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我看着金毛犬的动作简直要傻眼了。
它吃完我掌心里的黄晶石后,竟然还在地上舔掉落的几颗,那样子就像是遇到了绝世美味一般,吃的津津有味!
等它将地上的晶石也吃了个干净。然后迅速坐好,耷拉着两只大耳朵,歪着脑袋看向我,并且兴奋的冲我叫了一声。又看向我手里的晶石袋。
“你还要吃?”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它,完全搞不懂它怎么喜欢吃这个。
虎子连叫三声,兴奋的尾巴摇个不停,整个身子都被它尾巴摇动的巨大力量带着摇摆起来。
我眨了眨眼。下意识将袋子里剩下的几十粒晶石倒在地上,然后看到它一下蹿过来张嘴便吃。
“难道......”我嘀咕了一声,突然想起我和它在地下停车库出口楼梯遇到的一幕,它当时正用嘴不停的拱丧尸碎裂的脑袋,但并没有吃脑浆,似乎是在找什么。
难道它是在找丧尸头颅里的晶石?!
心中的推测、之前的场景、眼睛的一幕瞬间重叠在一起,虽然我对自己这个推测感到不可置信,但我现在不得不信。
“我了个去,这狗可真不傻。”我说了一句,看到虎子已经将地上的晶石吃完,然后不停的用鼻子嗅我的袋子。
我将袋子翻底儿一倒,示意已空,虎子这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乖乖的坐回去。
金毛犬吃晶石,它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我一边伸手摸它脑袋一边想这个问题,着实费解。如果它真的产生变化,恐怕能与隔膜吸收晶石一样,并列为奇葩的一幕,值得期待啊......
稍稍和它交流戏耍了一会,我便下楼去看慕蝶。虎子没有跟来,它前倨后恭的伸了个懒腰,趴在门口继续睡觉。
昨天浴池中涉死看到李诗诗,之后慕蝶喊出了李诗诗,这种事情发生的相当诡异。
我原本的计划是慕蝶若还不醒,我就要和她血指相连,然后寻魂去看看她做什么。但她突然的变化让我不敢轻易冒险。
等我下楼去了一层,赵驴子鼾声如雷,而隔壁的慕蝶却依然像个睡美人一般继续沉睡。
我将木椅拽到她床前,静静的看了她一刻,也和她说了几句话。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到,但我想和她说说有益无害。
惯例的试了她的体温和心跳,又用棉棒蘸水润了她的嘴唇。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才半夜四点四十,时间尚早,所以又拿起她细弱的手臂开始按摩。
“你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上辈子修来什么福气,竟然让我遇到。”我一边揉一边瞎唠叨,反正她和其他人都听不到,我就当说给空气听。
“其实我早先真想甩下你们,可时间久了又觉得有那么一点放不下,总想给你们找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让你们在这残酷的末世里活下去,我才能放心离去......可后来,我突然觉着有你们在身旁还挺好的,大家组成一个小队相互照顾,胜过我一个人打拼。”
“不过这小队可不怎么样,你是长睡不醒,赵驴子又是一身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不能复原。队里啊,也就冷莎和张阿姨在帮我顶大梁,几乎快成了清一色的娘子军。”我自言自语,说着说着觉得好笑,自己咧嘴。
“你们都安好,可我不知道我的女人们怎么样,虽然那只老乌龟想法在梦境里和我见了一面报平安,但我还是放心不下。该死的铁幕......”
“要是等你醒了,我一定会问你为什么喊李诗诗的名字。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听到唐彩姗的叙述,我吓了一跳。”
我摇摇头,不禁又想起唐彩姗结结巴巴和我讲述的样子,暗忖这都什么事儿。
“其实啊,我真的希望我看到的,或者你喊的不是李诗诗,而是徐笑月。我太想她了,无时无刻......六年了,那种煎熬,真他娘的不是人能忍受的。你懂那种感觉吗?那种心很痛很痛,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像针扎。”
我松开一只手,向眼角揉去,那里有些湿润,有些痒。
这些话我从未对别人讲过,包括小姨、任柔,龙瑶、梁玉甚至没心没肺的黑玫瑰。
我不想将自己的痛苦施加在他人身上,我更不想揭起这个众人心中的伤疤。
“我......懂......”
