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凌晨三点,浓雾笼罩海面,能见度不足二十米。
周围忽然传来了一阵快艇的引擎声,林风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他推了推睡在旁边的潘安。
“潘安姐,你听,这什么声音?”
潘安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是快艇。”
“快艇?是救援队吗?”
“先把大家喊起来吧。”
于是,林风把船舱里的众人都喊了起来。大家迷迷糊糊地去到甲板上。
而在浓雾之中,海盗的快艇熄灭了引擎,仅靠洋流悄无声息地逼近主角团的木船。
她们用渔网和浮木伪装成漂流物,船身涂满夜光藻汁液,在漆黑的海面上近乎隐形。
领头的海盗头子颂伊冷笑着锁定甲板上守夜的南天佑,他正倚在桅杆旁打盹,怀里还抱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
“砰!”
第一声枪响撕裂寂静。南天佑的胸膛炸开血花,压缩饼干碎屑混着鲜血溅在船舷上。
枪声一响,甲板上顿时乱作一团。众人从迷糊中瞬间被惊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有海盗!”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这一喊更是加剧了恐慌。
一个海盗冲向了潘安,潘安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那海盗扑了个空,直接撞到了桅杆上,引得其他海盗一阵哄笑。但很快,更多的海盗涌了上来。
南天佑倒下的地方已经被血浸红了一大片。
“老南!”张伟恒瞪大了双眼,他抄起一旁的木棍冲向海盗:“跟你们拼了!”
海盗头子颂伊把手里的AK47步枪抵在张伟恒头上,张伟恒的双腿立马软了下去,噗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个西装早就变成布条的商人高举金表:“我投降!”
他晃动手表时,颂莉的子弹精准击碎表盘,弹片在他掌心犁出血沟。
“废物。”潘安看向张伟恒愤怒地说道:“要死也死得像个人!”
马大哈从底舱冲出来,高举鱼叉怒吼:“有敌袭!抄家伙!”
但仅仅是瞬间,马大哈就被颂伊的扫射击中头部,半个颅骨瞬间消失,脑袋就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
甲板顷刻间被弹雨覆盖,AK47的火舌在雾中闪烁如恶鬼之眼。
“趴下!找掩体!”林风把陈嘉按进腌鱼桶,腐烂的鱼内脏糊了陈嘉满脸。
潘安用匕首挑开木箱暗格,三把自制弓箭在弹雨中脆如芦苇。
混乱中,陈嘉被流弹逼至船舷死角。一颗子弹擦过他耳畔,打碎了身后的淡水桶。少年缩在木箱后发抖,手中紧握的鱼叉早已弯曲变形。
“趴下!”陈丽娟的尖叫从后方传来。
海盗的登船钩卡住船舷时,陈丽娟突然从底舱冲出。
颂伊的枪口已转向这个显眼的目标,子弹穿透陈丽娟后背的瞬间,她猛地将陈嘉推向货堆缝隙。
鲜血从她胸前的弹孔喷涌而出,浸透了缝着鲸鱼图案的孕妇装。
“陈妈!”
陈嘉挣扎着要爬出掩体,却被陈丽娟用最后的力气按住:“好...好...活下去...”
“陈妈!”
“陈姨!”
“丽娟!”
陈嘉眼里只有仇恨的怒火,他趁海盗的注意力都在搜刮财物上,拿起身边还能用的鱼叉,朝着离他最近的海盗狠狠刺去。
那海盗没料到这突然的一击,腰间被刺个正着,惨叫着倒下。
其他海盗听到动静,转身就朝陈嘉围了过来。陈嘉心中没有丝毫害怕,他握紧鱼叉,和海盗们扭打在一起。
可是他没几下就被海盗们制服。海盗头子颂伊走上前来,看着陈嘉,嘴里骂骂咧咧的。
陈嘉朝着颂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我跟你们没完!”
颂伊恼羞成怒,用枪托狠狠砸在陈嘉的脑袋上,陈嘉一阵眩晕,但那种悲愤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减弱。
就在海盗们想要把陈嘉绑起来的时候,林风趁乱从腌鱼桶爬了出来,悄悄拿了一根木棍,从后面偷袭海盗。
这一下又引起一阵混乱,陈嘉看准时机挣脱束缚,再次冲向海盗。
他也不顾身上被海盗的刀划伤,一心只想为陈丽娟报仇。
此时的陈嘉像疯了一样,而林风也在一旁机灵地和海盗周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躲藏的地方出来。
战斗还在继续,陈嘉的脑海里只有陈丽娟最后的那句话:“好...好...活下去...”
王德发的金牙在月光下闪了闪,AK47的枪口就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海盗颂伊的赤色长发扫过船舷,她脚上那双鳄鱼皮短靴正踩着陈丽娟的尸体,这位刚当上母亲的孕妇,后背炸开的血洞像朵糜烂的花。
枪声稍歇的间隙,张伟恒突然又窜出,高举石斧嘶吼:“不能等死!跟她们拼了!”
他冲向正在换弹匣的颂莉,却在对方抬枪的瞬间僵住。
AK47的枪管离他眉心仅半米,这个高喊“不能等死”的男人又扑通一声跪倒,颤抖着举起金表碎片:“别杀我!我能帮你们找物资…!”
