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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北辰出门的那一刻起,悠意就再也没有了睡意,披衣下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悠意竟然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或许只能用纠结两个字来形容吧。

洛北辰回来的时候,一推开房门,客厅里虽然漆黑一片,但是卧房中却透露出一抹光亮,他站在客厅中央,望着从门缝中透出的那抹光亮,缓缓的勾了一下唇,笑容异常的温暖。

原来,深夜回家,有人等自己,竟然会是那般的温暖。

直到确定男人睡下,悠意这才关上台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片,但是最后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还不亮,悠意就被一阵碗碟破碎声惊醒,她迅速地坐起身来,赤了脚冲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被褥凌乱,却不见了男人的踪影,声音是从厨房发出来的!

悠意再次冲进了厨房,刚一露面,就听得男人大喊了一声:“小心地上!”

悠意的身子顿时怔住,低眸一看,四个平方的厨房地面上,散落了满地的瓷片,更糟糕的是,一滩不知道什么疑似面条的东东大刺刺地躺在地上,碍眼得很。

“你……”悠意狠狠地皱起眉头,一二三四,她家的唯一四个碗全部牺牲了,这个男人是大清早故意找茬的吗?

“呃?”没有想到洛北辰抬眸,望着面前的悠意却突然没有了声音,柔顺的眉毛微微地耸了一下。

因为是秋中,空气虽然有些凉,但是不冷,悠意习惯了穿一件白色吊带睡觉,下身是一棉质小热裤,方才因为出来的匆忙,来不及披上衣服,又加上跑的急切,小脸上起了红润,粉粉的,艳唇也是,短发有些凌乱,却乱得韵味十足,乱得让人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洛北辰直觉的空中干渴无比,全身仿如火烧一般,整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滩污渍前,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啊!”悠意终于意识到男人那深邃的眸光落在何处,不悦地惊呼了一声,迅速的转身逃进了卧房。

男人突地勾唇轻笑,更是抬手轻轻地拍拍自己发烧的脸额,不就是雾里看花而已嘛,什么时候他倒像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伙子了!

笨手笨脚的将厨房收拾干净,好不容易将方便面捞在碟子中,因为碟子浅,洛北辰只能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步一步,走向餐桌,面上的神情异常的认真。

长袖t恤,牛仔裤,换装完毕,悠意却磨磨蹭蹭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总是浮起男人那如火的眼神,仿佛……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双肩,有些畏冷地缩缩身子,仿佛她的身体在他面前是赤裸的,没有任何衣物的,让她的心中总是别扭。

“吃饭了!”洛北辰摩拳擦掌地站在餐桌前,看着自己一清早的杰作,嘴巴都要笑歪了,这是他动手做的第一餐饭,就当是新生活的开始吧!

“吃饭?”悠意皱皱眉,突然想起了她的碗碟,再也顾不上害羞,忽地冲了出去。

“我做了方便面,你尝尝!”洛北辰抬起俊绝的脸,面上是邀功的表情。

用碟子盛方便面?看着那细滑的面条似乎随时会从碟子里流淌出来,悠意的唇角就情不自禁地抽搐。

“没办法,碗被我碎了!”男人耸耸肩,说得理直气壮。

悠意不悦地看他一眼,在桌前坐下来,取了筷子尝一口,烂烂的,好好的方便面被他煮坏了!

“怎么样?味道很好吧!”洛北辰也坐下来,尝了一口,俊脸一暗,几欲吐出来,见悠意埋头吃的香甜,忍了忍咽了下去。

“为什么?”终于将碟子里的方便面全数倒进了肚子中,不再担心会像方才一样滋润地板,悠意这才有时间抬眸说话。

“什么为什么?”哧溜一声,洛北辰吃得香甜,第一口难以下咽,但是因为是自己做的第一餐饭,习惯了,味道也就出来了。

“为什么做饭?”悠意低低地开口,眸光复杂。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不是吗?

