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琼林宴上,属顾风起的“风头”最盛。
曾经认识顾长晏的官员进士不忍直视那张脸,又抵不住该死的好奇心一窥再瞧。
但是因着人多眼杂,没人直接头铁地上前问顾长晏你是谁,也没人敢问。
这些人明白这事不能深想,不能细究,不能细扒,因为实在是,真的,肯定……细思极恐。
不管信不信他们只能当相似是巧合。
旁观的温长宁看着琼林宴顺顺利利结束,完美收官。
晚上二人相伴回去,路上将青枣吃了。
……
顾长晏被皇帝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从六品。
之后全赖翰林院给的安家假期富裕,二人有了充分的时间来搬家。
而对于顾长晏的官场情况。温长宁之后吐槽:差一点就要上那要比鸡起的早的早朝了。
大祈官员六品以上才有资格上朝,每月初一和十五,早上五点。
因着顾风起的身份孤家寡人一个,谁都不熟,还有那张酷似顾长晏的脸,人精们都在观望。
状元这支潜力股,多方角力,没人敢碰,怕是烫手山芋。
如此种种原因顾长晏人情往来这一方面直接省了,殿试后又恢复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简直不像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令人发指。
可是状元郎本人安静了,旁人活跃起来了。
他的脸在殿试当天就在京城上层圈子里迅速传开,这份劲爆的“八卦”引起了轩然大波。
参加了传胪大典的百官回到家里,认识顾长晏的官员对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回想起来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没亲眼见到顾风起那张脸又曾经认识顾长晏的许多人坐不住了:不是,这是要有多像啊,他们也想看!
而诸如孙进张和这些也参加殿试的京城子弟,被亲朋好友团团围住,追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曾经和顾长晏同窗多年的孙进一脸复杂地表示:“单纯说长相的话,像的我不敢置信,以为是同一个人。”
众人的好奇心更强烈了,有人另辟蹊径:不能碰他,看看这位总行了吧,区区好奇八卦又不犯大祈律法。
曾经和顾长晏认识的行动派世家子弟打听一下情况后呼朋引伴就是去瞧。
这些人不敢上门,只是远远坠在牵狗上街的顾长晏的四面八方。
譬如顾长晏路过一处茶楼,不经意抬头一看二楼窗边,如果不是他还记得坐在那喝茶的一个人的脸,他真以为那人是在认真喝茶。
更有甚者,隔着老远有人一见到他,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儿。
温长宁瞧见这表情时有些乐呵,回去后对顾长晏说:“知道他们什么模样吗。简直是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后半句他简直是要唱出来了。
这些人的这种行为持续了好些天。
他们见过他的心情顾长晏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但顾长晏对此类行为烦不胜烦。
一旁的温长宁见了,“火上浇油”安慰道:“只为一睹状元郎芳容,你是独一份啊,风起。”
听闻这话,顾长晏手上忍不住抚摸泰克的狗头,表情些微无奈,“……别揶揄我了。”
温长宁微微耸肩,然后摘空气帽做绅士礼,单眨眼笑道:“如你所愿,先生,好吧。”
这几天顾长晏和温长宁都亲自跟在做买卖房子的牙人身后看宅院。
之前二人商量过后决定买二进的四合院。
等到那些暗中偷窥的人消停后,温顾二人才将看中的院子买下来。
接着就是添置家具了,某种意义上这座宅院算是他们两个人可以真正安定下来的家了。
二人布置起来分外用心。
而有一点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的默契,虽然在独属于自己的家里有足够的房间了,两人还是购置了一张大床放在正屋主卧,一如既往地睡在一起。他们不约而同想的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至于前院要符合祈朝一般的习俗,二人置办起来中规中矩,但到了内院别人就管不着了,外人总不能闯进去看。
顾长晏从旁辅助,让温长宁做主设计,他明白了顾长晏的意思,欣然同意。
然后正房三开间,中间客厅,左间书房,右间主卧,大床床头靠墙。
狗儿子的窝奢侈地在西耳房。
西厢房当客房,厕所东北角,东厢耳房做厨房。
西厢耳房凿门在西偏院做洗衣房,东偏院搭棚安置他们的骡子。
好多屋子都是空置的。
客厅的家具是温长宁亲自设计的简约中式风实木沙发和配套茶几样式,两个拼接成“L”型的长沙发,一个单人沙发,一个矩形茶几。
座垫和抱枕都是顾长晏拿着温长宁的设计图找人专门做的。
中庭有一棵大树,之前买房二人很是看中了这点,现下树上绑着一个秋千,肩挨着肩能坐下两个人。
最终两人为着京城的家忙活二十多天,才算是大功告成。
然后就是雇人,按温长宁的话说就是要雇保安、司机、钟点保姆。
他们两人除了车夫和守门的,其他雇的都是钟点工,按时来洗衣做饭。
说起洗衣做饭这事,顾长晏之后没有时间做了,但是也不能温长宁一人包揽,况且他本人也不是个多爱做家务活的贤惠人,两个在这一点上想法一致的人一合计还是花钱雇人吧。
至于“司机”,温长宁开玩笑说:“好歹当官了,自己赶车上班多掉分啊。”
那又是一阵忙活,又找中介雇人。
简直“人仰马翻”,等到顾长晏去翰林院任职,已经是殿试的一个月后了。
值得一提的喜事是,在此期间白庭玉也被顾风起的那张脸惊动了,他没敢贸然上门,但是终于知道去医善馆后面树洞里找信了,信里温长宁没提及顾风起,白庭玉聪明地不再想去找顾风起了。
之后温长宁和白庭玉重新取得书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