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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青谣起身告辞,凌霜与嫣然一同送她出门。路过院子时,青谣忍不住多看了苏氏一眼。

只见她眉如远山,似蹙非蹙,笼着一层淡淡的烟雾;一双丹凤眼细长上挑,肤如凝脂,身段纤弱,泪光盈盈,气息微喘,活脱脱一朵娇柔欲滴的弱花,正是最能勾起男人怜惜的那种类型,与嫣然的端庄沉稳截然不同。

前世,青谣深受第三者之苦,对这类女子有着本能的抗拒与厌恶。打从苏氏身旁经过时,她本打算目不斜视,冷冷走过,以此表达对她的不屑。可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香气忽然钻入鼻中——玫瑰香水!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的死对头苏瑾瑜最爱用这种香水,每次闻到,都让她心头一紧,旧恨翻涌。

那是苏氏家族精心制作的珍品,从数千朵玫瑰中萃取一瓶精油,价格不菲,向来是上流女子争相追捧的奢侈之物。

她的婆婆也常年用这香水熏身,因此即便隔了一世,这味道仍如烙印般清晰,让她一眼便能辨认出来。

青谣停下脚步,愈发浓烈的玫瑰香让她眉头不由得紧锁。

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苏氏,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你身上这香味是怎么回事?”

苏氏微微欠身,姿态谦卑,声音柔顺地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这香味并非熏出来的,而是妾身偶然琢磨出的法子,用玫瑰花瓣层层蒸制而成的香水味。”

“呵,倒挺有几分巧思嘛!”青谣冷笑一声,语气里夹着几分嘲讽。她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竟有人能自制玫瑰香水,更何况还是个小小的妾室想出来的点子。看来,这苏氏的聪慧还真不容小觑。

苏氏低眉顺眼,恭敬道:“若王妃娘娘喜欢,妾身愿意再制一些,献给王妃赏玩。”

“本妃可闻不惯这味道,腻得慌,透着一股子狐骚气。”青谣毫不留情地回绝,声音冷硬如冰,“况且,本妃堂堂燕王妃,怎会稀罕你一个小妾的东西?”

说完,她连看都不看苏氏一眼,更不在意她脸上那羞愤交织的神情,径直扶着雪灵的手扬长而去。

苏氏跪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吭声。

凌霜随后走来,经过苏氏身旁时,狠狠啐了一口,嘴里还高声骂道:“不要脸的狐媚子!”那声音脆生生的,满是不屑。

嫣然最后一个走过,她低垂着头,脚步迟疑,连抬眼看苏氏的勇气都没有。想来平日里,她在这位妾室手下没少受气,否则身为正室主母,怎会怯懦到连对视都不敢的地步?

刚踏出凌霜的院子,迎面却见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流星地走来。袍子上镶着银丝,绣着祥云暗纹,华贵而不失气势。他步伐匆匆,眉宇间满是焦急。

“二哥?”凌霜一愣,诧异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转眼间,田敬义已走到众人面前,怒气未消,劈头就问:“含烟呢?你把她怎么了?”

凌霜见哥哥一来就为苏氏着急,心里的火顿时蹿了上来。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回道:“我能把她怎么样?她是什么人物啊?既能欺负主母,又敢抢我待客的螃蟹,可不就是府里头一号得宠的宝贝吗?我哪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不然,将来二哥当了家,我还不得仰她鼻息过日子?”

田敬义被妹妹这番带刺的话噎得无言以对,拿她没办法,只得甩了甩袖子,气冲冲地朝院子里走去。

路过嫣然身旁时,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寒如冰霜,似要将人冻僵。嫣然身子微微一颤,小脸刷地白了,头垂得更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萎靡得让人心疼。

青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为嫣然抱不平,却也明白自己只是个外人,不便多插手。她暗叹一声,只觉这府里的龃龉,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上了马车后,青谣轻轻掀起帘子,看向仍旧心神不宁的嫣然,柔声道:“嫣然,若你在府里待得烦闷,不如让凌霜带你出去散散心。多看看外面的天地,眼界宽了,或许就不会把自己困在这小小院落里。到时候你可能会发现,那些你如今耿耿于怀的东西,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正往院子里走的田敬义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他回头望去,却只见青谣已放下帘子,马车上燕王府的标志在阳光下微微闪耀,渐行渐远。

嫣然似乎并未将这番话听进心里,仍是魂不守舍,眼神飘忽。青谣与她不过初识,也不好多加劝慰,只在心中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便吩咐车夫驱车离开。

田敬义收回目光,快步走进凌霜的院子,一眼便瞧见苏含烟还跪在院中。他心头一紧,忙大步上前,将她扶起搂进怀里,语气里满是关切:“含烟,你没事吧?”

苏氏倚在田敬义怀中,身子微微颤抖,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自责:“含烟无碍,只是我那丫头不懂事,冲撞了县主。公子还是别管我,让我继续跪在这儿赔罪吧。”

田敬义皱眉道:“我都听说了,不过几只螃蟹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不必自责,我会跟凌霜说清楚。”他转过身,扬声道,“我已命孙掌事送两篓大螃蟹过来,妹妹若是爱吃,今晚便能尝到。几只螃蟹而已,何至于闹得这样兴师动众?”

凌霜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气得跳起来反驳:“我什么时候兴师动众了?是你的宝贝心肝自己要跪在这儿的,不信你问问她的下人,我可曾逼过她半分?”

苏氏连忙柔声附和:“公子,真是我自己要跪的,与县主无关,您可别误会了她。”

“听见没有?你那宝贝疙瘩自己都承认了,这下总怪不到我头上了吧?”凌霜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嚷道,声音响得几乎要掀了屋顶。

田敬义懒得理会妹妹的叫嚣,转而冷冷看向嫣然,语气森寒:“含烟身子弱,你又不是不清楚。见她跪在院子里,你怎么能不管不顾?身为她的主母,关心照料妾室是你的本分,可你倒好,不但没尽半点责任,还处处给她使绊子。她受了委屈,你也不帮衬一句,反而冷眼旁观。依我看,你这主母当得真是够了!”

嫣然被这番话刺得脸色煞白,身子微微一晃。

凌霜见哥哥把矛头转向嫣然,气得拍案而起,扯着嗓子嚷道:“喂,田敬义,你能不能讲点理啊?苏氏自己要跪在这儿,跟嫣然有什么干系?就算嫣然身为主母有照管妾室的责任,她没做到,你又做得有多到位?你这当丈夫的,纵着小妾欺负正妻,为了个妾室不分是非地责怪自己媳妇,真是好样的啊,你可真是个人才!”

田敬义被妹妹这一通抢白堵得哑口无言,知道辩不过她,索性拉起苏氏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苏氏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嘴角却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笑意。

嫣然无端被责怪,眼眶早已泛红,心中委屈难抑。听到凌霜为自己仗义执言,她既感动又酸楚,望着田敬义与苏氏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道:“多谢妹妹为我出头。只是,苏氏在这儿跪了半天,不就是想让你哥哥迁怒于我吗?你没让她如愿,她怕是不会轻易罢休,日后定会变本加厉地找回来……”

凌霜攥紧拳头,眉眼间满是怒火:“怕她做什么?有我在呢!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那苏氏翻出什么浪花来压你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