突然,一声干涩幽冷的声音响起,吓得我汗毛倒竖,呼吸骤停。
我僵着脖子慢慢扭动,刚才的声音根本没有固定的方向,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可当我费尽全身力气看了一圈,却发现黑漆漆的卧室里连个人毛都没有,心中不由惊恐,刚才是谁在说话。
“你懂?你是谁?你在哪!”我硬坐在原地没动,汗水顺着鬓角向下滴,身上有些发冷。
“我......懂......你......看......不......到......我......月”
这个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我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慕蝶在张嘴,可声音却不是她的!
我张大了嘴巴,又惊又怕,但更多的却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看不到?月!徐笑月?
“月月、月月!是你吗,月月!”我稍稍一愣,迫不及待的去问。
可慕蝶嘴巴却没有张开,也没有响起任何回答声。
我急了,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慕蝶的胳膊,就这个问题不停的反复追问。我此时大脑已近当机,那种压抑了多年的情感瞬间喷发。
“是......时......间......我......怕......救......我”就在我急的要奔溃时,那空洞的声音再次出现!
是徐笑月?时间?她害怕?救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通过慕蝶向我传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怎么救你!告诉我,你给我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我脑子飞转,心如火焚。急问中为了确定没有什么差池,最后一句实际是想看看对方、这个诡异的传话者到底是不是徐笑月。
只要她能答上来,那就是她;而如答不上来或者答错,这恐怕又是一个莫名的陷阱或者怪事。
慕蝶再次不动,过了十几秒后,慕蝶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本来平展的眉头也开始紧蹙,脸色在月光下迅速变白,如同在遭受什么难言的痛苦!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看,不肯放过她变化的每一处细节。
就在她的抖动越来越剧烈时,她突然张大了嘴巴却不说话,上半身微微翘起。她保持着这个动作七八秒,然后突然用一种嘶哑的声音喊道:“日......记......本!”
日记本,粉色的日记本!那个在小姨旧家,她卧室书桌下鞋盒子里的日记本!对了,答对了!
正是这本日记让我知道其实她是喜欢我的,只不过她一直掩饰,只不过她不愿意向傲娇的自己低头,她不知道如何向我张嘴。也正是这本日记让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然后从地下工厂中将她救出!
但就在我脑海里快速的将以往一幕幕过电影时,面前的慕蝶突然就半坐起来,嘴巴依旧张着发出我听不懂的音节,然后倏然睁眼,一对纯白的眸子在夜色中如此瘆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紧紧的抓着她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活着该做什么。
慕蝶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本来那南方特有清秀的面容,竟变成了鬼怪才有的狰狞。并且她的身子越颤越夸张,几欲痉挛。
就在这种莫名疯狂要到顶点时,她突然停止了全身的动作,那双惨白的眸子一下一下转动过来,最后盯向我!
一阵沙哑空洞的笑声突然响起,慕蝶笑了两声,突然对我咧嘴说道:“交出九龙石!死!死!死!”
她说完后还没等我反应便猛的抽搐了一下,软倒了!
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她鼻子和眼角流出,然后是她的嘴巴和耳朵,她竟然极其恐怖的七窍出血!
“张阿姨!张阿姨!......”我开始疯狂的呐喊,我看着她的血越流越多,慌张的拿着床旁的毛巾去擦拭,可我发现,这血竟然完全不能制止!
在我用尽全力连吼七八声后,不止是张阿姨,所有人都打着电筒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将她头扬起!”张阿姨一看惊呼一声,冲过来就帮忙。
她迅速的将手放在慕蝶脖子大动脉处试了一下,眉头蹙起,然后又拿起旁边的电子血压仪给慕蝶测试。
“张、张阿姨,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我只是下来看她,和她说说话顺便帮她按摩,可她突然就说了一些......”我结结巴巴的解释着,我不知道怎么说张阿姨才能理解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行了!别废话,把你那个该死的什么图弄出来,我需要仪器,需要药品,需要血源,谁是b型血,献血!”张阿姨厉喝一声将我打断,快速的说出要求。
我木了,我呆了,我下意识的配合她,打开导航,瞬移她点选的东西,然后和冷莎同时说出是b型血。
乱作一团......
当十几分钟后,我用棉棒压着臂弯上的针口,站在床前看着再度安然入睡的慕蝶时,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和冷莎都被抽调很多血,现在慕蝶正输的,便是我们的血液。
张阿姨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然后又让我取了一些药品和仪器,便吩咐我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儿晚点再说。
我呆呆的退出房间,靠在楼房外的墙壁上慢慢跌坐,刚才所有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只要我一闭眼,我便会清晰的想起每个细节。
“富贵,原来你也会害怕......”冷莎慢慢坐在我身边,同样用棉棒压着胳膊,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