颂伊嗤笑着扣动扳机,子弹却故意擦过他耳廓。张伟恒裤裆瞬间湿透,瘫软在地的模样让海盗们放声大笑。
潘安趁机甩出峨眉刺,扎穿一名海盗的咽喉,却被颂莉的枪托砸中后颈,潘安在昏死前死死盯着张伟恒的丑态。
王德发趁机咬断一个海盗的喉管,混着血沫的金牙掉进弹壳堆。
苏瑾用海带绞住颂莉的AK47枪带,女警的肱二头肌暴起青筋:“陈嘉!抢枪!”
陈嘉刚摸到滚烫的枪管,颂伊的军靴就踹飞了他。
沐沐的银簪扎进海盗脚背,毒液尚未发作就已经被步枪托砸晕了。
李莫宣的红发在硝烟中忽隐忽现,她的毒箭终于找到空隙,箭矢穿透颂莉的战术背心,却卡在防弹插板里。
“可恶!”
随着李莫宣的毒箭未能得手,海盗们被激怒了。
颂伊一声令下,几名海盗朝着李莫宣冲了过去。
李莫宣试图向后退去寻找掩护,但狭窄的甲板让她的活动范围受限。
她侧身躲开一名海盗刺来的长刀,同时从腰间抽出另一支毒箭射向敌人。
可海盗们早已有所防备,旁边的海盗用盾牌一挡,毒箭“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几个海盗迅速围拢,他们一起上前,一番激烈的打斗后,李莫宣终是不敌。
一个海盗抓住她发射毒箭的手臂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她的手臂脱臼,疼得她脸色煞白。
紧接着,另一个海盗一脚踢在她的腿弯上,李莫宣顿时站立不稳,单膝跪了下来。
“哼!”颂伊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莫宣,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胸口。
李莫宣一下子被踹倒在地,口中溢出鲜血。
她试图挣扎着起身,视线已经有些模糊,海盗们没再给她机会,几根绳索瞬间将她紧紧捆住,她只能愤怒又绝望地看着海盗们继续在船上肆虐,心中充满了不甘。
林风用匕首割开眼前海盗的颈动脉时,朝阳正从血海里浮起。
此时的甲板上横着二十多具尸体,有海盗的,更多是朝夕相处的同伴。
在林风的身后只剩下九个幸存者,张伟恒突然暴起抢夺步枪。
颂伊的子弹却比他更快,这个跪地求饶的商人终于如愿以偿,子弹从眉心贯入,后脑炸出的血花里混着脑浆和碎金表零件。
林风双眼通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大喊一声:“大家拼了!”
其他幸存者听到林风的呼喊,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
潘安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尽管后脑勺仍传来剧痛,但看到张伟恒的惨状后,她咬牙切齿,捡起地上的峨眉刺,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海盗。
此时海盗头子颂伊却大笑起来:“你们以为还能有什么机会?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然而她的笑声尚未结束,陈嘉趁着她分心的刹那,捡起一块尖锐的碎木片,朝着颂伊冲了过去。
颂伊忙侧身躲避,但陈嘉的速度极快,碎木片还是在颂伊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颂伊恼羞成怒,把枪口对准了陈嘉,但王德发从旁边扑了过来,抱住颂伊的双腿,让她一时间无法站稳。
海盗们见状纷纷围过来想要解救颂伊。苏瑾趁机挣脱了束缚她的海盗,扑向另一个拿着AK47的海盗,经过一番激烈的抢夺,苏瑾最终抢到了枪。
“都给我住手!”苏瑾举着枪对着海盗们大喊。
海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颂伊却喊道:“她不敢开枪的,我们这么多人,她只要一枪杀不了我,你们就撕碎她!”
颂伊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摆脱王德发。
陈嘉对着颂伊嘶吼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他再次不顾一切地冲向颂伊。
颂伊慌乱间对着陈嘉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陈嘉的肩膀飞过,陈嘉瞬间就扑到了颂伊身上,用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
其他海盗看到颂伊被制住,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紧张的对峙时刻,朝阳的光愈发强烈,照耀在满是鲜血和尸体的甲板上。
林风和其他幸存者纷纷靠拢,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决战。
海盗的登船钩锁住船舷,铁爪深深嵌入木板。
剩余快艇上的海盗踩着陈丽娟的遗体跃上甲板,鳄鱼皮靴碾过那枚长命锁。
林风试图用蒸馏管组装喷火器,却被流弹击中右肩。
苏瑾拿棍子近身搏斗,却被三名海盗按在其他人的血泊中。
王德发咬断一名敌人的手指夺枪,却被其余海盗的子弹贯穿大腿。
最终,幸存者们被尼龙绳捆成串。
颂伊用匕首挑起潘安的下巴:“你一打十?我们基地的角斗场正好缺个沙包。”
陈嘉的绳索紧勒伤口,他死死盯着陈丽娟冰冷尸骨。
颂伊将匕首在潘安的下巴处轻轻划动,潘安即便心中愤怒,却也只能紧咬红唇,恨恨地看着她。
“把他们都带到船上去。”颂伊下令道,海盗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这些幸存者像牲畜一般驱赶着。
颂莉的卫星电话在晨雾中闪烁:“女王,抓到批好货色。有个会使峨眉刺的...”
海浪吞没后续话语。
苏瑾正用藏起的刀片磨割绳索,那是陈丽娟之前塞给她的鲨鱼骨刀。
咸涩的海风卷来石油与血腥的混合气息。
当海盗大本营的轮廓浮现在海平线时,陈嘉突然发现李莫宣的红发里藏着小片刀片。
海盗的残忍背后,是精密计算的利益网。活捉绝非仁慈,而是将每个人的价值榨取到极致。
从血肉到知识,从尊严到未来,皆沦为海盗帝国崛起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