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紧盯着步步逼近的人,眼里闪过一抹警惕:“你想杀我?”
柳吟霜笑着摇摇头:“杀你?那多可惜,像你这么好的条件,制成傀儡那才叫死得其所。”
他眼神里是异样的狂热,与斯文的外表格格不入,好似一张面具生生割裂一般,可虞甜却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呵。”她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眸光泛着冷意,“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对多她是没把握,一对一,却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看着虞甜的反应,柳吟霜不觉得惊讶,反而觉得有些惊喜,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盛。
乖乖待宰的猎物有什么趣味,自然是会挣扎的,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一点点把她引以为傲的翅膀折断,看着她垂下骄傲的头颅,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不是吗?
“那就试试吧。”柳吟霜一边拉近着和虞甜的距离,指尖微抖,袖中划出几抹寒光,落入掌心。
虞甜定睛望去,是两柄薄刃,巴掌大小,形似柳叶,从闪烁的冰冷寒芒不难看出其锋利程度,若是挨上一下,怕是骨头都要削掉!
她眼底掠过一抹嘲讽:“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竟然还用武器,你不觉得害臊吗?”
被这样嘲讽,柳吟霜脸上也毫无羞愧之色,笑吟吟的:“不觉得。”
他话音刚落,手里的薄刃脱手而出,飞向虞甜!
锋利的刀刃迎面袭来,带着一道劲风,虞甜反应迅速,飞快扭身一躲,黑发在空中荡开一抹弧度,鬓边的发丝被风扬起,寒光一闪,一缕碎发飘飘然落下。
虞甜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这狗东西,完全不讲武德!居然搞偷袭!
薄刃一击未中,重新回了柳吟霜手中,见虞甜躲了过去,他倒没露出沮丧,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虞甜眼里划过一弧冷光,纵身跃起,脚蹬在旁边牢笼的木柱上,好似一只轻盈的蝶,迎面飞身掠过来。
一条腿横扫了过来,柳吟霜没怎么在意,躬身做好正面迎接的准备,眼里闪烁着激动和兴奋。
然而下一秒,虞甜精致的绣鞋里飞出一抹寒光,柳吟霜微微瞪大了眼,躲避不及,只能朝旁边一偏,饶是如此,肩膀也被利刃划破了一道口子,立即有鲜红的血溢了出来。
虞甜平稳落在地上,转身冷眼看着他。
她进来之前身上能伤人的东西都被搜刮了个干净,但绣鞋底下的暗器却无人发现。
说来也巧,虞甜自打恢复了部分记忆之后,就对这些玩意儿莫名起了些兴趣,着手让人打制。
这能藏纳匕首的绣鞋就是其中之一。
柳吟霜或许是太过自负,压根儿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还真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藏了利器,还能伤到他。
他偏头凝视着肩膀上那一抹刺目的血色,倏地一弯眉眼,真诚夸赞:“很厉害。”
虞甜迎着他的目光,神色不闪不避:“你和巫隐什么关系?”
“巫隐?”柳吟霜嘴角噙了抹笑,调转脚尖扑过来,指间捏着的薄刃险险擦过虞甜的喉咙,不紧不慢地补充,“不认识。”
虞甜仰头躲过,脚擦着地面后退,她踩着墙壁稳住身形,眸光掠过狐疑,显然不信:“不认识?”
柳吟霜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好战因子被激起,出招愈发迅猛。
两人身影胶在一起,又错开。
虞甜低头看了眼被划破的衣襟,喘息略有些急促,眉头微拧:这个柳吟霜,看着文弱,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她没有武器,不占优势,这样耗下去体力未必能及对方。
在一次袭击中,虞甜的身体踉跄后退撞到牢笼,她状若痛苦地躬下身子,实则手指不动声色在发间摸索。
柳吟霜眉梢轻挑,慢悠悠走上前来,嗓音透着几分好整以暇:“看来你输了。”
虞甜蓦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未必。”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指间的银光飞射而出,柳吟霜笑容僵了僵,警惕心大作,然而他反应再快也来不及躲,那银针迅速没入他的肩膀。
柳吟霜身体一震,眼里泄出几分冷色,下一秒,虞甜身后的牢笼啪嗒一声,锁链断裂。
她错愕地扭头,里面狂躁不安的怪物僵硬着手脚,挣脱牢笼朝虞甜扑来。
柳吟霜站在一旁冰冷瞧着,突然听闻一声响动,眼神警惕地朝石门外望去。
*
“她明明就是这里掉下去的!”
白楚楚脸色发白,环顾四周。
然而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陷阱,可是这怎么解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消失不见。
游京的剑紧贴着她的脊背,眉头狠狠一皱:“你确定在这里?如有半句假话……”
“我……我也记不清了,当时天太黑,我不太确定,可是一定就在这附近!”察觉到傅凛知冷冽的目光,白楚楚连忙补充道。
她从游京那句“太子殿下”之后,就一直心神恍惚,后知后觉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这小孩儿如果是太子,那虞甜会是什么人?
白楚楚手脚发冷,如坠冰窟,可这会儿没人顾得上她的心思。
傅明礼脸色难看:“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把这片竹林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阿满附和地点头,满脸急色:“好端端的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
傅凛知驱动轮椅,目光仔细搜寻起来,突然,他眼神一定,微微弯腰,在枯枝烂叶间拾起一只耳环。
银白色的月牙耳环安静躺在他掌心,傅凛知神色微凝还没说话,阿满瞪大了眼:“是姐姐的东西!”
傅凛知眼神定在那块空地上,眼眸深处闪动着冷色,一字一顿:“给我仔细搜,就算是把这块地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是!”
于是众人又仔仔细细搜寻起来,地上的枯叶扫开,一丝细节也不肯放过。
终于,游京有了发现——
“陛下,快看这里!”
空旷的地面上,一只竹桩微微凸起,和普通的竹节似乎没什么区别,然而上面磨损严重,像是经常被踩,甚至还有一道很新的划痕。
傅凛知冷冽的眸微眯,一只脚踩了上去,下一秒,脚下一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