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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戎穿过大新堡军营的校场,步履沉稳地赶往另一边的启蒙学堂。

校场上正在演练两个局为单位的协同防守,训练队的蓝队全副建奴装备,正在用包了布头的改制箭矢对着长枪方阵进行抛射。

另一边在模拟建奴重骑的冲撞,专门抽调过来的骑兵总是飞速向前,然后在如林的长枪阵前快速调转马头。

校场上战鼓、螺号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的呐喊声也是响彻云天。

士兵们对匆匆而过的刘戎一行人视若无睹,顶多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几下。

在新兵训练队时他们便被用棍棒反复告诫,训练场上如同战场一样,除了鼓号声,他们必须摒除一切杂念。

刘戎穿过校场,又路过堡中的文娱广场,中间的戏台子下面围了一大群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表演。

辽镇的寒冬来的早,土地现在都冻得像铁一样,垦荒的时间已经过去,修路也是事倍功半,只有疏浚河道、开挖沟渠这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做。

但隆冬天里,开挖沟渠这些事情不能由同一批人常做,所以堡里便施行了轮班制度,这些个闲着在文娱广场看戏的,便是刚好轮到休息的人。

戏台上正在表演的,乃是孙羽的思政队前两日刚编出来的戏剧《刘守备智退野猪皮》。

刚开始时,孙羽是从外面雇佣来的说书先生演绎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每次看台前都人满为患。

训练队的叶飞阳请他安排给士兵们说几场,农事那边的王大雷也过来找了几次,希望思政队能安排到下面所有屯堡都巡演一遍。

孙羽倒是乐得迅速扩大思政队的影响力,但说书先生毕竟也是稀罕物,好不容易凑齐了几个,有平时说演义的还好,不过是刘大人赤膊上阵同那老奴大战八百回合这些事儿,那些个说神魔的便是咒语、法宝满天飞了,更有些说言情的,直把那努尔哈赤的大小妻妾全说成和刘大人有一腿儿,尤其是那努尔哈赤大妃阿巴亥,阵前相见,泪眼朦胧,恨不得扑上去往野猪皮老腰上插一刀。

眼见剧本被改得面目全非,孙羽紧急叫停,苦思冥想,终于让他又琢磨出这个表现形式。

只见戏台上一人气宇轩昂,顶盔贯甲,将木制的青龙偃月刀抡了一个大圆,怒目指着对面一个带着瓜皮帽,留着几缕鼠须,满脸奸诈相的老头道:“大胆老奴!何故犯我天朝!”

老头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趾高气扬道:“俺今提兵十万,多少南朝大将都被俺斩于马下,你这人又是谁?敢单枪匹马过来拦俺?”

那年轻人将偃月刀往地上重重一抵,喝道:“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义州卫大新堡刘戎是也!”

对面的老头闻言大惊失色:“是在太平堡阵斩西虏鞑子首级七百四十三颗的刘戎刘将军?”

年轻人摆了一个拉风的姿势,仰起头淡淡道:“那脑袋除去磕了碰了,被火铳打烂形容不全的,尚有七百四十三颗!”

老头闻言急得团团转:“竟然遇到如此猛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好!好!”台下军户掌声雷动,一片喝彩叫好之声。

不远处的刘戎抬头瞥了一眼,心想这孙羽进入角色倒是蛮快,虽说这个戏剧质量实在是一般,反正刘戎是看不下去的,可对平时毫无娱乐节目的军户们来说,却是火的不得了。

不过在戏台上一味的贬低建奴,只会加重大家对他们的轻视之心。

还是得提醒一下孙羽,今后要多发掘发掘一些披露建奴凶残本性的作品,也好提高大家的警惕性和对建奴同仇敌忾的决心。

低调地快步穿过文娱广场,刘戎一行人并未引起正在聚精会神看戏的军户们的注意。

又过了一会儿,刘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启蒙学堂的门口。

守门的军户是一个在柳河堡之战时便伤残退役的战兵,他瘸着一条腿站起来,给刘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戎他们也回了一个,然后留下一个护卫配合守门军户做好登记,迈步走了进去。

操场上,十来个小孩子正在做游戏,一群人打打闹闹的玩得十分开心。在他们边上,一个大婶在那里看着,只要他们不去玩叠罗汉的游戏,一般都是放任不管的。

现如今临近春节,孩子们早已停课,这教室也都被那些轮流过来上识字班的军器厂和各处工坊、窑厂的工人们占据。

这些还呆在学校里的孩子,多数都是些没人照看的烈士遗骨。

操场西边是几排砖瓦教室,远远看去比军营的条件还好。

刘戎径直走向排头最大的那一间,推开门,里面满满登登已经坐满人。

刘戎缓缓走上讲台,教室里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百个军事骨干立马坐的笔直,全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个百人规模的培训班一直都是由刘戎坚持亲自教授的。

虽说上课的时间间隔越来越久,但大家的热情丝毫不减。

这些人大多是刘戎最初的班底,除非有人阵亡和伤残退役,否则他轻易不另做补充,所有大新堡士兵都以能进入这个培训班为荣。

刘戎扫了一眼下面正襟危坐的军官们,缓缓打开自编的教材,开门见山道:“今天我们来讲讲建奴的编制。”

赶赴辽沈前线同建奴交战就在眼前,但很多大新堡的军官对建奴的军事构成还是一知半解,刘戎发现后就果断临时添加了这一节课。

“建奴军事构成的基本单元是牛录,这是建奴生产和军事合一的基本社会组织。”

刘戎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后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了大大牛录二字。

学堂里的黑板也是刘戎发明的,他要求木匠做出一个长方形的平整木板,然后再刷上几层黑漆,用石膏笔在上面写字。

这种语言和文字同时输出的教授方式令大家耳目一新,很快便在大新堡得到了推广。

“有谁知道牛录是什么意思?”

赵阿五立马举起了手,刘戎朝他指了一下,赵阿五立马站起身大声道:“是大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