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毁灭证据么!”望少见李康走向拍品,赶忙上前阻止。
李康在瓷瓶前驻足,细细端倪,脸上笑容浮现,果然不出他所料。
不过是一件精致的仿品而已。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伸手一拦,以防冲的太猛的望少,真真撞倒了花瓶,那才叫死无对证。
不一会儿,洛夫人怒气冲冲走上台前。
她与李康不足两尺,胸口更气的起伏不定:“你是不是要玩死我们娘俩才罢休?”
“你大可找专家与我对质,如果我打眼了,这花瓶,我十倍价钱买下,以后见到你洛夫人和蒲柳有多远滚多远。”李康懒得多言。
“好!!我让你心服口服,来人请王老,刘老!”洛夫人大声吩咐。
数分钟后,身着红蓝两种颜色的唐装老者,缓步上台。
望少三两步上前,横在李康中间,轻咳了两声,得意洋洋的说:“红衣服的是王老,古玩界老杭尊,一双火眼金睛无人能敌,另一位刘老,考古系教授,主持过多次大型考古,也是瓷器行家。”
“两位好。”李康微微欠身,表达对老者敬意。
不过两人态度明显差了许多,各自冷哼一声。
刘老率先开口道:“就是你质疑我们的眼光?黄口小儿,真是好胆。”
“就是,一个人可以打眼,难不成我们哥俩都瞎了?”王老也是一脸怒意。
“那两位因何断定其为真品?”李康不慌不忙道。
“那你知道这件花瓶珍贵之处么?”王老反问。
“德化瓷,德化白瓷因其制作精细,质地坚密,晶莹如玉,釉面似玉似脂,故有“象牙白”、“猪油白”、“鹅绒白”等美称。”李康看着雪白如玉的瓶口,细细道来。
“这些介绍书里都有,用得着你班门弄斧?”望少拿着小册子,讥讽道。
李康瞥了他一眼,直接拿掉瓷器外面的玻璃罩子,轻弹瓶身淡声道:“那就是说点你不懂的,德化瓷最有名的是瓷雕,其中以德化佛像最为着名。
而且名人辈出。如何朝宗、张寿山、陈伟、林朝景等,他们的名作均有幸流传后世。
价格还都不菲。”
“小子有点见识,几位大师却是都是德化窑名匠,而且都有流传有款的作品,不过价格并不贵,在数万的十万不等。”王老打断了李康的话语。
李康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这件雕瓷花瓶,瓶后落得是林朝景的款,充其量也就五万块,所以我说着赝品值五万有错么?”
“愚昧无知!”王老冷笑道。
“小子,你还是嫩了,学了点瓷器就卖弄,想在古玩行当吃得开,起码要琴棋书画,珠宝玉石,都要涉猎一些!”刘老出言训斥。
李康轻轻摩挲着瓶身的山水字画。
“用墨明洁隽朗,温敦淡荡;青绿设色,古朴典雅,而行书,书风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园劲秀逸,平淡古朴。用笔精到,始终保持正锋,少有偃笔、拙滞之笔。
再论章法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分行布局,疏朗匀称,力追古法。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
如此刻板严谨,一丝不苟的按照先古人画法,古人行书方式,的恐怕只有董其昌,董文敏大师了吧。”
刘老和王老闻言,面面相觑,眼中都有些许骇然。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识,实在是骇人听闻。
刘老身为考古系教授,手下学生无数,论眼力,竟然无人出眼前少年其右。
王老也是心有戚戚然。
他在潘家园有自己的店铺,手下掌柜虽然算个老杭尊,不过还是有打眼时候。
尤其这次的花瓶,对付竟然只当是普通德化瓷卖了,简直没把他气死。
“小友,既然知道是董大家的手笔应该知道价格吧?”刘老语气客气了几分。
甚至用了上了商量的口气。
毕竟他们这行考的就是眼里,就凭对方能看出这貌不惊人,没有落款的画作,是董其昌所绘,足以赢得他们尊重。
“嘿嘿,既然是真的,我家有一副董其昌的帖子,不大,就要一百三十万,那么这花瓶的确是珍品,两百万不亏!”望少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问题来了,董其昌的书法,最少三四十万一平尺,而会在瓷釉里的更加弥足珍贵,要是真迹六百万也不为过吧?”李康冷声提醒。
场下闻言,纷纷愕然,一些懂书法和行情的人,又有些恍然。
台上少年你的观点,他们很是赞同。
有人再次翻看册子,并没有详细点出是董其昌书法,只是说名家字画。
“无论是不是,这幅画的绘画技法,只要有九成可能是董其昌,就值得上百万这个数。”刘老沉声道。
他们定价都是斟酌过的,诚如眼前少年所说。
如果真实董其昌真迹确认无疑,那么他绝对值个五六百万。
可以这绘画,竟然没有落款,这就有些尴尬。
不过终归是明后期的德化窑,哪怕是其他人临摹,凭这造诣,一百万怎么也值了。
所以他们给了一个一百五十万的保守估价,并无不可。
“是呀,古人字画,并不拘泥于名家,只要有意境,照样可以卖上百万之巨。”李康点了点头。
“那么这只是个未说清的误会喽,李先生以为我们卖的是董其昌字画,但是我们简介并无提及,价格也不存在用董其昌字画标榜,不存在你所说的赝品一说。”洛夫人三言两语,把干系撇清。
“即便如此,李康也是在诬告,所以这花瓶你要两千五百万买了,买了按照你所说,给我趴在地上,滚着出去!”望少得理不饶人,直接命令道。
“谁说这画,就是古人字画了?”李康冷声道。
“难不成是现代人?”望少直翻白眼。
李康点了点头:“就是现代人。”
“哪怕是现代人,绘画功底也够高了吧?”望少下意识的驳回。
却不料,此言惹得哄堂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他不由得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