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你管!”没好气的低吼一声,南宫之云撇了撇嘴,“现在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玄冥挑眉,“那朕是猫,你是耗子喽?猫可是最喜欢吃耗子的,尤其在这样的环境中。”说完,他有意暧昧的挤眉弄眼。
南宫之云胸口一悸,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心中暗暗斥责自己不能被他蛊惑了,遂晃了晃脑袋,她端起粥。
一瞧食盒中竟还有些小菜,她不禁咧开了嘴角:“纪凝雪当真细心呢。”
玄冥抿嘴浅笑,静静的看着她无邪的笑脸,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痛楚。如何看这个还有些孩子气的她都不是一个恶毒耍手段的女子,为何要背负那样一个将他二人阻隔的身份呢?
南宫之云表面上吃得专心,却未错过他那两道灼热的视线。狠狠的咬着小菜,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玄冥一阵低笑,取笑道:“你是将那小菜当成了朕么?”
南宫之云翻了个白眼,抬头问:“你定不会这么好心来给我送饭,有何事,你且说吧!”
“是凝雪做好了,送到御书房,让朕送来的。”话虽是如是说,可玄冥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食盒。
南宫之云的笑容微微一暗淡,将那纸条拿出,却并未打开瞧。她讽笑一声,道:“以后你叫凝雪来便是,你与她想比,我更想见到凝雪。”
“哦?你说的可当真?”饶有兴致的问完,玄冥的心中不禁有一抹苦涩。她说这话多半是真的,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想来也一定伤透了心。
“自然是真的!你若没事,现在就可滚去了。”有他在,她食不知味。
玄冥未动,手里闲闲的摆弄着腰上的香包,状似无意的问:“那日你为何要杀上官美夕?你是如何杀死她的?”
忽然没了用膳的心情,她面无表情的将碗筷都放下,冷冷的问:“你也是来审问我的么?那么请你们一道来,同样的话我不想多……说一次。”
她的语气稍稍停顿,因为她看到了玄冥身上的那个香包,陌生的香包,可那感觉她知道,是楚香扇所绣。于是她抬头讽刺一笑,“我现在都很好奇你与楚香扇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玄冥耸耸肩道:“她是朕的妃子,宠幸她是朕的职责所在。”
凝眉笑起,南宫之云满脸的轻蔑,语气也充满嘲讽:“男人总是会为自己找借口。”
说完,她径自将里面的东西都收好,“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玄冥微微一笑,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扔到她身边:“这药膏对你的伤会有帮助。”
南宫之云勉强的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那就谢皇上了。”
牢门又一次被关上,南宫之云的心头抹不去酸涩。打开这盒子,闻闻了里面的香味,她笑着,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为何要互相伤害?为何他不肯相信她的贞洁,杀了她的孩子,让她恨他?又为何她恨着,又爱着,不知道该如何?这种矛盾的痛苦究竟要如何才能消除呢?
静静的躺下,恍然瞧见未打开的纸条,遂打开了一瞧,她眼泪一点点的流下来,缓缓的合上眼睛,他究竟要伤害她到何时?
次日,上官南霜按时来到天牢。接过给自己的食物,上官靖掰开糕点,看到里面夹着的纸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会想法设法将他救出去,他了然的点点头。
上官南霜微微一笑,而后象征性的审问了南宫之云,便在李元恩的搀扶下离开了天牢。
回到清韵宫,躺在贵妃榻上,她的眼角难掩疲惫。
李元恩躬身站在一旁,嘘寒问暖:“太后娘娘,您是在为丞相的事烦忧?”
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上官南霜才睁开眼睛。
李元恩抚着她坐起来,端过一旁放凉的参茶给她,她轻抿一口,淡淡的道:“哀家就这一个兄长,怎能不担忧呢?眼下,看皇上的意思,想必是决计会将丞相置于死地,哀家得在那之前早些将丞相救出天牢才可。”
说完,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阴狠:“皇上这招用得真是高明,连哀家都措手不及。”
李元恩笑了笑:“皇上再高明,也斗不过太后娘娘。”
上官南霜低垂着眼皮,有些疲惫的道:“哀家老了,也不再是年轻时候,眼下不想与他争夺些什么,只愿先救出丞相。”
“太后娘娘可有主意了?”
上官南霜抬起眼皮,看着李元恩,高深一笑:“李元恩,你向来鬼主意多,你觉得哀家应该如何做?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丞相,又不让皇上起疑呢?”
李元恩抿嘴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皇上人高深莫测,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若想在他手下救人,不是容易的事,唯有偷梁换柱最为妥当。”
拧起眉心,上官南霜微微诧异:“又是偷梁换柱?前次飞儿那事,已被识破,皇上势必会料到此招。再者,时日尚短,去何处找一个与丞相体貌完全想象的人?”
李元恩悄悄的靠近了身子,高深一笑,轻声道:“太后娘娘,何必一定要一样的人?江湖中有一种易容术,只消将一个体形与丞相相似的人易容便轻而易举。”
“易容?这哀家倒是有所耳闻。只是,要去何处去找这样的人呢?”
“太后娘娘,此事交给奴才,您就放心瞧好吧。”
李元恩的脸上挂着自信,让上官南霜不由松了口气,斜靠在贵妃榻上,又一次合眸。
是夜,月黑风高,静谧无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来到密林处。拿着每日都要吃的解药,随后他悄悄的将一个纸条挂在树上才转身离去。
另外一道身影随后到此,看到上面的一行字,凤目中闪诡谲。偷梁换柱?易容?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