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半分情谊是真的?
面对阮清的质问,孔玉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阮清的问题。
而对于阮清而言,沉默就已经是最好答案了。
阮清没再说什么,只擦干了眼泪转身离开,孔玉也没有阻拦。
阮清出了房间,玉殊正站在走廊上抖着湿淋淋的雨伞,阮清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懵。
“姑娘?”
“走吧。”
阮清不想多做解释,玉殊也没问,忙打开伞,两人又再一次走进了雨帘之中。
阮清前脚离开,孔玉后脚便到了院门口,看着逐渐消失在雨帘中的身影,此刻,她突然觉得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她这么问自己,只可惜,一时间,她也无法给出答案……
回去的路上,阮清一言不发,玉殊似乎感觉到什么,却也不敢问。
回了屋子,玉殊才问:“姑娘,我去给您沏壶茶吧。”
阮清进屋的脚微微一顿,犹豫了片刻,她稳了稳心神,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说罢,不等玉殊接话,阮清就已经将门合上了。
接下来的三天,阴雨不断,院子里的桃花被冲掉了不少,都融进了泥地里。
自打从孔玉的院子回来之后,阮清就整日里闷闷不乐的,也不同人说原因,大伙儿自然也只能干着急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四日天气稍稍放晴一些,玉殊才找到借口想让阮清出门走走,毕竟当初阮清刚想来鲛南坊的时候,可是兴致勃勃的。
虽然谢熠储就应允了一个月,但看得出来阮清是真的很开心。
可是让玉殊不明白的是,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像就是自打那次以后,阮清就整日闷在屋内,鲛南坊的其他姑娘来访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包括白青亲自来看她时都是如此。
阮清倚在窗边,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院子里飘零的桃花。
玉殊找了机会,去厨房端了碗鸽子汤,放在阮清跟前的案桌上,轻声道:“姑娘,这几天您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是厨房新做的鸽子汤,喝些吧。”
阮清没什么反应,只是轻声应答:“知道了,你放下吧,我待会儿喝。”
玉殊沉默着没再说什么,虽然知道,她口中的待会儿再喝,就是不喝。
这才过了小半个月,这一天天的,自家主子这性情,简直比天气难捉琢磨。
可是从那天开始,她确实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劝说她喝点粥,许是听烦了玉殊的唠叨,她也只是敷衍的喝了一口,现在整个人瞧着都有些憔悴。
玉殊有些着急,身子本来就弱,这不吃东西怎么成?要是王爷回来看见她这样,自己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的。
无奈,她只好靠近阮清,轻声道:“姑娘,前几日王爷那边来信了,说是那边的事情解决的七七八八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去皇城了,您要是实在呆不惯,咱们就提前回去,想来王爷也是欢喜的。”
谢熠储已经回去了?
听着玉殊话,阮清心里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难过了。
好不容易才逮着谢熠储忙公事的空档自己清闲一阵,没想到才小半个月,事情就解决了,看来那所谓的邪教也不怎么样嘛。
关键是,现在孔玉根本不愿意跟她走,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讲,她就算是磨破嘴皮子,怕也是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阮清垂了垂眸,思量片刻,转头看向桌上的鸽子汤,又别开眼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我现在不想回去。”
见她总算是搭理自己了,玉殊趁机端起桌上的鸽子汤递到阮清面前:“那姑娘喝些烫吧,我试过了,已经不烫了。”
阮清见拗不过,只能妥协的接过汤碗。
看着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喝掉大半碗汤,玉殊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瞬间沉到了心底。
她借机道:“姑娘,今天难得天晴,我们出去走走吧,晚些时候,白坊主说会过来跟您聊聊前些日子送来的琴谱呢。”
阮清沉默着,不太想去,但玉殊却道:“总是闷在房里,身子会出毛病的。”
阮清不想同她争论什么,看来今天不和她一起出去,是逃过她叽叽喳喳的小嘴儿了。
她只得点了点头同意了,玉殊兴高采烈伺候阮清换了衣服。
两人还没出门,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声:“阮姑娘!?阮姑娘你在吗?”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玉殊忙上前去开门,房门打开,阮清跟在玉殊身后出来。
来叫门的正是玫香,瞧她一脸紧张的神色,阮清忙问:“怎么了?”
“外面、外面有人……”
“清儿。”
玫香话没说完,一个熟悉的男声猛地灌入耳中,阮清表情一滞,连身子都不禁颤了颤。
玫香吓得一个激灵躲进了玉殊身后,阮清抬眼看去,就见谢熠储已经走进了院子。
阮清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呆滞,谢熠储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她跟前。
也不管有没有旁人,他猛地搂住阮清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热烈的吻落下,阮清下意识抬手抵住他的胸口,知道反正也拒绝不了,就只是象征性的推了推他,便不动了。
他吻的实在太激烈,阮清有些招架不住,只觉得脸颊滚烫,却拒绝不了,她满脸通红,只能喉咙间发出低低的声音抗拒。
看的周围几人面红耳赤,纷纷识趣的背过身去。
良久,直到阮清已经喘不过气了,他才恋恋不舍的退出她的口中,大掌轻轻抚上她娇小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摸索着娇艳欲滴的红唇,仿佛还意犹未尽。
阮清只觉得脑子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谢熠储喉结微动,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声道:“可有时刻念着本王?”
他这么一问,阮清只觉得心跳都比先前快了不少,她红着脸别开眼,娇滴滴的答了声:“嗯。”
这才过了小半个月而已,这男人怎么就跟快疯了一样。
得了肯定答案,谢熠储满意的笑了笑,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此时,阮清才忽的想起什么,她抬眸看向谢熠储,道:“王爷,白坊主她们呢?”
鲛南坊不是不让朝廷的人进来吗?刑召乐许是例外,听人说,当初她执意要入宫,白坊主没拦住,可又不想失去这般优秀的弟子,才开了这个先例,阮清也因此才能破例来鲛南坊。
可是为什么谢熠储能这么轻松的就进来了,还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就找到了她的院子?
这男人蛮横霸道惯了,但凡有点不顺心的事情或者是人想来都逃不开他的魔掌,因此阮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熠储看着她,眸光微沉,只是犹豫片刻,他道:“没事,她们在大厅喝茶呢。”
阮清将信将疑,自然明白谢熠储口中的“喝茶”断然不是寻常的喝茶那么简单。
白青性子刚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可谢熠储就是专制这种性情的人,这世间,怕是没有他去不了,或者不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