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既然宁兄有意,那我便做了这中间人,但愿促成一桩美事。”
“宁肆敬殿下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宁兄倒是爽快人。”
酒罢,此事便已经定下了大半。
夜墨宣心中笃定,陆菀一定会答应的。
夜瑾瑜心比天高,又是帝王之女,一般官宦人家只怕是眼神都不会给一个。
唯独对宁执低眉,宁执却是弃如敝履。
纵观诺大盛京,也只有宁肆的身份,才能勉强入了夜瑾瑜的眼。
*
不过三日,陆菀便再次召了夜墨宣入宫。
夜瑾瑜也在。
看来,陆菀是想把事情摊明了。
夜瑾瑜的年纪不小了,一般的公主在夜瑾瑜这个年纪不说出嫁最起码也都有了婚约在身。
可夜瑾瑜因为和宁执的婚约,这些年来无人敢打她的主意。
而如今宁执同卿虞两情相悦,夜瑾瑜倒是成了一个笑话。
若是再不定下来,怕是少不了闲言碎语。
而夜墨宣选的人选也确实是再找不出来第二个。
宁肆怎么也是宁王府的嫡公子,在身份上盛京儿郎除了宁执无人出其右。
“皇兄也来了。”
见到夜墨宣,夜瑾瑜眸子一喜,显然很是欢喜。
就是不知道一会知道了夜墨宣的心思,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夜墨宣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俨然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宣儿,你说吧。”
陆菀觉得,夜瑾瑜一向喜欢粘着夜墨宣,话由夜墨宣说出来,夜瑾瑜许是会少几分抵触。
夜瑾瑜一愣,这话听着,今日的主角,好像是,自己?
“皇兄,你和母妃想同我说什么?”
夜墨宣深知夜瑾瑜的性子,委婉开口,“瑜儿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许配人家了。”
提及婚事,夜瑾瑜脸上的笑瞬间隐去。
自从宁执执意要退婚之后,夜瑾瑜便下意识的再不愿提起此事。
每当一说起婚事,她就想到了宁执说什么也要退掉同她之间婚约的坚决。
她不明白,她究竟哪里不如卿虞。
手不自觉的攥紧,眸子也是一冷,“皇兄,瑜儿不想谈论此事,若是今日皇兄入宫的目的便是此,那瑜儿便先回去了。”
陆菀叹了一口气,每次说到嫁人,夜瑾瑜就是这副样子。
就像受过伤的刺猬,把自己蜷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一旦受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下意识的想要逃开。
而陆菀也清楚,这不是夜瑾瑜的错。
要怪,就怪夜凌宸和宁执。
夜墨宣却是没有顺着夜瑾瑜的意思收回接下来的话,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认真开口,“瑜儿,你真的要一直活在宁执和卿虞的阴影之下吗?
就因为宁执不识明珠,你就要这般惩罚自己吗?
你是大夜最尊贵的公主,自然是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夜墨宣苦口婆心的劝。
夜瑾瑜的眸子却是越发暗淡,半响,低声开口,“没有比宁执更好的了。”
夜瑾瑜从小被灌输的,就是宁执是这盛京最优秀的男子,而这样的男子,就是她的未婚夫。
可当宁执费尽心思也要摆脱这桩她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婚约的时候,夜瑾瑜就觉得自己的骄傲已经被宁执踩在了脚底。
夜墨宣想的没错,夜瑾瑜是心比天高,可也正如此,她才愈发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人人都说她是大夜最尊贵的公主,可宁执还是不要她。
所以,她嫉妒,她怨恨。
她一次次刁难卿虞,就是因为她这个大夜公主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卿虞却是唾手可得。
不仅如此,就连夜凌宸对她的宠爱,也因着卿虞的出现,而一次次减少。
她一切不幸的开始,都是因为卿虞!
见夜瑾瑜再次陷入自己的保护圈里,夜墨宣轻拍她的后背,“瑜儿乖,这一切,都不是瑜儿的错。
是宁执有眼无珠,是卿虞不知廉耻,皇兄的瑜儿,是这世间最好的。”
实话说,虽然陆菀是夜瑾瑜的生母,但论对夜瑾瑜的了解,还得是夜墨宣。
夜墨宣清楚的知道,此刻夜瑾瑜想要的是什么。
夜瑾瑜想要的,是肯定,是认同。
而陆菀却是为了夜瑾瑜不惜逼迫着她同卿虞道歉,这显然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所以,夜瑾瑜同陆菀之间,才愈发生疏。
陆菀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夜瑾瑜不假,可这份好,夜瑾瑜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相反,她更喜欢夜墨宣的方式,无论发生什么,都始终站在她的那一边。
夜瑾瑜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委屈终是找到了突破口,扑在夜墨宣的怀里,放声大哭。
好似把这么久的委屈,都一并哭出来。
夜墨宣把夜瑾瑜揽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有皇兄在,皇兄不会让瑜儿白受委屈的。
瑜儿放心,你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皇兄都会千倍百倍的还在那卿虞的身上。”
夜墨宣太了解夜瑾瑜了,这个时候,只怕她对宁执还抱着几分希冀,而所有的怨言,自然都归到了卿虞的身上。
陆菀却是皱了皱眉。
卿虞同宁执的势力愈发深不可测,给夜瑾瑜埋下这样的思想,显然是害了她。
可陆菀却是没有说话。
夜瑾瑜受了这番委屈,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在身处后宫多年的她,显然更加理智。
此时看来,倒是应该由着夜瑾瑜一些。
毕竟,她年纪还小,看不清这些弯弯绕绕。
也怪她,这些年将她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她根本看不清局势和险恶。
许久,夜瑾瑜哭够了,才从夜墨宣的怀中抬起头,双眸红肿,煞是可怜。
“皇兄可要说话算话。”
夜墨宣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柔声开口,“皇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瑾瑜这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皇兄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夜瑾瑜声音微微更咽,心中却是明白,她同宁执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而她大夜公主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为一个男人空守一辈子。
别说盛京,就算是整个大夜,也没有一个人值得。
她是大夜的公主,无论何时,都要高高绽放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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