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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看着眼前有冤不能伸的阮清,他突然就开始后悔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好像就是见不得她委屈巴巴的样子。

谢熠储放下手里的碗,单手将她捞进怀里,他力气很大,每次都能一只手就将她拎起来。

“那些人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清还没说话,谢熠储就轻声道:“全当是年纪大了,胡言乱语而已。”

阮清老老实实的贴在他身上,小小的一只,玉指摸索着他的衣领,闷闷的道:“可是,今日和公公出门采买都没叫我,往常都是会唤我一起去的。”

她说这话时,带着似有似无的哭腔,像个受了委屈来告状的孩子一般。

谢熠储心疼极了,抓住她在胸口作乱的小手,拿到嘴边轻啄了一口,并且承诺道:“无妨,今早你起晚了,是本王让他不用唤你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很明白外头会如何传言,所以才特意让和盛不用带她,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去,怕是会惹不轨之人伺机而动,自然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谢熠储想着,垂眸之间,就见怀里的人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带着点委屈和伤心的表情在她脸上,就像是迷魂汤似得让他着迷。

他痴痴地吻上她的眼角,低哑的声音问她:“怎么了?”

阮清犹豫了片刻,柔声问他:“王爷会不要清儿吗?”

虽然这么问有点不情愿,但当务之急,是保命,如果谢熠储为了稳住朝中权臣而选择放弃她,那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听她这么问,谢熠储沉了沉眸,却没有说什么,见此,阮清垂了垂眸,眼底闪烁着泪光,她接着说:“如果王爷不要清儿了,就请王爷亲手杀了清儿吧,清儿好歹侍奉王爷一场,如果能死在王爷手里,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话听起来既扯淡又肉麻,但是阮清知道,谢熠储就是喜欢听这样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谢熠储很是动容的凝视着她,阮清低着头,垂着眸,神色有些难过。

他俯身轻碰她的唇,手抬起她的下巴,再一个深吻,强势野蛮的掠夺,直到阮清有些缺氧,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他才缓缓退出来。

“王爷……唔……”

还不等她把气儿喘允,他又吻了上来,直到阮清身体发软,脑子一片空白,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缺氧而晕过去时,谢熠储才退了出来。

阮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脸颊上带着娇滴滴的红晕。

他抬手轻点她的鼻尖,低沉的嗓音道:“小没良心的,就这么想死?那今晚本王就勉为其难,让你死个够。”

说着,不等阮清反应,她只觉得腰间一紧,再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躺在面前的案桌上。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抬手抵住欺上来的谢熠储,可这根本没用,双手直接被他单手扣在了头顶……

书房的窗子透进来一缕阳光,落在摆着小香炉的案桌上,天气似乎挺好。

她睁着眼侧躺在美人榻上,看着阳光里飘飞的细小灰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只盖了一条单薄的毯子。

此时,一只大手隔着单薄的毯子抚在阮清的腰上,阮清浑身一颤,转头看去,竟然是谢熠储,他竟然还没走。

“吓到你了?”他坐在美人榻上,一身黑衣瞧着让人肃然起敬,与昨晚在床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阮清看着他,摇了摇头,缩在毯子里不肯出去,她现在什么都没穿,当然不肯了。

谢熠储只是笑笑,道:“苏瑾月回来了,想去见见她吗?”

闻言,阮清顿时睡意全无,细想之下,也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她就回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太棘手的战役吧。

阮清刚想回答想去,可转念一想,现如今这风口浪儿上,自己是不是应该避避风头,不要到处跑的好?想说的话就瞬间卡在了喉咙。

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谢熠储接着道:“本王正好要去将军府同珞将军议事,可同去。”

一听有谢熠储同路,阮清瞬间就表示:“那我可以带上玉殊吗?”

谢熠储点了点头,得了应允,阮清瞬间喜笑颜开。

将军府门口。

阮清刚下了马车,靠在门口石狮子上的苏瑾月就一路小跑着飞奔上来。

“小仙女!有没有想我啊~”

她抱住阮清,用力的蹭了蹭,阮清笑着无奈的表示:“好了,你别闹了。”

跟着苏瑾月进了将军府,谢熠储便同珞秦一到去书房议事了,阮清则跟着苏瑾月在府中转悠。

四下无人之时,阮清突然上前将走在前面的苏瑾月拉住。

苏瑾月脚步一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小仙女?”

阮清拉着她,看了看四周,轻声道:“飞廉来皇城了你知道吗?”

苏瑾月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真的吗?他在哪儿?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阮清思量了片刻,道:“他想进摄政王府,跟着王爷,但是王爷不太想收他,故意刁难他让他一个人去二十里之外的无名山寨取寨主首级,你知道的,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听到这里,苏瑾月脸色刹变,她问阮清:“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阮清回答:“他现在还没有消息。”

左思右想之下,阮清觉得,除了苏瑾月恐怕没人想去救他了,他不能看着飞廉去送死,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得试试。

苏瑾月眉头微皱,思量片刻,她安慰阮清:“没事的,你别着急,待会儿我带人去看看,一定平安将人带回来。但是,你可别告诉冰坨子,他想杀的人,就没有能活着离开的。”

阮清点点头,但琢磨片刻,她还是道:“你自己也得小心。”

苏瑾月笑着拍拍胸脯:“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办事从来都含糊的,我保证。”

瞧着她这般意气风发的样子,阮清不由欣慰的笑了笑,只但愿飞廉没事才好。

将军府书房。

珞秦与谢熠储对立而坐,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摆着热茶,两人都紧锁着眉头。

珞秦提起茶壶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这般群臣参奏的情况下,王爷还事要将那女子留在身边?”

谢熠储沉默着,抬手端起面前青瓷杯,目光落在滚烫的茶水中,他只轻声答了个:“嗯。”

没有多余的言语,但却莫名有种不容拒绝的决心。

珞秦有些失望,他是看着谢熠储长大的,在他的认识里,谢熠储从来不是这般不分轻重的人,唯一的失误就是在传位仪式上被人算计出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