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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参见王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和盛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瑾瑜满面笑意:“和公公不必多礼。”

和盛微微颔首站在一旁,谢瑾瑜喝了口茶,交代道:“此事毕竟是牵扯摄政王的人,还是早做处理的好。”

说着,谢瑾瑜缓缓站起身,一旁的随行公公忙上前搀扶。

“寡人要说的就这么多,”谢瑾瑜轻声道:“必要的时候,有舍才有得,摄政王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谢熠储起身相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眸才,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瑾瑜同随行的公公出了门,从后门离开,他穿着便服,显然是悄悄出宫来见谢熠储的。

谢瑾瑜走后,谢熠储挥了挥袖子,又若无其事坐了下来,他一边倒茶,一边道:“如何?”

“回王爷的话,”和盛上前,恭敬的道:“试过了,那背啊,被抽的血淋淋的,都不见还手,估摸着孝贤王爷的事儿确实同她没有关系,不管怎么说,孝贤王爷身手了得,断不会栽在这么个软弱小丫头手里不是。”

谢熠储眉头深皱,脑子里就回答响着“后背啊,被抽的血淋淋的”这句话。

他想着,一时间有些失神,知道一旁的和盛凑近他的身前,轻声唤了声:“王爷?”

谢熠储这才回过神来,他猛地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假思索的问道:“用什么打的?”

“王妃家祖传的赤焰。”和盛如实回答。

谢熠储沉默着,并不搭腔,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良久他稍稍哽咽了片刻,道:“去请个大夫。”

“是。”和盛颔首应答,转身出去了,不用问也知道,这大夫是要请去阮清院子里的。

与此同时,灵栖院。

阮清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玉殊褪去,狰狞可怖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

她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却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恍惚之间就听见有人将玉殊叫了出去,玉殊一边抹着泪一边走出了门,不多时,就领着一位面生的女人进了门。

此时,阮清已经疼的神志有些模糊了,强撑着抬眼只能依稀看清女人的轮廓,却瞧不清她的脸,看着她手里的药箱她才敢确定应该是位女医。

只是,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就算是玉殊现在去请了,她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医不是玉殊请的,要么是和盛要么是别的什么人。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了,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玉殊正和女医解释着伤口的由来,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消失……

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惊醒过来,一睁眼,四周有点黑,从窗户外透进来一丝光亮,应该是黎明的曙光。

玉殊坐在床头打着瞌睡,瞧着应该是一夜没睡了。

突然,玉殊猛地惊醒过来,抬眼就看见了阮清虚弱的睁着眼。

玉殊瞬间清醒了不少,她逮俯身询问:“姑娘感觉如何?伤口可还疼?”

阮清虚弱的轻轻摇头,她勉强支起身子,玉殊赶忙拿着软枕过去帮她垫着后背,玉殊道:“大夫说了,姑娘需要好好疗养,背上的伤口不浅,如若不好好疗养恐怕会留疤的。”

“嗯,我知道了。”阮清轻声回答,许是受了伤,加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她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玉殊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阮清喝了一口,润了润喉,感觉好了很多,她忽的想起什么,问道:“大夫是你去请的?”

阮清看着她,眼底有些疑惑,果然,玉殊摇了摇头,回答:“不是,是和公公带来的,听说王爷正好回来,得知您受伤就立刻让公公去请了大夫。”

原来是谢熠储啊。

这么巧?她挨打的时候不回来,挨打完了就正好回来了?

阮清沉默着没有搭腔,再加上当时和盛出现的那么及时,迟来一秒钟她可能就被苏雁玉一鞭子抽死了,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她实在很难不怀疑,苏雁玉是中了别人的套了,才会想着嫁祸她这么一出。

又或者说,那个人就是谢熠储,他可能并没有离开王府,只是放出假消息给苏雁玉找茬的机会,可他却并不想让阮清死,又让和盛在关键的时候出来阻止。

这是为什么?

阮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谢熠储发现了什么,所以故意试探她会不会武功这件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先前他说给她撑腰让她还手这句话就能解释的通了。

与谢熠储而言,他确实不爱苏雁玉,但并不妨碍娶她,一来这是谢瑾瑜的旨意,顺从谢瑾瑜会让他放松对摄政王府的警惕,二来苏家虽然是向着谢瑾瑜的,但如果苏雁玉在摄政王府,不管怎么说苏家对摄政王府在某些事情上也不会做的太绝。

百利而一害,谢熠储没理由拒绝,更没有理由存心让苏雁玉难堪。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谢熠储一开始就在怀疑她会武功这件事情。

从两人第一晚遇刺开始,他应该是号过阮清的脉搏,发现确实没有内力波动,但当时阮清也确实一掌将那杀手劈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事是,二十四琴刃修炼及其特殊,只要不运作内力,号脉是没有办法察觉到的。

想着,阮清暗自庆幸当时自己赌对了,幸好没有听谢熠储的话还手,要是真的还手了,估计就得坐实了谢熠储心里的猜想了。

可就算阮清会武功,与谢熠储而言,他并不知道二十四琴刃的事情,似乎也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那他为什么还要如此试探?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阮清拧了拧眉,未知的恐惧让她心头涌上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玉殊坐在一旁,瞧着阮清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以为是阮清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忙道:“姑娘别怕,这件事王爷已经知道了,并且抓了那搜出镯子的丫鬟问话,她已经招了,说是她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拿了王妃的镯子,被发现后想嫁祸给姑娘的。”

鬼迷心窍?

阮清心底冷笑,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该说不说,这丫鬟对苏雁玉确实衷心,东窗事发也绝不将主子抖出来。

阮清笑而不语,玉殊接着道:“姑娘昏睡了两天了,王爷也来过一次,瞧着睡着,就没打扰,说是让您好好养伤,什么补品吃的每天都在让人送来呢。”

正说着,屋内传来一阵喵叫,阮清转头,白色的小家伙已经到了床边,他纵身一跃跳到了阮清怀里,小小的爪子揉捏的一下,舒服的蜷缩成了一个球。

玉殊有些无奈的笑笑:“这小家伙,还真是会挑地儿呢。”

阮清抬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看着怀里缓缓闭上眼睛睡觉的小猫,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片刻犹豫之后,她抬眸看向玉殊:“先前孝贤王爷的事情可有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