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意外之喜
大唐并不像后面那些朝代，崇武之风盛行，这方面管理得并不严。在民间也可以打造一般的武器、护甲等等。当然，并是不放任这种行为。要是敢打造军队那样的甲衣利器，保证会被砍头。
张福不知何浩然问的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摇摇头：
“我们打造的哪能和军中那些相比，只不过是些轻型护甲，连甲衣也算不上。主要是为一些练武之人打造，他们护身之用。”
何浩然一听轻型护甲更有兴趣，对张福夫妇特别优待，让他们坐着回话。
“你们不用紧张，我问的问题对朝廷有很大的好处，你告诉我，如果我用一些比较特殊的铁，你能不能打造出一副很薄的盔甲？”
竖起朝廷的名号，让张福松了口气，充满自信地说：
“小人绝不敢在将军面前吹牛，小人的手艺是祖传，祖上几代都是以打造护甲为生，自有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手艺。无论是什么铁，小人都能打造出薄如纸张的盔甲，不过硬度就不敢保证了。如果是那种铁，怕是一般的箭头也能洞穿。”
“你家有多少人会？如果打造一整套那种盔甲，一个人大概要多少时间？”
张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恐怕不只是打造一副，想了想说：
“小人一家有四人会，小人还有四个徒弟。凭我们八个人分工处理，十天能打造十副那样的盔甲。”
旁边的李水音好一会未能开口，忍不住问：
“将军，你要打造那么多盔甲干什么？莫非要为招的那些新兵打造？”
“那些新兵关我什么事？”他笑了笑：
“以后我带兵，定要给他们世上最好的盔甲，最好的武器，最好的战马，打造出一支大唐最利害的军队。”
他说完后，三个老婆的反应都不一样，李水音一脸兴奋，舒小红在想事，一脸肉痛的李雪韵说：
“那样的军队，朝廷绝不可能负责，你想将家底掏空吗？”
他拍了拍李雪韵，问张福：
“如果打造一副那样的盔甲，大概要花多少两银子？”
张福夫妇对望一眼，比李水音更为兴奋，走到中间朝他跪下：
“按一般的铁来算，一套那样的盔甲不过六七十两银子。如果将军决定要做，小人一家愿为将军效力。”
一套盔甲六七十两银子并不算贵，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价格怕是不行。他走过去将两个扶起来，说出一番让李雪韵更加心痛的话：
“六七十两银子的盔甲不好，我预计一套要一百到一百二十两。一匹战马就算三四百两，武器倒不贵，三十两内应该搞得定，一个士兵的装备大概要花五百两。好，我就收下你们，那间赤火铺我一定会给你们要回来的。此间事了，你们带着家人搬到长安，我会为你们安排住处。”
“多谢将军，”张福激动地说：
“将军要为一支军队打造盔甲，怕是人手不够。小人在这方面认识不少人，要是允许，小人可以招他们到同来。那些人这方面都很熟，教不了几天就能完成整套盔甲的制作。”
李雪韵正要开口，旁边的舒小红将她止住，悄悄在她耳边说：
“姐姐你忘了相公收牟大海之事？那牟大海奉相公之命，带着几个匠师去了陇右。相公早就有此计划，姐姐何必要阻止。”
李雪韵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何浩然当然答应张福。他现在的铁匠木匠不少，但全都投入到制作印刷机上。他还想要是去了外面为官，就带着那些匠师走，至于印刷机厂之事，干脆交给朝廷算了，那笔银子不赚也罢。
见他答应，张福更加尽心，对他说：
“制作一套完整的盔甲并非难事，但灵活性会大受影响。小人家主要是打造散护甲，对这方面并不精。小人知道一人，要是将军能得到，保证能让将士的战力增加不少。”
这个消息让他十分惊喜，就如舒小红所言，这方面的事他早就在计划，特别是得到牟大海后。
