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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辆出租车,鬼鬼祟祟地跟在悠意的公交车之后,拿着悠意辛苦钱的洛北辰竟然没有一点愧疚心理,而是在心底暗暗地骂悠意是傻瓜,有出租车不坐,却偏偏要去挤挤死人的公交车!

嘟嘟囔囔的时候,洛北辰第一次专心致志的端详起手中的钞票,向来,他的钱包中总会有这样一大叠说不清数目的钞票与各个银行的金卡,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仔细地瞧过。

钞票有些旧,面上有些污渍,洛北辰嫌弃的皱皱眉,但是在下车的时候,却从皮夹中拿出了另外一张崭新的钞票交给了出租车司机,暗暗地将旧钞票叠好放在钱夹的最底层。这是他第一次接受一个女人的钞票!

“不用找了!”一句话换来司机的满面笑容,看来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眼看着悠意进入了一家高级餐厅,洛北辰冷冷地抿了唇角。以他对女人的了解,抠门到底,绝对不会自己来这种高级餐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冷御恺或者是关西泽!

他是这家高级餐厅的熟客,几张钞票,就有专门的侍应带着他从另外一个门进入,然后寻找了一处离两人最近的角落坐下来,最贴心的是,身后竟然恰好是一处屏风。

悠意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幽会的男人是冷御恺,洛北辰清晰地急着在洛氏办公室中,男人那为了童童,为了悠意那两难的神情与决然的表情,冷御恺对悠意明朗的情意有的时候让他深深的嫉妒。现在的洛北辰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根浮木一般,茫茫然,找不到方向,他只能抬头看天,依靠上天能给他指示。

当冷御恺询问“你不喜欢”时,洛北辰就得意的翘起了唇角,他叉起又滑又嫩的牛排示威似的咬了一大口,一想到悠意那边吃边心疼的模样,唇角就怪异的翘起来,笑得像一个傻子。

“我知道,但是我却相信你!悠意,你知道吗?其实你工作的时候真的很美,我喜欢这样自强不息的你!”当从冷御恺的口中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时,洛北辰面上怪异的笑容突地僵硬。他不是傻子,自然看明白冷御恺对悠意的情,却没有想到,冷御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约定?不知道为何,洛北辰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两个字,那晚冷御恺那凝重的神情,语重心长的话语,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他的心上。约定!?悠意与这个小子之间有什么约定?

洛北辰别扭地动动身子,也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露出了一截裤脚,让悠意发现了一点端倪。

当冷御恺提议要去山意小筑散心的时候,洛北辰几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两天,他本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如今再被冷御恺占了去……双眸一翻,故伎重演,只是这次动作更是大,牛排落地,红酒撒了,人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悠意的眉头倏然皱起,手中的刀叉在一瞬间被她紧紧地握住。旁边有两个适应冲进了屏风,一时之间,原本静溢,高雅的餐厅顿时显得有些不和谐起来。

冷御恺显然还不了解状况,见悠意面色微变,伸出大手来,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低声安慰道:“别怕,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要管那么多,我们继续用餐!”

悠意一怔,不知道此时是应该上前查看洛北辰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谁叫他没事跟踪她来着。

半眯着眼睛,躺倒在地上,仔细地辨认着眼前的人头,一个不是两个不是三个不是,辨认到最后,洛北辰气得嘴角都抽搐了,他现在可是晕倒啊,这个女人竟然见死不救,难道是他栽倒的动作幅度不够大吗?离得这么近,不会狠心到一眼都不看吧?更何况他仰面躺在地上,中间又没有屏风的阻挡,她应该看到是他才对啊!

紧紧地抿着唇,洛北辰巴巴地盼望着悠意的出现,可是直到餐厅经理前来,他还是没有看到悠意的小脸。

餐厅经理很胖,一看就知道是吃西餐吃多了,满面的油光,在仔细地询问过洛北辰的情况之后,迅速地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洛北辰直觉得有些泄气,因为四周围满了身穿黑白相间礼服的侍应,他又半眯着眼,看不清楚悠意的所在,一瞬间,他的心竟然有些慌张,害怕悠意与姓冷的那小子会不会趁机去他们的山意小筑!