“因为想了么,我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吧!还记得你住我那儿的时候,也是要负责我的三餐的!”洛北辰懒懒的抬抬眼,理由光明正大,暗地里却暗暗的得意,让悠意记起他曾经收留他们的好,那么在这儿呆的时间也不单单是简短的两天。

没有想到,悠意听到他的话面色却是一暗,那场别有预谋的绑架让她的心情极度地恶劣起来。

“那四个碗的钱你要赔!”她冷冷地开口,然后起身。

得意的笑容突地凝固在唇角,洛北辰眸光中充满了挫败。

“另外,这两天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会负责你的三餐,你只要将身体养好!”悠意的话语照旧冷冰。

“然后迅速地滚出这儿去是吗?童悠意,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手指遽然被紧紧攒起,男人冷冷地皱起眉。

悠意低垂着眼帘,神情平静:“我说过,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感情,只剩下感激!”

“所谓的感激就是收留我这个落魄的人两天是吗?”洛北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被人丢弃的抹布,处处遭人嫌弃。童悠意是他第一个想要真心补偿的人,他甚至想要好好的对待他们母子,可是……他抬眸,望着女人那冷静冰冷的神情气得牙痒痒。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一大清早的起来,费心扒拉地煮了一锅方便面,碗都打破了四个,亲自给盛上,一句夸奖也没,而且还受了一肚子气!

悠意抬眸,望着男人气得变形的俊脸,有些狐疑,他为什么生气?这本来就是已经说好的,更何况两天也是她给自己的期限,用两天的时间,了结与男人的所有纠葛,在童童回来之前!

“洛北辰,你到底想怎么样?”悠意低声道,声音里有些不确定。

“真的只有两天了吗?”洛北辰抬眸,喃喃的开口,眸光复杂。

悠意点点头。

“那好,既然只有两天,”男人执拗起来,忽地抓起悠意的小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等悠意反对,他拉着她径直出了公寓。

坐在出租车上,悠意这才回过神来。

“我们去哪?”

“不许问!”男人冷着脸。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许问!”

“我们……”

“说了不许问!”

一个小时之后,望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僻,悠意还是忍不住开口,“你……”

“不许……”“不许问是吗?我只想知道你有付出租车的钱吗?”悠意一指那吓人的出租车费。

不待洛北辰回答,出租车司机先胆战心惊地望了洛北辰一眼。

冷冷的哼了一声,洛北辰甩出三张大钞,先堵上司机那惊疑不定的眼睛。悠意的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好像,她又被骗了!

“我要下车!”悠意大喊了一声,作势就要打开车门,吓得司机赶忙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你干什么?死女人!”洛北辰大吼道,拉住她的手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危险?被你卖了更危险!”悠意气呼呼地打开车门,向回走。

“你认为自己很值钱吗?我会卖了你?”洛北辰气呼呼地追上来。

悠意停下,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有钱,明明可以找到住的地方,为什么要赖在我的家里不走,洛北辰,戏耍我很好玩吗?”

“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想……”想要找回童童,想要找回一个家的感觉,只是这些话却压在他的喉口,吐不出来。

悠意冷冷的笑笑,觉得自己就是天大的傻瓜,以为他真的会像报纸上说的那么惨,被洛氏赶出家门,又被女人抛弃,可是她怎么忘记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在落魄,他也是洛氏的一份子,也轮不到她孤儿寡母的可怜!

悠意冰冷的神情让洛北辰有苦难言,他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想让她离开。

“放开我!”悠意挣扎,手肘一顶,直击向他的小腹。

小腹一收,手臂一扯,成功地将女人的手臂扯过腰际,束缚在身后,低眸,对上女人涨红的小脸。

“放开我!”悠意冷冷的开口,她的胸紧紧地提着男人的背,她几乎感受到男人胸膛的起伏,很羞人。

“姓洛的,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快点放开我……”悠意低声地喊叫着,身子越挣扎,与男人抱得越紧。

两人间近的呼息可闻,洛北辰的鼻端嗅到女人身上的香气,那幽香袭人,直沁入他的鼻端,无端的刺激了他的耐心,“不要闹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嘶哑,暗沉,眸色低抑。

悠意一怔,讶异地抬眸,那如幽潭一般的深邃紫眸仿佛有着一种魔力一般,瞬间就将她的灵魂吸入,她仿佛被拉入了一片光彩绚丽之中,直到男人的唇无声地俯落。

细细的吻缠绵在唇角,悠意一怔,回神,刚要狠狠地咬过去,男人突然将唇移开,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就两天,让我们放弃以前的是是非非,好好地享受这两天,过了这两天,我们再无关系!”

