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的二公子宁肆,瑜儿觉得如何?”
听到“宁王府”三个字,夜瑾瑜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随即开口,“宁肆吗?”
宁王府身份斐然,可同皇室相比肩,这样的身份,也算是是衬得上她。
夜墨宣轻“嗯”了一声。
“那皇兄择日让瑜儿见见吧。”
反正不是宁执,那便也没什么区别。
既如此,选择身份傲然的宁王府,倒也不错。
陆菀都是一怔,夜瑾瑜,竟然就这般答应了?
果然,能改变夜瑾瑜认定的主意的,也就只有夜墨宣了。
陆菀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见夜瑾瑜同意,夜墨宣笑着说了一声“好。”
自始自终,夜墨宣都是一个只为妹妹着想的好皇兄的模样,看不出一点私心。
也只有夜墨宣自己知道,当夜瑾瑜点头答应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瞬间被狂喜充满。
因为夜瑾瑜的同意,意味着他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终是又近了一大步。
宁王府,显贵隐隐可以同盛京皇室比肩,有了宁家的支持,他又何愁大事不成。
夜墨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所以并未看见夜瑾瑜眸子深处那一闪而过的黯然。
*
嘉和十六年二月二十五,离京将近两月的卿虞和宁执终于回到了盛京。
掀开车帘,看着盛京繁华的街道,听着耳边喧嚷的人群,卿虞却是没有一丝熟悉感。
盛京这个地方太过压抑,让她找不到一丝的亲切。
到了公主府,看到熟悉的物事,卿虞才露出柔和笑意。
木槿始终留守在盛京,两月不见卿虞,倒是有些想了。
卿虞一进门,木槿便快步走了过来,“主子可算是回来了。”
没有卿虞宁执的公主府,虽然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卿虞笑笑,“嗯,我们回来了,这段时日留你一人,倒是委屈你了。”
木槿抿唇一笑,“主子这说的哪里话,天气寒凉,主子还是快些进屋,莫沾染了寒气。”
卿虞的身子极弱,是整个公主府都知道的。
宁执也是有些担忧,牵着卿虞进了屋子,没让她多停留一刻。
刚进了屋子,卿虞便倚靠在了软榻上,颇有些享受的样子,让宁执眸子里满是无奈的宠溺。
听汐言同晚笙说起,木槿才知道卿虞同宁执在锦安成了亲。
眸子里满是惋惜,没能见到自家主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注定是她的遗憾了。
可见宁执对卿虞百般宠溺的样子,却也是由衷的为卿虞开心。
宁执对卿虞的好,是他们都有目共睹的,那是一份没有底线的偏爱。
而卿虞,自然也是值得的。
前些年卿虞过的太苦,如今有了宁执,也总算是可以弥补回来几分。
片刻后,卿虞叹了一口气,“回来之后,哪哪都好,就是少了阿芷。”
宁执微微皱眉,怎么卿虞总能想起来秦芷?
难道他的存在感还不够高?
不知道第多少次,魅色无双的宁世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
回到自己的寝殿,夜瑾瑜便坐在了窗前,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仅能看到的那一点遥远天际。
她虽然不说,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
夜墨宣为她谋的这桩婚事,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自己。
夜墨宣若是想争这储君之位,就必然需要不少势力的支持。
宁王府,便是首选。
凉凉一笑,如果能将夜墨宣留在盛京,那嫁也就嫁了吧。
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
既如此,用这桩婚事为夜墨宣谋个靠山,倒也是极好的。
*
不过二月底,夜瑾瑜和宁肆的赐婚圣旨就到了宁王府。
看着明晃晃的圣旨,宁江煜彻底怔住。
夜凌宸为宁肆和夜瑾瑜赐婚?
皇室与宁氏确然有婚约的约定不假,不过那宁氏中人,必须是皇室公主所出。
不仅如此,就连最后继承王位的宁王府的世子,亦是如此。
可夜凌宸却是打破了这个约定俗成延续近百年的规矩,这到底是何用意?
在宁江煜怔愣间,宁肆已经接下了圣旨。
“那老奴便恭贺王爷和公子了。”
王荇笑着开口。
“宁肆谢过公公。”
说着,便把厚厚一沓银票塞到了王荇的袖子里。
王荇顿时眉开眼笑,不愧是宁王府,这出手就是大方。
待宁肆将王荇送走回来后,宁江煜还在那里苦思冥想。
想不出来夜凌宸的用意,他这心里总是慌慌的。
“肆儿未同父王提前言明,还请父亲恕罪。”
宁肆对着宁江煜鞠了一躬,开口。
宁江煜这才回神。
“肆儿,你同父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肆这才将与夜墨宣之间的联系一五一十都禀明给了宁江煜。
之前他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白让宁江煜空欢喜了一场,这才没有透露半分。
宁江煜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大笑三声。
他宁家的儿子还是娶了皇室公主,哪怕没有宁执。
“待你母亲回来,你再将这事告诉她,想必她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今日,沐惜音出了城,去看望养在庄子里的沐惜月。
“肆儿明白。”
宁江煜心情颇好,没有了夜墨御,却有了夜墨宣。
这也许就是命。
既如此,他就让夜墨御看看,失去他们宁王府的后果。
他宁江煜,有足够的实力,培养出来一个帝王!
那时候,夜墨御就算是后悔死,也是无济于事了。
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看向宁肆的目光也是愈发的和蔼。
*
冰雪消融,杨柳渐渐抽出了新芽,春天的暖意已经隐隐浮现。
三月初三,夜凌宸在清泉宫设了家宴。
本来还宴请了卿虞和宁执,却被卿虞以病情未愈为由拒绝了。
她和宁执又不姓夜,去凑什么热闹。
清泉宫。
夜墨御已经痊愈,自然要多出来走动一番。
本来就因为陌苒之事,他的势力大受打击,如今又“病”了这么将将三个月,朝中势力已经所剩无几。
好在身后还有一个容国公府,否则他倒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