“不……不用叫救护车,我有朋友在那儿!”终于沉不住气了,洛北辰半眯起眼帘,装作有气无力地小声说道。

“哪里哪里?”餐厅经理巴不得有人来接手,立即大声吆喝道。

修长白皙的手指透过两名侍应的脑袋直直的指向了悠意的方向,呼啦啦,侍应识相的向后退一步,终于,洛北辰看见了眉头紧皱的童悠意与面色异常难看的冷御恺,他突然释然地抿唇一笑,笑容如霞,甚是美丽。

还好,他们没有走!

悠意紧紧的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她不知道洛北辰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据她对于骨髓捐献知识的了解,捐献骨髓是对人身体完全无害的,更不可能出现晕倒这类事情!洛北辰是不是……悠意眯眯眼,上前一步,蹲在洛北辰的面前冷冷的打量他,“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她的面上是惊奇的表情,仿佛刚刚知道洛北辰在此一般。

洛北辰则径直眯了眼,继续装作昏迷,此时,没有比装病更好的把戏了!

冷御恺在望见洛北辰之时,面色异常地难看,他甚至有些后悔来这家餐厅了,洛北辰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出现,晕倒,如果晚一分钟……冷御恺冷冷的皱皱眉,就是为了不让两个人单独相处,他才想出要约悠意去山意小筑旅游!

“小姐,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吧?那就交给您了!”餐厅经理终于将这颗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坐在冷御恺的车子里,悠意不止一次地回眸转望后座上半眯着眼帘的男人。

洛北辰拒绝去医院,说什么去医院就会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精神一会清醒一会糊涂,倒是让一开始怀疑他装疯卖傻的悠意有些糊涂了。

一路上,冷御恺都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但是每次放悠意转眸望一下男人,他紧握方向盘的手就用力一分。

“还是送他去医院吧,他这个样子……”终于,在转过街角的时候,冷御恺低低的开口了,虽然是商量的口气,语气却不容置疑。

洛北辰听闻男人的强调,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张开眼睛,缓缓的坐起身子,“我没有事,只是一时头晕而已,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最近又有些贫血,真的没关系,送我回家就好!”他将“家”字咬得特别重,引得冷御恺的面色再次一暗。

悠意却对贫血两字暗暗的心惊,虽然知道捐献骨髓的影响不大,不会影响免疫能力与造血能力,但是一想到洛北辰是童浩的救命恩人,她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送他去我家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他!”悠意低声道,神色复杂。

冷御恺的面色再次情不自禁的一暗,车子在滑过医院的大门口之后,径直开向了悠意的别墅。

扶着洛北辰上楼,冷御恺的脸一直绷得紧紧的,相反,洛北辰则笑嘻嘻的,面色红润,哪里像一个方才还大晕了一场的病人!

将洛北辰安置在房间唯一的床上之后,悠意就先去帮洛北辰煎熬中药了。

冷御恺坐在床边,听着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他突然有些羡慕,这个时候,他巴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你可以走了!”洛北辰懒懒的开口,眉眼之间难掩了得意。

冷御恺一怔,冷冷的回眸,见男人那得意之色,心情更是郁结。

“洛北辰,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的意图!”他低低地开口,眸色冷郁。

洛北辰动动身子,在床上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微抬起头颅,与他对话。

“我没有什么意图,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落魄的人而已,很倒霉,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想要一个家的温暖!”洛北辰摊摊手,敛眼低眉,说得无比的可怜。

冷御恺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他突地上前,冷冷地拎起了男人的衣襟:“家?这是你的家吗?洛北辰,你忘记当年是怎么对待悠意,怎么对待童童的吗?为什么六年之后,你在什么都没有之后,竟能说这儿是你的家?洛北辰,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除了伤害他们母子,你给过他们什么?现在却说这儿是你的家!?”

