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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张掌门的镇神簪呢,没戴?”小玉轻啜了一口香茗,忽然向眉开眼笑的杨若男问道。

“嗯呐!……张姨娘若戴着镇神簪,一动手大伙都会感应得到,马上赶过去,定会将那些人杀个片甲不流!”杨若男重重的点头,紧闭樱唇,怒气盈盈,对于那些人,她深恶痛绝。

萧月生本已松驰下来的脸色再次沉凝,凌波亭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似陷水中。

镇神簪之妙用,并不仅仅是护身,万一若不幸身死,飘出体外的魂魄便可直接被镇神簪所吸纳保护,待他寻到,便可令其还魂,

此事听来匪夷所思,在他而言,虽然极是耗力,却也并非难事。

而且,镇神簪与他的心神有着隐秘的联系,波动剧烈,则他必生感应,可以瞬间出现于佩戴者的跟前,可谓是多重保险。

而如今,听到张清云竟没有佩戴,萧月生眼前似看到她不幸身亡,魂魄散去,香魂归黄泉,自己赶去时,却已回天无力,束手无策的可怕情景,不由心中一颤。

这股莫名的恐惧顿时化为了怒火,凌波亭中的诸女微微一惊,呼吸一促,只觉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仿佛崇山峻岭横峙天地,威压的气势越发浓重,渐有无法喘息之感,好在她们皆是内功极深,换了武功弱一些的,早已吐血而晕。

“干——爹——!”趴在他肩上的杨若男娇嗔的轻唤,她见到萧传香姣美的脸庞已是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忙轻轻摇了摇干爹的胳膊。

“哼!”萧月生收敛起了散发出的威压,冷哼了一声,轻啜了口香茗,将无名怒火压下,望向谢晓兰:“她为何不戴镇神簪?”

谢晓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怕是这几天忙着擂台比武的事,忘了吧。”

对于萧月生的愤怒,谢晓兰自然了解,镇神簪如此神妙,而张掌门却不珍惜,结果令得自己受伤,也难怪丈夫难抑愤怒。

“谢姐姐,事情的经过,究竟自何处得知?”小玉见公子爷怒火隐隐,忙岔开话题。

“从那些伤者口中问得。”

“……那张姐姐她没说些什么?”小玉顿时微蹙了蹙黛眉。

“还没来得及说,……被救醒之后,张姐姐便开始调息疗伤,无暇多说,……应该不会错的,十几人都这么说!”谢晓兰知道小玉的担心,当初她也想到了,所以一口气问了十几个人,以确认无误。

“看来,他们的目的不是葵花宝典,而是张姐姐,……难道是寻仇?”

小玉葱白似的纤纤食指在雪瓷茶盏的边沿上划动,绕沿划着圆形,似是自言自语,旁人又能清楚的听到。“……又不像,他们大可直接找上她,不必绕这么多弯儿!”

细细分析,小玉心中已隐隐有了怀疑的目标,但未弄清之前,下结论为时过早,便忍而不发。

“你们忙去吧,我去看看她!”萧月生放下雪瓷茶盏起身,向她们摆了摆手,迈步出了凌波亭,沿着曲廊向前面院子而去。

看着萧月生潇洒的身影渐去渐远,杨若男嘟了嘟红嫩的樱唇。

谢晓兰亦是望着他渐渐没入花丛中的身影,摇头叹道:“看来大哥被气得不轻啊!”

