也不进Salazer的学院。
不是他歧视这个学院,但是这个学院不太适合他,他可以来这里愉快地串门,学习,却成为不了其中一员——他是说,天天想着谋划,谋划自己,谋划其他人,甚至每天都掂量一下利益与地位的天平什么的。
他那个时代的Slytherin还算好一点,但是介于这个时代再过几年,就要迎来战争,局面的压迫下,就算是校园生活,也很容易让人喘不过气。
“哦,巴沙特,看来你家里没事儿了,”有人看似随意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关切地问,“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久没来上课——你来好么?”
浅显的问法。harry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个类似于draco的声音在这么鄙夷地说。
“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他礼节性地笑笑,低头去和Regulus谈论别的去了。
可能是消息传播的很快,今天的Slytherin长桌并不是很安静,harry都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地说:
“我会拿到那福灵剂的。”一个四年级的男生在长桌上和他的同伴很得意地说,“我叔叔是魔药协会的,他教会了我很多关于制作的窍门,你们知道我的成绩,我总能拿到o。”
harry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么?”Regulus小声说。今天在他的要求下,harry坐在了他旁边,这也是他们周围目光增多的原因。
“如果有一个四年级的学生得到福灵剂,那一定是不是badoc,”harry的眼珠转了一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和室友交流着,“真正对魔药精通的人就坐在他对面,而他正在大放厥词。”
Regulus侧眼看去,Snape还是那样,半长的黑发,旧袍子,二手书,坐在那里不太起眼,但在一团为了福灵剂这个消息而兴奋的人中,这个仅仅比他们年长一岁的人显得格外的沉着。
“也许,”Regulus谨慎地说,“但是,要知道,badoc出身名门,而他在魔药上确实有一点才能。”
而Snape却会成为一个世纪内最伟大的魔药大师。harry想。虽然不喜欢这位教授,但是介于对方在近代魔药史上留下的成就,不喜欢也否认不了对方的才华。不夸张地说,就算放眼世界,Snape的魔药水准都是数一数二,就harry所知道的,他改良了21种魔药,发表了大概30多篇关于魔药材料的新制法相关,他熬制魔药几乎从不失败,甚至还复原了大概三种失传的魔药配方,他也是魔药协会最年轻的魔药大师。
假如大部分的魔药大师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与百分之一的天赋,Snape就好像天生有了百分之十的天赋,而他也没忽略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就harry(从draco那里得知)的细节而言,Snape就算在和平年代,生活也自律到可怕……除了貌似不太爱打扮自己。
“别的我不知道,”Regulus撑起一只手,挡在脸前,视线在这张桌子上来回扫动,“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得到这瓶福灵剂。”
他的视线朝着Gryffindor长桌上瞥了一眼,那里的Sirius正烦躁地撕掉了猫头鹰刚刚送来的信件,这让Regulus想要拿到福灵剂的心更坚定了一分。
Sirius不能再这样了。Regulus想。这个学期结束,按例来说,母亲就得为Sirius寻找一个婚约对象了,不然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没有固定的舞伴意味着没有固定的助力,这对继承人来说是很不利的,而Regulus决心促成这一件事。
就算是借助福灵剂,他也要让Sirius和母亲的关系缓和下来,定下一份不错的婚约,踏上家里为他规划的路。正确的人生计划能把人带向成功,即使Slytherin谣传black家要换继承人,Regulus依旧希望,在将来,Sirius会是他们家那个掌舵者,Regulus情愿听从哥哥的任何吩咐,只要他哥哥回归正确的道路上。
“我绝对尽力。”harry也坚定地说,“我已经背熟了我们这学期所有的药方——就是不知道教授靠什么形式来让我们争夺这瓶福灵剂。”
如果说这瓶福灵剂并未出现过,harry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一旦有机会能得到这瓶能给人带来幸运的药水,harry便无法用平常心来对待——要知道危急时刻,幸运与否有时候意味着生与死。
为了Sirius和black家。Regulus想。
为了爸爸他们。harry想。
两个人互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才动了刀叉,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
draco不是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人,即使harry的姐姐一直摁着他的头,他的表情也说不上有礼。
站在他面前的人非常独特——她剃光了自己头发,如亚洲的某些僧侣一般。她长得也像一位僧侣,因为她消瘦而清秀,五官并不算格外出色,连唇色也是淡淡的,却有着一种异样的美感,不像男人的美,也不像女人的美,但再看第二眼,又会觉得,这张面容在有着男人的美的同时,也包含着女人的美,这两种不分你我的美都不显眼,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玄妙的和谐,而这个人的表情也是如此——像是微笑,像是悲悯,又好像都不是,又好像两种都有,又仿佛是一种知晓一切的了然。
draco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太耀眼,却很特别,身上明明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气质,可是若隐若现,捉摸不定。
相比起这些,她身上款式奇怪的黄色衣服反而不太奇怪了。
“……能不能把我一起送去?”他被压低着脑袋给人鞠躬,但是却能听到harry的姐姐,wanda很干脆地发问,“或者让他们都回来。”
“不行。”那个人给两个人都来了一杯茶,气定神闲地说,“阿戈摩托之眼不能被人带走,而没了它,你只能在时间和空间的长河里漫游,找寻不到回来的路——你不能去干扰时间。”
“但他可以,”wanda抄着手,心情十分糟糕地重新把draco抬起来的头摁下去,努力去和对方交涉,“这是什么道理?”
坐在她对面的黄衣法师轻轻一笑,这时候笑意在她脸上终于明显了起来。只见她站起身,以谁都没有看见的速度轻轻地朝着draco的肩膀拍了一掌!
wanda因为这一掌而猛地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邀请他们而来,主动说要提供帮助的法师。而draco本人则悚然一惊,连尖叫都没尖叫出声,就惊恐地浮在在空中——以一个他比较熟悉的、幽灵的形式。
这感觉很奇妙,人的灵魂仿佛变成了世界的一部分,以物质的姓氏在物质里穿梭,又很轻飘飘。
“搞什么鬼?!”他看着自己倒下来的身体,“我怎么了?!”
“你可以看看自己的灵魂,”那法师微笑着,伸手一指,“和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draco:“??????”
他低下头,围着自己的身体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最后是wanda先发现了有哪里不同,皱着眉说:“胸口。”
draco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金色的细线。那条线太细了,像是织物用的金线的二分之一,如果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它。它从draco的心口延伸而出,仿佛被另一个人拽着另一边,延伸至一个方向,在大概三米的地方慢慢消隐于空气之中。
噗通。噗通。
draco用手指轻轻触碰这条线,却自己猛地一颤,呼吸急促了起来,手指不敢再碰。
……就好像这玩意真的连在了心脏之上。
“这是一份契约,连接着你愿意竭尽全力要寻找的那个人,将你带去他的方向,”那黄衣法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愿意用阿戈摩托之眼送你一程——你和他们不一样。只有你,只要打开了门,便绝对不会迷路。”
她伸手,轻轻在那条金线上一抚,金线便闪闪发光。
“只要它还在,你们永远都能找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