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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确实比紫竹林好太多,就单从门面来讲,气派的石狮子,镶嵌着金边的牌匾,上面的“郡主府”三个字,是帝擎苍亲自提的笔。

这里虽然没有人居住,但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来打扫和整理,瞧着倒是有些人气。

帝擎苍同样带着阮清进去看了看,逛完整个宅邸,差不多就已经日落了。

坐在郡主府的厅内,随行的宫人给两人奉来茶水,帝擎苍耐着性子询问:“你,觉得如何?可还满意?你若是喜欢,择个日子搬进来便是。”

阮清握着手里的茶杯,垂着眼帘若有所思,良久,她才道:“挺好,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紫竹林。”

听她依旧言辞不改,帝擎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透出一丝无奈。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会喜欢那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看过去只能用凄凉两个字来形容。

可阮清执意如此,他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叹息着应允:“罢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择日孤让人将那处收拾出来,添置些东西,你想去,那边去吧。”

阮清脸上依旧不见悲喜,她只微微颔首:“多谢陛下。”

从郡主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阮清抬眸看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

这个地方是看不见城门的,隔着好几条街道,已经这个时候了,估摸着谢熠储应该已经走了吧。

同春和一道上了马车,几人便准备回宫,可还没走多远,坐在马车内,阮清便听见一阵清晰的马蹄的声,很急。

伴随着一阵高呼:“城主且慢!!”

车队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蒋徒骑着马,拦在队伍中间。

“城主,我家陛下想见一见姑娘。”他高声道。

阮清坐在马车内,原本淡然的神色忽的有些动容,却并没有吱声。

先前还以为谢熠储已经走了,原来还没有,今天一早,谢熠储特地让人不用送他,让帝擎苍陪着阮清去看宅子,阮清差点就以为,他会趁着两人出去的功夫离开。

这时,帝擎苍从马车里出来,站在马车上,眉头紧锁着,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替她做主。

他们之间的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但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两人的感情是并不虚假的。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后面的马车,阮清依旧没有动响,似乎在考虑。

场上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僵持,等了片刻,蒋徒翻身下马,直奔阮清的马车前。

他在马车前站定,单膝跪地:“还请姑娘同属下去一趟,若是等不到姑娘,陛下他不肯走,前方战事吃紧,若是误了行程,恐会耽误耽误大事!”

蒋徒声音洪亮,透着一丝焦急,这一刻,阮清才明白,他不是不想走,而是刻意在等她,等她去看完宅子然后主动去送他离开。

真是……幼稚又无耻。

马车内的阮清依旧沉默不语,马车外,蒋徒焦急万分。

“请姑娘同属下去一趟!”

“请姑娘去一趟!!”

他恳求的声音一遍遍响起,直到第三遍,马车内终于传来一声轻叹,阮清缓缓开口:“带路吧。”

得了允,蒋徒喜出望外,忙起身上马,带着阮清的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过去。

城门前。

阮清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车稳稳的停住,外头隐约可见暖色的火光,她看了眼车门,突然有些犹豫了。

春和坐在一旁,以为她在走神没发现,便出声提醒道:“姑娘,我们到了。”

阮清闻言,这才起身准备出去,春和忙下了马车,转身搀着她。

站在马车旁,阮清抬眼便见谢熠储立在宫门内,正定定的看着她。

两人隔着一定的距离,阮清垂了垂眸,轻轻舒了口气,迈步走过去。

谢熠储看着她过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在谢熠储面前站定。

谢熠储便笑着问她:“怎么样?今天去看了宅邸,可还满意?”

阮清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鼻尖微酸,她忙别开眼,强忍着泪意,只应答了一个字:“嗯。”

谢熠储点点头,眼底有些落寞和不舍,两人沉默着,许久没有话语。

“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谢熠储轻声问她,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阮清只觉得心头一紧,对上他期许中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眼神,她微微张嘴,犹豫了半晌,只道:“路上小心。”

谢熠储眼底的期许顿时一扫而空,其实他也不知道希望阮清说点什么,但就是想让她多和他说说话,就像从前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但归根究底,他总还是幻想着阮清能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能够跟他走。

可这都是不可能的。

谢熠储看着她,点点头,了了见她一面的心愿,他缓缓转头,有些失落的想要离开,可去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

他顿住脚,回过头有些恳求的语气道:“抱一下,可以吗?”

阮清看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谢熠储只当她是默认了,上前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双手越发的收紧。

阮清动了动手,犹豫再三,还是克制了想要回应他的冲动……

许久,两人才终于分开,上马前,谢熠储突然再次转头看向她:“你有爱过我吗?”

他突如其来的发问,让阮清瞬间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她甚至从没想过谢熠储会问这个问题。

说起来也挺可笑,其实在此之前,他并不会在意这种问题,因为他是王,爱不爱不重要,只要他喜欢,抢过来就是了。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阮清,他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可阮清迟迟给不了答复,她三番几次微微启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迟迟开不了口。

良久,她眼眶红红,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她只道:“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待在双溪城,哪儿也不会去的。”

说着话时,阮清垂着眸,声音很是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谢熠储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些难过,从前他以为,这个世界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是他唯一放不下,知道现在,他才明白,好像并不全是。

他翻身上了马,还是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阮清,一声轻呵,骑着马出了城门。

看着他逐渐远去,马蹄声也渐行渐远,她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四周恢复寂静,她却依旧没有缓过神来,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谢熠储最后的发问,和他那充斥着期许、愧疚和不舍的衍眼神。

风吹起发丝和裙摆,春和从马车旁小跑着过来:“姑娘,该回去了,起风了,待会儿可能会下雨呢,咱们没有带伞,可得赶早。”

阮清看着禁闭的城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春和的话,只淡淡的应答了一句:“有。”

春和愣了愣,满眼疑惑的看着她,有什么?有伞吗?她们明明就没有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