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妤诧异地扭头去看顾近舟。
他在说什么啊?什么方便不方便?再来十个人,也方便。
顾纤云是过来人,懂儿子的心思,对顾近舟说:“你照顾青妤吧,我自己去酒店。”
顾近舟看看窗外,夜色深浓。
母亲虽年过四十,仍风韵犹存,一个人走夜路,万一被心怀不轨之人祸害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按铃叫了个护士进来,让她帮忙瞅一下颜青妤,几分钟就好。
他抓起顾纤云的手臂,将她往背上一放,接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护士惊呆了!
这是九楼。
人就这么跳下去,还能活吗?
她连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却看到顾近舟已经背着顾纤云,快步朝医院门口方向走去,看走路姿势和速度,不像受伤的样子。
再一眨眼,顾近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护士揉揉眼睛,以为大晚上见鬼了。
她返回到颜青妤病床前。
颜青妤正侧趴在床上,困得犯迷糊。
护士急急地说:“颜小姐,刚才那位男士背着女士跳下去了,这是九楼,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安排急诊?”
颜青妤闭着眼睛咕哝:“不用,那小子,会飞……”
护士吃惊,“真的?”
“嗯,死不了,他身手,很好……”
“真没事?”
“没事。”
护士二十几岁,年轻漂亮,见顾近舟高大英俊,气质非凡,还会飞,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
她在医院负责VIp病房区,非富即贵的见过不少,但是又高又帅又会飞的,头一次见,忍不住生了想法。
她试探颜青妤:“颜小姐,你和那位男士是什么关系?”
颜青妤困得脑袋都快成浆糊了,信口答:“不知道。”
“他是你男朋友吗?”
颜青妤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是男朋友吗?算不上吧,好几个拦路虎拦着呢,八字都没一撇,便回道:“不算……”
头一歪,她睡沉了,鼻间呼吸渐渐粗重。
护士小姐唇角微弯,不是男朋友就好。
又过了两三分钟,有人推门而入。
一道颀长英俊的身影大步走进来。
正是刚才背着顾纤云跳楼的顾近舟。
前后不过五六分钟时间,寻常人这个时间,连医院大门都走不出去。
这男人,果然非同凡响。
护士摘掉口罩,露出年轻美丽的面孔,快步走到顾近舟面前,仰头,弯着眼睛望着他深邃如海的眸子,柔声说:“先生,您刚才从九楼跳下去,很危险。以防万一,我带您去做个检查好吗?”
顾近舟视线掠过她的头,看向趴在床上的颜青妤,道:“不用。”
护士不甘心,“为了您的身体,还是去做个检查吧,检查费,我来出。”
顾近舟这才去看她,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孔,气质温柔,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不安分地盯着他,眼睛里有期待有紧张有躁动。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太多。
他面容高冷,语气疏离毫不客气道:“谢谢,请你出去。”
护士一怔,顿觉自尊心受挫。
她拉开门沮丧地走出去。
顾近舟将门反锁,大步走到颜青妤的病床前,望着她呼呼大睡的模样,暗道这女人空长了一副江南美人的面孔,不温柔不风情,胆子也不小,糙得很。
他还没回来呢,她就敢睡觉。
说好的想睡他,结果自己先睡了。
她有伤,他不会动她,但是亲亲抱抱总可以吧?
沉吟片刻,他将陪护床推到颜青妤的病床旁,将两张床合到一起。
他小心地握着她的腰,把她往中间推了推。
接着他脱掉鞋子和外套,躺到她身边。
侧眸看她一眼,她仍然在睡。
顾近舟暗道,这么搞,她都能睡得这么沉,这女人上一辈子一定是猪变的。
他将唇凑到她侧着的脸上,亲了亲,还想亲,又亲了一口。
亲完才想起,地震事发突然,她应该没洗脸,脸上好像还有灰尘,头发也脏兮兮的,身上一股子哈喇味儿。
嘴唇上仿佛有沙子,顾近舟洁癖症犯了,起身去卫生间漱口,洗嘴。
洗完,他打了盆稍热的水,取了毛巾打湿。
这些东西是他让助理用外卖软件帮他订的,习惯了身边一堆属下,这次没带人,很不方便。
他端着盆走出去。
取出毛巾拧干,放到颜青妤脸上轻轻擦起来。
颜青妤实在困得厉害,哼哼抗拒几声索性不管了,任由他摆弄自己。
顾近舟帮她擦完脸、脖颈和手,又掀开她的病号服,擦她的腰,擦她背部,小心地避开伤口位置。
再看那伤口透着血迹,他的心又开始疼起来,一抽一抽地蜷紧。
想帮她擦擦腿,往下一褪裤子,看到了她的臀。
雪白的翘臀露出半个弧度,和腰线呈美丽的弧形,像曼妙的虹,又像一枚精雕细琢的玉葫芦……
顾近舟呼吸不由得发紧。
他眸色深了深,握着毛巾的手却没擦下去。
他想,这女人虽然上辈子是猪变的,虽然糙,但是腰臀比还可以,有那么点女人味。
那丰腴白滑婀娜,让人忍不住想拧一把。
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他噌地一下将她的病号裤提上,心中气她粗心大意,幸好是他,万一是坏人进来,睡成这个猪样,被坏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一点都不自爱。
他掀开被子,握着她的脚踝,帮她擦脚。
用的还是那块毛巾那个盆。
他边擦边想,反正是猪变的,擦脸擦脚都一样,都是她自己的肉。
擦完,他拉起被子给她盖好。
颜青妤仍在睡,可能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睡着了,伤口就不疼了。
顾近舟把盆端到卫生间,反复洗手,打上洗手液洗了无数遍,又用酒精湿巾消了几遍毒,才返回来。
等她输完消炎药,他帮她取下药袋。
关上灯,躺在她身边。
黑暗中,听着她略重的呼吸声,顾近舟却睡不着了。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个比自己大两岁,不柔弱不风情的女人同床共枕,更没想到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骨子里本能地喜欢怜弱型的女人,性格强硬,从不受人管控。
手伸到她鼻下试了试呼吸,他低声道:“颜青妤,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养生,本就比我大两岁,不能比我早死。若不听话,下辈子再投胎,懒得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