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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魁突然迈步上前,一把拽住墨渊的手腕,拉着他朝海岸线的某个方向走去。她的步伐很稳,像是早有目标。

墨渊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传来阵阵刺痛,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海风吹拂下,他的脑袋越发昏沉,视线也开始模糊,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等等……\"他含糊地嘟囔着,声音虚弱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

白月魁没有回头,只是更用力地拖着他前行。墨渊踉踉跄跄地跟着,隐约看到远处海岸边矗立着一座废弃的灯塔,锈蚀的外壳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星光洒在崎岖的礁石路上。墨渊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全靠白月魁拖拽着向前移动。他的意识模糊,却仍感到一丝诧异——

这个女人在巨人的脑浆和荧光液体中浸泡过后现在力气大得惊人。

白月魁的黑发在夜风中飞扬,步伐丝毫不见疲态。她单手抱着那颗脑子,另一只手像铁钳般扣着墨渊的手腕,甚至还有余力踢开挡路的碎石。

\"你...为什么...\"墨渊的疑问化作破碎的喘息。

墨渊的军靴早已磨穿了泡的浮肿的脚皮,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钉上。他的视线被冷汗糊成一片,只能隐约看见白月魁纤瘦的背影在碎石路上晃动。前方破败的路牌上,\"临海县\"三个字被藤蔓缠绕,铁皮边缘卷曲着海盐结晶。

\"停...停下...\"他撑着膝盖剧烈喘息,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白月魁转身时,月光恰好掠过她的瞳孔——虹膜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蓝圈。她看了眼墨渊血肉模糊的脚踝,突然蹲下身。

\"你——\"

墨渊的惊呼卡在喉咙里。这个比他矮一头的女人竟将他整个扛起,断裂的束缚带在她肩头晃荡,蹭过他的下巴时发出皮革摩擦的轻响。他的鼻尖撞到她后颈,闻到混合着消毒水与腐烂海藻的气味。

\"抓紧。\"

她跨过护栏,脊椎骨节随着步伐在布料下凸起又凹陷。墨渊混沌的思维突然闪过战场上的记忆——那些注射了强效兴奋剂剂的士兵,也是这样病态地透支着生命力,难道那些液体有这种作用?

可白月魁的体格明明那么瘦小,就算打了兴奋剂也不可能背得动他。然而她的步伐却异常稳健,甚至翻越障碍时都没有丝毫摇晃。夜风拂过,他闻到白月魁发丝间残留的古怪气味,混合着海水腥咸和巨人尸体的古怪味道。

\"是不是...幻觉...\"他含糊地呢喃。

白月魁没有回答,只是背着他来到一栋老旧公寓前。她单手掀翻门口的花盆,干裂的泥土洒了一地,从底部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小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跟霍恩教授来考察时,常住这里。\"

门锁\"咔嗒\"转动,黑暗中飘出灰尘和霉味。

屋内一片漆黑,但白月魁却像是熟门熟路,径直走向角落的药柜。她翻出酒精和绷带,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和墨渊处理伤口。药水沾上伤口的瞬间,剧痛让墨渊倒抽一口冷气,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

他抬眼看向白月魁,发现她的眼神依旧让他毛骨悚然——还是那种屠夫打量砧板上的肉一般的目光,冷静、评估,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墨渊的脊背绷紧,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这女人绝对在盘算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谋划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自己迟早要完蛋。

可下一秒白月魁却忽然柔和下来,甚至带着点母亲般的关切。她轻轻托起墨渊受伤的手腕,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溃烂的皮肉,声音低柔得不可思议:

\"伤口要好好养啊……\"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我们一个逃犯,一个黑户,生了病可没法去医院。\"

墨渊听不懂她的话,但头脑更加混乱了。

他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她按住。白月魁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像是在丈量什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别怕。\"她轻声说,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东西,却让墨渊的后颈汗毛倒竖。

白月魁拽起墨渊的胳膊,把他拖进浴室。她出去从一个房间的壁柜里扯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士衣物——霍恩教授的旧衬衫和长裤,布料已经泛黄,但洗得很干净。

“哗啦!”

她扳动淋浴开关,锈蚀的水管发出轰鸣,几滴发黄的水珠溅在墨渊脸上随后流出清澈的水。白月魁指了指喷头,又指了指衣服,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洗干净,换好。

没等墨渊反应,她转身带上了浴室门。紧接着,外面传来“砰”的一声——最外面的防盗门也被关上了。

墨渊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水管空洞的震颤声。镜子里映出他狼狈的样子:军装褴褛,伤口溃烂,脸上毫无以往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