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陷入地面的肉球印，清晰地勾勒出了一个熟悉的形状。
猫爪印。
阮白：“……”
周书辞：“……”
两人对视了一眼，片刻后，默契地低头，再次看向爪印。
“……这会不会太明显了点？”阮白抬头，语气复杂，“连个伪装都不弄一下吗？”
周书辞淡淡地扫了一眼那硕大的猫爪印，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人家可能懒得遮掩。”
“……”
“……牛逼。”
阮白缓缓吐出两个字，语气里充满了敬佩。
不愧是她家煤球，就是威武！
但很快，阮白的敬佩变成了深深的肉痛！
因为她打开系统扫描，眼神快速掠过可兑换积分的物品，整个人都不好了。
能扫描的东西，微乎其微！
所有的东西，包括灵石，都变成了齑粉！
黑市的财富，几乎被彻底毁灭！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痛，伸手捡起一块碎裂的玉简，结果系统直接判定：
【损毁严重，无法修复，无法回收】
她换了个方向，试图扫描地面上一堆灵石残渣：
【灵石粉末，灵气流失严重，无法回收】
阮白：“……”
她转头看向周书辞，眼神无比痛心。
“……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钱？？？”
没等周书辞回答，阮白迅速扫了一下系统提示，心里已经自动快速计算出大概的数额：
“大概……上百万下品灵石。”
她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一刻，她有点痛恨自己过于好使的脑子。
这可是一个黑市的全部财富啊！
本来想着黑市这么多资源，光是灵石就能兑换出一大笔积分，结果呢？
结果直接被猫一爪子拍成了尘埃！！！
吞金兽啊！！这是妥妥的吞金兽啊！！
阮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安慰自己，然后一边心疼，一边忍不住再次吐槽：
“她能不能控制一下力道！？”
周书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猫爪印，思考片刻，冷静道：
“可能这就是她的力道控制。”
“……”
阮白扶额，决定放弃思考。
“算了，别浪费时间，看看还能不能抢救点回来……”
于是，两人开始在满地的碎石堆里，努力寻找那些勉强能换积分的残骸。
……最终，收获寥寥无几。
这次，真的亏大了。
周书辞：“要不你下次告诉她一声？”
阮白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
她眼神眯了眯，她管不了，不代表没人管的了吧……
呵呵……
看来要忽悠一下团子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爪子会带来怎样后果的煤球……
……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黑市被毁的动静早就传遍了落霜城，但没有人敢第一时间出来查看。
毕竟，那种级别的灵力震荡，哪怕隔着数条街都能清晰感知到，甚至连修为弱点的修士都觉得头晕目眩，一时间心惊胆战，没人敢冒然靠近。
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就越是忍不住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开始，只有几个胆子大的店铺掌柜，在门后偷偷探出一丝目光，想看看黑市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一会儿，发现天没塌，城主府也没动静，于是开始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露出半个身子往外瞧。
“……真的没了？”
“天啊，黑市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一片废墟？”
“我总感觉，这不像是爆炸，更像是……直接被什么东西‘拍’碎的……”
“确实！你们看地上，那些印记……这是什么生物的爪子？”
越来越多的人从屋里探出脑袋，看向黑市方向，议论纷纷。
很快，胆子稍大点的，已经走出门口，站在远处拐着弯偷看。
然后是第二个……
第三个……
等阮白从一堆碎石里抬头时，赫然发现街道两旁，已经悄无声息地站满了一群围观群众，全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们。
阮白：“……”
周书辞：“……”
啊这……
这围观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呢喃声。
“来了，来了……又来了……”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街角的破庙里，一个疯疯癫癫的道人正坐在石阶上，披头散发，手里握着一根破旧的木棍，不住地喃喃自语。
“是白虎大人……白虎大人回来了……白虎大人回来拯救我们了……”
他双眼无神，嘴里念念有词，脸上的皱纹深深刻着风霜的痕迹，像是在梦呓一般。
“黑市的罪恶，早该清算……大人终于降临……带来了毁灭，也带来了新生……”
“白虎大人终会回归……庇护落霜……”
围观的百姓们听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这道人又在疯癫什么，但还是忍不住低声议论：“他怎么回事？怎么又开始念叨这些了？”
“这疯道人已经这么说好多年了吧？从城主刚接管落霜城的时候，他就在疯言疯语。”
“是啊，他以前不是说黑市迟早会毁吗？这次……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白虎大人……难道是……？”
人群的议论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有人神色动摇，看向地上的猫爪印，脸色微微发白。
而站在黑市废墟上的阮白和周书辞，听到这番言论，顿时表情微妙了几分。
白虎大人？
这是在说……煤球？？
阮白忍不住捂住额头，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地上的猫爪印，又看了看那个疯道人。
行吧，老虎也是猫科，也算猜对了一半。
但她还没来得及再吐槽两句，忽然——
“娘，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随便出门了？！”
一道稚嫩的童声从人群中响起。
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众人，刹那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怯生生地站在人群前，拉着母亲的衣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废墟。
“以后……就不会有人把我们抓走了吧！”
他天真地问道，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阮白愣了一下，周书辞的目光也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