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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风起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观摩观摩,这样等你做饭的时候也有了准备。”温长宁一本正经道,好像煮白粥是什么高级又繁琐的料理,需要仔仔细细地学习。

坐着挺直腰板的顾长晏观望温长宁淘洗米,嘴里配合地说:“好的。”

等洗完新锅,将其架到灶台上的火洞口,在将米倒置锅中。

温长宁不太确定接下来的步骤了,扭头寻找场外援助,“你知道煮粥需要倒进去多少水吗?”

顾长晏:“……不知道。”他以前没有进过厨房。

得,两个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眼下遭报应了。

“那我看着倒了。”

温长宁盖上锅盖,蹲下身点火,火石他不会用,但他有火折子在身。

先点枯叶子引火,再小心搁灶洞里树枝。

好不容易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温长宁见天色不早了,拿出根蜡烛引着放灶台上照明。

他说:“长晏,过来一起烤火。”

虽说是四月初,但北方的四月份天气仍是不容小觑,尤其是在太阳落山。

顾长晏听到叫他,搬着两个小马扎过去。

两人肩并肩挤在灶台前。

温长宁时不时添火。

一时之间气氛静谧。

等到白粥熬好,温长宁又翻出来两副碗筷洗刷一遍。

喝粥配勺,但是他没找到,应该是没有准备。

将粥端上……没有桌。

温长宁这才想起来堂屋唯一一个桌还缺胳膊少腿的。

眼下没地修,他想了想,去找东西垫桌脚。

当顾长晏看到温长宁拿的什么东西垫桌脚,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动作快过脑子地拦下他的动作。

他神情复杂道:“缘生……这是你从京城带过来的,你家乡的医书。”

顾长晏不明白,这些书籍重量不轻,路途遥远,温长宁硬是带了过来,可见这些医书对他非常重要。

眼下却是眼也不眨地拿去放地上垫桌脚。

而且书籍不都是要珍惜的吗,怎可随随便便如此。

“我知道。”温长宁语气轻松,“可是现在我觉得安安稳稳地喝一顿粥很重要,起码比将书垫桌脚更加重要。

“书嘛,能帮到人才是好书一个,再说我还给它包了一层油纸呢,弄不坏。”

温长宁语气认真,“虽然这些医书对我来说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顾长晏整个人怔住了,心灵在这一刻彻底被震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时不时敲打他的心脏,咚咚的,简直心跳如鼓。

只有温长宁,也只能是温长宁,才能无时无刻不带给他以震撼。

“……我知道了。”顾长晏声音莫名干涩。

两人坐在桌前,喝着粥。

吃完饭,温长宁刷锅烧水。

两人好久没有认真洗澡了,尤其是顾长晏,受着伤不方便。

流放路上有条件的话,顾长晏大多都是擦身。

现在有自己的住处了,两个爱干净的人怎么都有好好洗一次澡。

没有浴桶,没有专门的浴室。

只能在堂屋洗澡,卧室空间太小。

温长宁将桌子和书搬到里间。

堂屋一下子光秃秃的,没什么家具。

温长宁在盆里兑好水,让顾长晏先洗。

“我先给你搓后背吧。”他道。

顾长晏的一只手还受着伤,受限。

“……好,谢谢。”顾长晏干巴巴道。

他坐在小马扎上,衣服褪去大半,露出疤痕累累的上半身,肌肉些微紧绷。

那都是当初在诏狱留下的伤。

温长宁小心搓着他的背,为缓解尴尬,找话题,“这没浴桶也不方便,等你伤好了,你可要去买个浴桶。”

顾长晏试着放松,道:“一定。”

“以后还要在屋外盖个洗澡间,最好在建个院子。现在出门就是大街,少爷我不适应。”温长宁开玩笑。

“好……其实我也不适应。”

“对了,咱们的钱……不太多了。”

“……没事,等我伤好以后就去赚钱。”

温长宁想象不出来顾长晏做工的样子,交代道:“当初事发突然,我只来得及拿那么多,离开礽都之前我给绒蝉许多,后面又给章免他们许多……现在大约剩五百两。”

五百两,占原始资金的一小点。

却是他们现在的全部。

虽说这些钱对于普通老百姓够一辈子花了,但对这俩人……enmmm,肯定不太够。

再说坐吃山空也不是一件好事。

绒蝉的事情,顾玥蔻的事情,在流放路上顾长晏都已经听温长宁说过了。

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出事的也已经出事了。

顾长晏管不了那么多了。

温长宁在给他沐发,顾长晏闭着眼睛道:“等我们安定下来在说吧。”

其实,还有个重要的事情。

温长宁没有说,或者说他下意识不敢想,所以忽视了。

但是顾长晏一直都记在心里。

假如说温长宁有朝一日不再隐身。

当初那个叫小玉的玉佩说过,等它充好电可以为温长宁解除隐身状态。这个假如成了将来的必然。

到那时候温长宁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让他在祈朝合法化的身份。

身份造假需要权势。

当初在礽都的时候,顾长晏已经想好了,他想等自己取得进士当上了官在做这件事的,他是想凭借自身帮温长宁的,求其他人做这件事他根本不放心。

最好远离京城,被发配到地方上任官,这样一来好运作,方便给长宁造身份,二来摆脱父亲控制。

当初顾家倒台的时候,他还庆幸过:幸好没有早早借父亲的势力给长宁办户籍。

否则查封顾家时,一旦查出来这事,对温长宁隐身解除的将来一定不友好。

现在,一定阶段上的尘埃落定了。

可是如果就此止步,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在野山村,运气好了遇上赦免可以离开这里。

最好的结果,他仍是一介白身。

到那时,温长宁现身人前,又该怎么办,他又该如何做。

当初他说过要给温长宁弄个身份的,要让他将来光明正大的在祈朝生活。

怎么能食言。

找他人相助,温长宁不会放心,他也不会放心。

他不能永远受温长宁庇护,他想保护缘生。

再说,他和温长宁真的甘心就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