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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熠储只是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心头绞痛,神色逐渐有些委屈,却并不说话。

沉默片刻,他垂了垂眸,目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腕上,眼底有些心疼,他柔声问她:“还疼吗?”

不知怎么的,阮清鼻尖一酸,强忍着眼泪她别过头,无力再说什么。

僵硬的气氛在一阵敲门声中被打破,玉殊端着厨房煎好的药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

“姑娘,该喝药了。”

玉殊垂着头,站在床前,眉头紧锁着,显然是因为阮清喝药这个问题而焦虑的不行,她真是怕了,不管来几次,不管她说什么,自打她醒来之后,死活都不肯吃药,她也没辙啊。

谢熠储转头,看了一眼玉殊手里的药碗,抬手示意她过去,玉殊忙将药端过去,谢熠储端起碗,亲自试了温度,已经不烫了,才用勺子舀起一小勺,递到阮清嘴边:“先把药喝了,你的伤才会好的快一点。”

阮清皱了皱眉,有些厌烦的别开眼,谢熠储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要说他没耐心吧,可每当这种时候,他总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

可说他有耐心吧,只要她一提离开,他就会发火,只要她不提离开,不管她做什么,他好像都能无下限的容忍。

见她无动于衷,谢熠储无奈的放下了勺子,他垂了垂眸,看着手里的药碗,沉思片刻,一旁的玉殊见此,深怕再殃及她这个池鱼,忙行了礼匆忙出了房间。

短暂的缄默后,谢熠储突然道:“你想走,总得先把伤养好吧,你这样子,怎么走啊?”

他说这话时,听上去有些无奈,这些天,他很忙,忙着边城的战事,忙着应付谢瑾瑜和谢绝,忙着处理谢瑾瑜交给他的公务,还要时刻注意着她,但是他不后悔。

以前他觉得,只要他在他身边就好,只要在他身边,她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现在,他只想她好好的。

听着他的话,阮清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她冰冷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他脸上,两人再次四目相对,谢熠储说:“你先把身子养好,是去是留,你可自己决定。”

阮清看着他,眼底有些诧异,可思量片刻,似乎还将信将疑的,毕竟他用这种类似的手段哄骗她的事情并不少,她当然不会在轻易相信他的。

谢熠储看着她,显然也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面对阮清质疑的眼神,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谢熠储从怀里拿出先前从她身上拿走的特制琴弦,小心翼翼的递到她手上,眼底的委屈、难过和不舍,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眼泪落下来似得。

阮清看着手里的琴弦,一时间有些恍惚,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琴弦被整理的很好,用特质的不会损伤琴弦本身的红丝绑着,他这是随时都带在身边吗?

不等阮清反应,谢熠储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怕了你了,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吃药好不好?要是连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离开呢?”

谢熠储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祈求,阮清依旧不说话,似乎有些惊讶,这不像是谢熠储能说出来的话,但当谢熠储重新将勺子递到她嘴边时,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还是喝了。

毕竟他说的对,死了确实一了百了,但是如果能活着,她当然不想死,错的又不是她,凭什么要她痛苦要她死呢?

直到她将药喝完,谢熠储看着手里的空碗,此刻心头无比的安心,他抬手替她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她下意识想躲,但这次谢熠储没给她机会,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残留,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端着空碗起身离开了。

夜深人静,阮清握着手里的琴弦,谢熠储走了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生的希望突然呈现在眼前,她突然鼻尖一酸,失声痛哭了起来。

门外的玉殊听见屋内的动静,担心阮清出什么事情,忙不迭的进门查看,就见阮清手里的紧紧地握着琴弦,整个人蜷缩在床的角落。

玉殊站在屋内,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心打扰,悄悄转身出去了。

往后的几天里,谢熠储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灵栖院坐坐,看着她把药喝完,陪她吃饭,然后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好像一转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似得。

他决定放她自由,可是这个想法每次过一会儿就会动摇一次,每动摇一次,他都要自己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他爱她,他想留住她,可那样做会要了她的命的,他总不能真的把她弄死,把骨灰带在身边吧。

可是,一想到她要走,他心里就控制不住的难受,那种深沉的无力感,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她要走,可是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走,每一次来,他都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这一次见了,下一次来就不一定能见得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半月后,阮清的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秦院使亲自来帮她拆掉手腕上的纱布。

当时伤口很深,但是恢复的不错,只是伤疤看上去有些可怕,给阮清的用的药,谢熠储从来都是拿的最好的,这次也不例外,秦院使说,只要坚持涂抹,不出半个月,便可彻底除去疤痕。

皇宫,御书房。

“陛下。”韩千叶自书房外而来,站在殿内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谢瑾瑜抬手,屏退了四周的侍从,韩千叶上前去,贴近他的耳根,低声说了什么,就见谢瑾瑜神色微变,短暂的思索后,他道:“你去准备一下,寡人要去趟菩提寺。”

“是。”韩千叶微微颔首应答,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谢瑾瑜离开皇宫的时候,很是低调,特意让韩千叶准备的寻常官员用的轿撵,谢熠储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谢瑾瑜回宫的时候,经过摄政王府,特意进来看了看。

起初,谢熠储是有些诧异的,虽然两人因为政务上的事情往来是很正常的,但他鲜少屈尊降驾亲自来摄政王府,这次谢熠储虽觉得蹊跷,却并没有在意。

两人不过闲聊片刻,所说的话题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询问民情和政务,其他倒是没什么,从他进府到离开,最多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看似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日落时分,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所有人似乎都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守卫跌跌撞撞的跑来云松阁禀报,一进门,他便腿脚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哆嗦着:“太妃……太妃娘娘……城门……城门上……”

听着守卫支支吾吾的话和他脸上焦急的神色,谢熠储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联想到今天谢瑾瑜的反常,他迅速扔下手里的奏折,出了王府。

他顾不得其他,让崔玉牵来马,朝着城门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