男人的声音虚幻却又那么无力,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带着一抹祈求。

悠意的心突然之间一软,等她回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再次坐在了出租车上。

“夫妻就是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合,我跟我老婆也是这样!”也许是因为钱的原因,剩下的时间里,出租车司机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没完,偶尔洛北辰也会好脾气地插上一句,但是悠意却无心,唇角还在发烫,她的心思还在漂移。

就两天,让我们放弃以前的是是非非,好好的享受这两天,过了这两天,我们再无关系!一想到洛北辰的这句话,悠意的心就五味杂陈。

车子终于在一处庄园处停下来,庄园古色古香,依山傍水,秋季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不见云的痕迹,剔透得好像一块宝石。这种透明的蓝向天边延伸,直至达到边缘变成灰白色的一线。庄园的右侧紧挨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枫林,枫叶被秋风染成了层次分明的颜色,缤纷的色调在蓝天的映照下格外的和谐。

站在庄园前,悠意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习惯了高楼大厦,习惯了在柏油马路,习惯了尘嚣的城市,一来到这样清新雅致的去处,竟然有些不适应。为什么来到了这儿?

“进去吧!”洛北辰轻轻地挽起悠意的小手,向里走。

橡木的大门,缠绕了碧绿的爬山虎,虽然被秋风吹得七零八落,却有着另外的一种意境。黄色的雏菊围绕着矮矮的篱笆一周,风一吹,动作一致的倾倒一片,那姿态甚是美丽。庄园里一共有小屋五间,不大,却雅致得很,用树木搭建而成,不见一砖一瓦,在枫林掩映之下,说不出的意境。

“这是我与妈咪在回国之后一段时间居住的地方,许多年不来了,但是这儿还是会有佣人来定期打扫,准备好食物与水,以备妈咪心血来潮到这儿小住上几天!”洛北辰挽着悠意的手,缓缓的向里走,在屋前,有一架秋千,藤绳之上缠满了绿色的植物,开出一朵朵唯美的小花。

不动声色地摆脱了洛北辰的大手,悠意上前坐在秋千上,秋千缓缓地荡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惬意让悠意的心有些发慌。

“这儿鲜少有人来,这儿远离了城市,远离了纷争,这两天,我们就住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生活两天!”耳边,伴着呼呼的风声,响起洛北辰幽幽的话语。

悠意猛地停下身子,转眸看着洛北辰。洛北辰则径直向正中的一间大屋里走去,那健硕的脊背竟然也微微的有些弯曲。

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悠意缓缓地眯着眼,望着蓝蓝的天。对于洛北辰,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他仿佛对她有着眷恋……眷恋?悠意笑笑,脸额有些发烫,一定是她的脑袋烧坏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有眷恋,只能是解不开的是非恩怨而已,到现在为止,她也说不清,她与洛北辰之间的是是非非,也许只能是分开,老死不相往来,才能解决吧!

两天,两天的时间能改变什么!?

房间内,洛北辰却在积极地准备一切,他的心思与悠意的完全不同,在他看来,这个远离了城市的小屋,也远离了他们曾经的恩怨,他想平心静气地与女人生活上两天,安安静静地生活上两天!

房子的后面竟然还种了一些菜,新鲜的大白菜,还有翠绿的萝卜与鲜葱,应该是常来这儿打扫的佣人种的。

将鞋子脱掉,光着脚丫踩在细细软软的土地上,悠意沿着田畦奔跑在风中,大地芬芳的味道让人心醉。跑累了,躺在一旁的草地上,将两只手交叠在脑后,缓缓地闭上眼睛,耳边听着轻轻的风声,鼻腔中嗅着大自然的味道,极易入睡。

收拾好房间,从房间里走出来,遍寻悠意不着,走到后院,竟然瞧到女孩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女孩白皙的小脸上,透着淡淡的粉红,一缕短发俏皮地搭在女孩的额旁,随着女孩的呼吸一颤一颤。

女孩的赤着脚,白白纷纷的脚板上有些细碎的泥土。此时的她就像大地母亲的孩子一般,安静得像一个天使。

洛北辰站在女孩的面前,静静地望着她,深邃的眸光中情不自禁地渗出一抹柔软,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童悠意,也许是她最自然,最率真的一面,可惜,是他在六年前毁了她。这也许就是生长在豪门的烦恼,为了金钱,为了利益,又泯灭了多少人性,甚至搭上了十八岁的童悠意,可惜当时被怒火焚烧的他却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恨那场错误的直接当事人,以为是她毁了他的一切,他的事业,还有他爱的女人,却没有想到,也是他毁了女孩的一生!