面上的得意之色在一瞬间凝固,洛北辰冷凝了眼帘,眸色复杂的望着冷御恺,突然之间沉默了。

“无话可说了是吗?你的存在是悠意母子的灾难,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没有你,离开你,他们会过得更幸福,更快乐!我,冷御恺,可以保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你呢?你这个口口声声将这儿当家的男人,你能给他们什么?只有痛苦与灾难!所以,洛北辰,不要让我瞧不起你,离开悠意,离开童童,你除了是童童的生父之外,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你知道吗?”冷御恺的表情越来越严厉,话语越来越犀利,最后,他整个人都要压在洛北辰的身上了。

这次,洛北辰没有辩解,更没有反驳,他呆呆的望着冷御恺无限在面前放大的生气的脸,耳边有着男人的轰鸣声,他的心突然沉寂了下来,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清醒过。

是啊,冷御恺说得对,这么些年了,他为悠意,为童童做过什么?误会,怨愤,纠葛,一直缠绕在他们中间,让他迷失了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心,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讨厌自己!

“御恺!”悠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御恺一怔,直觉地放开男人的衣领,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悠意淡淡的笑着,仿佛丝毫没有听到方才的话语一般,语气轻柔。

冷御恺抬眸,望着女人淡然的眸子,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若有所思的转眸望了洛北辰一眼,眸光中流露出一种不甘,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要求留下来,只能默默的走出房间。

将药碗放在桌上,悠意低低地说道:“自己喝!”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送冷御恺出门。

密闭的电梯中,气氛有些幽窒,悠意静静的站在冷御恺的身边,神色异常的平静。

“悠意,我……”终于,冷御恺忍不住开口了。

“御恺,谢谢你,那番话压在我心中好久了,却被你说了出来,我的心真的好舒服!”悠意平静地转眸看他。

冷御恺的神色微微的有些惊讶。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他带给我们的不只有痛苦,他的变化我是瞧在眼中的,童童对他的依赖我也看在眼中,所以……”悠意顿顿,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那纷乱复杂的心,“我不知道,我只能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冷御恺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很显然洛北辰有些居心不良,悠意说要顺其自然,如果哪一天洛北辰突然想通,想要……他不敢想下去了,只是突然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的手:“悠意,答应我,立即让洛北辰离开,他这个人很危险,我不想看到你或者是童童被他伤害!”

悠意摇摇头,“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放心,他再也伤害不了我们!”话语之间,倒是对自己有了几分笃定。

将冷御恺送走,回转,那药碗竟然还放在桌上,男人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不要装死,起来将药喝了”悠意恶声恶气地,推搡他。

男人抬抬头,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眸光让悠意感觉到陌生。然后他坐起来,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药很苦,从他越皱越紧的眉头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他却不吭一声,喝完药之后,他竟然抹抹嘴巴,走到外面的垫子上睡了。

悠意望着男人的身影,望着窗外娇美的月色,竟然心生出一种失望,好奇怪的情绪啊!

半夜三更,防盗门突然被打开了,纵然隔着一扇房门,悠意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张大眼睛,警惕地望着面前无边的黑暗。

紧接着是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是洛北辰走了出去。

悠意起身,看看时间,正好十二点,他不睡出去做什么?

情殇pub,时凯瑞早已经在等待,只是看起来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面前摆了一摞的啤酒瓶子。

“喂,我还没来你就要喝醉了?”洛北辰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从时凯瑞的手上夺过了酒瓶。今晚烦躁,睡不着,他特地约时凯瑞出来喝酒,但是很明显,时凯瑞仿佛比他更是烦躁。

“没醉,如果醉了倒好了!”时凯瑞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趴在吧台上,耷拉着眼睛。

“任务失败了?”

男人摇摇头。

“你那个大客户反悔,不给佣金?”

男人再摇摇头,俊眸一眯,眼神迷离起来,“说了你也不相信……算啦,还是不说了!”他夺过瓶子又是一阵猛灌。

“你这样不是因为女人吧?”洛北辰一惊,猜测道。

没有想到时凯瑞这次没有摇头,只是苦笑。

这样一来反倒让洛北辰提起了兴趣,板着他的肩膀非要他讲讲不可。

“我有一个女儿!”时凯瑞的第一句话就让洛北辰怔住。

“一个跟我一样娃娃脸的女儿!该死的!”虽然骂着该死,但是时凯瑞在说起女儿之时,那眸光竟然有些柔和。

洛北辰想,不知道他说起童童的时候,他的眸光也会不会变得温柔。

“她的母亲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她趁着我上次在马来西亚做手术,竟然偷了我的精子!”时凯瑞说到那个女人更加咬牙切齿了,眸光都狰狞了起来,可是洛北辰看出,他不是恨,只是恼怒。

洛北辰缓缓的抚摸着下巴,不吭声了,他可清晰的记着男人上次大声嘲笑他的模样,女人,女儿,这故事倒是精彩呢!