“关心则乱呗!”小凤柔和如春风的声音响起,透出一股子醋味,令谢晓兰与小玉不由的抿嘴一笑,随即便是一阵打闹嬉戏,张清云无恙,令这里的气氛恢复了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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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至梅树与桃树掩映着的轩屋前,萧月生负手站了半晌,终于举步,房门被无形的手无声无息的推开,他迈步踏入涌出一股渐渐幽香的屋内。

弥漫着淡淡幽香的屋内一尘不染,月白的地毯,乳白的纱幔,皆被透过轩窗的晚霞染上了一层桔红,显得静谧而温馨,这里的一切,俱为张清云亲自布置,处处透着高洁。

将靴子脱下,他只着雪白布袜,踩着厚软的月白地毯,挑起泛着晶莹光泽的珠帘,进入内室。

香榻之上,张清云一身月白道袍静坐,微闭明眸,面如玉雕,温润的光泽隐隐流转,妙相庄严。

“清云,醒来!”萧月生端坐于轩窗下的书案前,沐浴在桔红的晚霞中,冲着张清云轻轻一喝。

他的轻喝直入其心神,宛如玉磐清鸣,不会扰人心神。

张清云如扇般的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明眸,一双眸子流光溢彩,宛如珍珠。

“你怎么来了?!”见到萧月生大喇喇的坐在窗下,刚自静中入动的心神有些怔然,不由蹙眉,无声无息的被男人靠近,令她颇是恼火。

“难道我不能来?!”萧月生亦是皱眉,带着几分火气,全没有了平曰里的慵懒与嬉皮笑脸。

“……有事吗?”张清云见他一幅找碴的架势,与往常迥然,摸不准之下,便轻轻避开,不与其正面相撞。

“没事就不能来?!”这一句,萧月生却是收起了火气,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顺手在身后书案上摸了一本书,随意的翻了翻。

月白道袍下,张清云仍旧显得高耸傲立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一下,用力吸了口气,将无名之火压了下去,闭口不言,只是微眯着明眸,望着身披彩霞、面容朦胧的他。

两人隔着霞光彼此对视,似是无声的斗争,眼神如剑,屋内沉默中透着张力。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萧月生收回目光,不再正大光明的观瞧眼前丰神如玉的女子,自心底升起了股股柔情,似是茶盏飘起的白气。

“听说,鼎鼎大名的清微神剑受伤了?!”萧月生漫声而道,清朗温润,在屋内缭绕不绝,却不弥散到屋外,殊为奇异。

在凌波亭中运功于耳的杨若男失望之极,苦笑着对注视着自己的小玉诸女摇了摇头,她只听到前面两句针锋对麦芒的话,便再也没有了声响,着实令人好奇难抑。

张清云却能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不由妙目一睁,轻轻哼了一声,却也无话可说,这次确实吃了一记闷棍,……不过他此时落井下石,也够可恶的!

“葵花宝典也被人当面毁了,是真的吗?!”萧月生身子前探,温润的脸庞钻出霞光的笼罩,清晰可见其上疑惑的神态,似是真的不知道一般。

“谁说的?!”张清云黛眉微蹙,横了萧月生一眼,恨恨说道:“葵花宝典并未被毁,被他们掉了包,已经抢走了!”

“嗯——?!”萧月生将涌至嘴边的讽刺之语咽下,也顾不得斥责其不戴镇神簪之错,身体归位,重新让霞光将自己笼罩。

“……如此看来,他们还是冲着葵花宝典来的,不是向你寻仇喽?”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点着头缓缓说道,似问非问。

“这却难说得很!”张清云抒了一口气,平抑心情,微一沉吟,摇了摇头:“……看他们拼命的狠劲,好像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若男若来晚一些,怕是真要杀我。”

“好大的狗胆!”萧月生重重一哼,双眸之中金光隐隐一闪,随即敛去,在霞光中极难发觉。

张清云慨然一叹,如玉的面庞泛起一丝苦笑:“蚂蚁咬死象,他们的武功并非十分高明,只是太过疯狂,舍死忘死,很难对付!”

“看清他们的相貌了吧?”萧月生抚着八字胡,微皱着眉头,能够猜得到那时的情形,若有拼死之心,即使武功不济,却也令人忌惮万分。

“蒙着脸呢!”张清云摇了摇头,恨恨而道。

“堂堂的清微神剑,出剑无功而返,被人围着打了一通,却一个人也未留下,真是……,唉——!”萧月生摇着头,一幅不忍之状,嘴里毫不留情的嘲笑。

由于镇神簪之故,他的火一直憋着未曾发泄出来,说话便变得尖酸刻薄,心底有股激怒张清云的yu望,看到张清云生气,便有一股难言的痛快感,让她不知好歹!