缓缓的坐下来,动作是那样的轻微,仿佛生怕将女孩吵醒一般,洛北辰轻轻地将头依靠在草地上,侧过身子静静的望着她,直到望到眼睛累了,才肯闭上眼睛。

如果她醒来,她也可以与他这般平静地相处,该有多好!迷迷糊糊间,洛北辰竟然会生出如此的想法。

终于感受不到男人的眸光在自己的身上巡逻,悠意才张开双眸。她好歹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商业间谍,警惕性自然没有这么低,从男人一靠近她就醒来了,只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男人而已,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让她觉得冷言冷语都会破坏了这篇氛围,也许,洛北辰说得对,在这儿,他们真的能抛弃过去的恩怨,只是以单纯的两个人自然生活着,单纯地生活着!也许经过这两天,他们回到城市里,之间的一切照旧还是不会改变,可是这两天却会一直印在她的脑海中,单纯的生活!qqxsnew

洛北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头偏西了,可惜身旁没有了女人的身影,他坐起来,精神还有些恍惚,但是很快,他惊慌地向后跑,泥土将他铮亮的皮鞋都弄脏了,他也毫不在意。

跑到前院,看见那个忙碌在厨房的小身影,他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修长的身子倚在门口笑,那笑容是悠意极少见的,璀璨如花,很真诚,很舒心,仿佛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还以为你走了呢!”他低低地开口,拍拍胸脯。

悠意的手上端着一碗面条,正宗的手擀面,上面撒了葱花,是从后面的院子里拔的最新鲜的葱花,那淡淡的香味飘在迷人的落日暮霭里,仿佛家的味道。

“我为什么要走?这儿很好,我很喜欢!”悠意淡淡地回应着,抬了一张小桌子到院子里,摆上碗筷。

男人只是笑笑,不语,老老实实地在桌前坐下来,眼巴巴地望着。

饭菜上桌,很简单的几个菜,其实厨房里有冰箱,里面各种食物齐全,可是悠意却只是取了后院最新鲜的菜做了醋溜白菜与白糖拌萝卜丝,再加上一碗简单的面条,农家味道十足。

原以为洛北辰会嫌弃,却没有想到他端起碗来就吃,还跐溜跐溜带着声音,仿佛那是世间最好吃的东西,瞧得悠意一愣一愣的。仿佛自从洛北辰“落魄”以来,她就越来越瞧不懂这个男人了,尤其是现在,更是雾里看花。

“我是不是长得很帅?”突然,洛北辰将脑袋从碗里抬起来,异常认真地望着悠意。

悠意一怔,“啊?”

“那你为什么看我入了迷?”他狡黠地眨眨眼睛。

“呃……”悠意望着男人的笑容直觉得脚底发凉,这样诡异的洛北辰……

“别动!”突然他大叫,将饭碗一丢,俊脸忽地凑了过来。

悠意一怔,记起方才在路上那一吻,直觉地将筷子向脸前一横,大眼一瞪,“做什么?”

洛北辰突然望着她那警惕的眼神嘿嘿一笑:“这里脏了而已!”说完,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抚了抚她柔软的眉毛。

可能是面粉,白乎乎的一小片,在她瞪眼的时候,那细白的粉末在细细的眉毛上抖啊抖的,说不出的滑稽。

“只是面粉而已,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收回大手,面上的笑容有了一抹暧昧。

悠意一愣,面色一红,狠狠地低了头,端起饭碗,用力地扒着面条。该死,她还以为他又要……想到哪儿去了!悠意直觉的脸额一阵阵的发热。

洛北辰望着女孩那狼狈的吃相,不自觉地弯了弯唇,一丝笑意从他的眼中泄出。

他突然爱上了如此相处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