“你打算怎么办?将那个女人抓起来,狠狠地教训一番?”洛北辰眯了眼,轻轻的抿了一口啤酒,那神情是惬意的,兴奋的。

“你在说笑!”时凯瑞瞪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虽然是她偷了我的东西,但是我却要感谢她给我生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洛北辰,我一直羡慕你有一个儿子,现在我也有了一个女儿,我们扯平了,不过跟你不一样,我打算接受那个女人!”

啪嗒一声,洛北辰惊得酒杯都掉了下来。

“你接受她?”

“是啊,但是似乎是她不领情,她不认识我了,也许是因为我换了一张脸!”时凯瑞摸摸脸额,悻悻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洛北辰呆呆地望着他,仿佛这是世间最震撼的笑话。

“因为我这张脸比先前那张脸更是英俊潇洒啊!”时凯瑞笑得很欠扁。

洛北辰冷冷地眯了眼。

“好了,不逗你了!因为责任,你不觉得,为了孩子我们也要过得幸福吗?”时凯瑞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责任?”洛北辰一怔,他只想到身为人子的责任,身为人父……

“北辰,很小的时候,你也没有父亲,应该明白小孩子对父亲的渴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童童你也应该好好的对待悠意母子吗?”时凯瑞眸光深沉地望着他。

为了童童……洛北辰皱皱眉,他已经在后悔了,本想找时凯瑞聊聊天,散散心,却没有想到还被人上了一课。

“更何况,你并不讨厌童悠意,甚至有些喜欢她吧?”时凯瑞眨眨眼睛斜睨着他。

好不容易端起的酒杯啪的一声再次落在了吧台上,惊得酒保的心一震一震的。

“喜欢?你的眼睛瞎了?哪只眼睛看见我……”洛北辰急急地开口,脸色异常。

“不喜欢吗?那为什么住进了她的家中?”时凯瑞照旧斜睨眼看他,语调缓慢。

洛北辰抬眼瞪他,是啊,为什么住进她的家中,或许在心底,他对女孩瞬间产生出来的温柔还是有所眷恋吧!

“回答不上来了吧?反正现在你已经与关西美解除了婚约,又喜欢她,为什么不主动一些,哪怕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责任,也应该有爱不是吗?”

“男人有的时候就是嘴硬,其实你对童悠意的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开始的咬牙切齿到现在的示弱讨好,难道你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吗?不要像我一样,我的女儿要叫别的男人爹地了!”

“什么?”时凯瑞这句话更是让洛北辰感觉到震撼,叫别的男人做爹地……可是难道两个人真的可以因为孩子生活在一起,喜欢童悠意……他抿抿唇,突然想起中午那个吻,女人的馨香犹如从乱絮之中抽出的一根丝线,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脑海,卷天缠地地绕着,将他束缚成一团,下腹,仿佛有些什么蠢蠢欲动了,陌生却熟悉的感觉,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还有对冷御恺的妒忌,难道真的……

洛北辰的眸光有些惊疑不定了,他突然想要找些什么证明自己的心思,证明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许……他大口的喝酒,可是脑海之中却不断地蹦出女人的笑脸,心被一种奇怪的,柔软的情绪包围着,然后在胸臆间,小腹间结结实实的饱满充盈,他突然感觉经历过今晚,有些什么发生了,已经与以前大大的不相同了!

“冷御恺,我带给她的不只有伤害,从今天起,不是!”仿佛决心一般的话语缓缓地逸出男子的薄唇。

他是不确定自己的心,但是至少从这一刻起,他想要好好的对待悠意,对待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