牟大海以前在工部是个冶炼师，对这方面有很高的天份。他能炼出一种铁，只要在铁矿中加几种矿石，铁的硬度韧性会增加不少。当时他刚获得成功，被一位同事知道，一番威逼，在争斗中失手将对方打死。结果这个提前数百年的技术，差点埋没在刑部大牢中。
对于钢铁方面他是门外汉，但一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他鼓励牟大海多搞这方面的实验，什么金矿银矿也可以加在里面，看能不能有什么奇迹发生。主攻方向除硬度韧性外，还有重量，重量越轻越好。
他在纸上设计过几套盔甲，对于关节等部位不大好处理，灵活性较差。张福的话就如一盏明灯，将他的希望之火点得更旺：
“是谁，只要他有本事我都会请。”
“他叫姜子，河北卫州人，自称是墨子之后。十几年前他来洛阳，让小人赤火铺帮他打造过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制成，得他同意后有幸一试，是一副上身盔甲。那套盔甲要是将军看到绝对满意，穿上后双手挥动自如，唯一就是太重，怕有近百斤。但绝对刀枪难伤，利箭难进。”
何浩然听完还在发呆，不安分的李水音跑过来：
“就找他了，我们一定要打造出天下第一的军队。有了这去军队，以后我们也可以和将军一起上战场杀敌。”
最后一句话可能才是李水音的心声，李雪韵的思想已经转变过来，叹声说：
“那套盔甲虽好，可百斤重的东西谁能穿上杀敌？这还是上身的盔甲，要是一整套，除非士兵全是牛星那种猛将。”
李水音哑声了，一时没办法，挽着何浩然。对方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
“重量可以改进，有些钢铁打造出一副盔甲，最多不过三十斤，普通士兵也能穿上自如。”
“哪里有那种钢铁？将军是不是会炼制？”李水音问完，张福也满是希冀看着何浩然。要是他说自己会炼制，绝对没人会怀疑。
可惜钢铁这种东西不是诗词，他笑着说：
“首先要明确一点，我们并不是需要多厚的盔甲，只要改进钢铁的质量，很薄的东西也能抵御刀枪箭的攻击。目前我掌握着一种钢，比普通钢的硬度和韧性要好，如果能改变它的重量，我们打造盔甲的材料就不用担心了。”
有他的承诺，李雪韵终于露出笑容：
“研究出来后怕是朝廷会索取，如果他们要求上交，必须要弥补我们的损失才行，军队那一套费用，就由他们负担。”
现在的李雪韵越来越像商人，他笑了笑，说出一番让大家有些惊讶的话：
“那东西研究成功，我不打算马上交给朝廷。今日你们也看见了，要不是义王昏迷，我们难带走那些百姓。军队这东西是把双刃剑，可以伤敌，也可以伤自己。朝廷现在对军队的管理力不从心，什么时候所有军队都能绝对服从朝廷，我就什么时候交上去。”
不待大家再问，他问张福：
“已经过了十几年，你说的姜子现在的近况如何？”
张福想了想回答：“此人精于机关术，这方面很有名气，一些达官显贵常请他设计墓地。本来小人从那次以后，就断了他的消息。在两年前，听说他为义王设计一座墓地，事后义王说他那些机关毫无用处，将他打入洛阳府衙大牢。”
“又是义王？”李水音现在对义王十分反感，毫无怀疑地说：
“他给人设计那么多墓地机关，从未出事，怎么到义王那里就不行了？我看一定是义王想陷害他，只是不知道义王为什么要陷害他而已。”
舒小红很聪明，给她说出可能：
“设计墓地机关本就有很多禁忌，妹妹你想，那姜子设计的机关，里面已经了如指掌。有些人怕他将里面的事情泄漏出去，最好的办法是给他加个罪名，处死或是一辈子不能出来。”
“夫人说得是，”张福已经将自己当成他们的人，说话也没忌讳：
“本来做这一行的，先要用祖师和家人起誓，绝不能生出二心。但遇到的人不一样，有些人不可能相信他那些誓言。听说义王那座墓是给自己以后弄的，有此一举也算正常。要不是一些受过他恩惠的人求情，怕是人头早已落地。”
何浩然揉了揉眼角：“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明日再回去，联系的铁匠师越多越好。叫大家放心，跟着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