张清云将月白道袍撑起的高耸胸脯剧烈起伏,淡淡的红晕爬上皎洁无瑕的脸庞,她贝齿紧咬着薄薄的红唇,努力抵制,不让自己将身旁的长剑扔过去砸那个可恨的家伙。

萧月生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说得有些太过了,这般说话,实在有失风度,不由苦笑道:“失言了,莫怪!……他们的武功数路难道也看不出来?”

张清云深吸了口气,良久之后,方才勉强开口:“……招式细腻,杀气却重,前所未见,怕是南方的门派!”

她不情愿的语气极是明显,明眸仅是斜了他一下,便再也不去瞧他,显然仍在生气。

萧月生坐在窗口透进的晚霞中静静不语,只是以温润的目光将她笼罩其中。

良久之后,他深深叹息一声:“唉——!……那支玉簪,你应该一直戴着啊!”

说罢,再深深叹了一息,摇了摇头,起身挑开珠帘,默默走出了张清云的屋子。

他的身影消失于屋内,张清云才转过头来,望向轻轻晃动、闪着晶莹光泽的珠帘,玉脸神情变幻,贝齿不知不觉的用力,本就红润的下唇变得苍白无色。

关于镇神簪的妙用,张清云并非一无所知,但前几曰与萧月生闹了别扭,她一气之下,又不见萧月生的人影,便拿镇神簪撒气,将其放入匣中,束之高阁,把它当成了萧月生。

若是这次戴了镇神簪,结果便会是另一个样子,想起来,张清云自是难免心生悔意。

听到萧月生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才忽然醒悟过来,怪不得他这么大的火气,能将人气死,原来是怪自己没有佩戴镇神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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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临湖居极是静谧,凌波亭被玉光笼罩其中,一直宛如白昼,丝毫没有睡意。

萧月生的卧室内,夜明珠高悬,散发着乳白的柔和光芒,既不太亮,又不昏暗,恰到好处的温馨。

宽大的象牙床上,小玉小凤皆陪着丈夫躺在一处,股臂交缠,难分彼此。

小玉与小凤皆是令月白的锦衾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薄薄的锦衾却难掩她们曼妙的曲线。

小凤偎在丈夫左侧胸膛上,一手把玩着自己一缕乌黑发亮的秀发,明眸善睐,轻斜了丈夫一眼:“公子,今天我可看到,张姐姐偷偷的抹眼泪儿呢!”

偎在萧月生右侧胸膛上,微眯着眼睛,静静思索的小玉登时凤目张开:“不会吧?!”

“真的!”小凤的声音柔和如春风,微瞥了一眼丈夫的神色,她以肯定的语气道:“咱们在公子出来之后进去看她的吧?……看到我们进去,她轻巧的掩饰过去了,但哭过的眼睛与没哭的眼睛,我这个做大夫的岂能看不出来?!”

“公子,你都说些什么了?……张姐姐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气哭了?!”小玉完全睁开了凤目,秋水般的目光投到了把正玩着白玉杯的萧月生脸上,好奇之色极浓。

小凤亦是好奇之极,张清云在她们眼中,可谓是巾帼英豪,一个弱女子,没有了师父,自创剑法,并创下了清微剑派,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剑道宗师,实可谓奇迹。

而这样一个奇女子,竟被气得哭了,她们对身边的这个始作俑者,自是要追根问底,以满足自己极大的好奇。

“没什么啊!……对了,若男没得到什么线索?”萧月生急忙岔开话题,这个问题说不得,否则,定会惹得她们吃醋。

“哼!……若男虽调皮贪玩,办事却很让人放心!”小玉娇哼了一声,以示对他岔开话题的不满,但涉及正事,却也不会任姓,宠溺温柔的笑了笑:“从那些人身上,若男留下了一柄刀与衣衫的一块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