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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风安镇的黎明,是灰色的,死寂的

风安镇的黎明,是灰色的,死寂的。

方才血煞妖人突袭带来的短暂而惨烈的喧嚣,已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恐惧所取代。

幸存者们——上官鸿、上官飞,残存的兵丁游侠,以及那些惊魂未定的难民——如同被无形的冰墙围困,形成了一个松散却充满敌意的包围圈。圈子的中心,便是那个玄衣墨发、气息冰冷非人的青年,萧逸。

他们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是因为他方才无声无息抹杀数十名妖人的诡异手段;敌意,则源于上官飞那句充满惊骇的猜测——“血煞教主?!” 在他们看来,如此强大、如此冷酷、手段如此诡异的存在,除了传说中那统御万千妖邪的魔头,还能是谁?

然而,面对这如同实质般的敌意与恐惧,面对那一道道警惕、颤抖、甚至带着绝望恨意的目光,萧逸的反应是——彻底的无视。

他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那双深邃空洞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眼前这些惊恐万状的凡人,与地上那些正在凝固的血污、散落的尸骸,并无本质区别,都只是这片杂乱“背景板”的一部分。他的平静,他的漠然,如同最沉重的磨盘,碾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让那恐惧发酵得更加浓烈。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终于,一名膀大腰圆、脸上带着刀疤、似乎是本地游侠头领的汉子,在极度的恐惧与愤怒驱使下,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猛地握紧手中沾满血污的钢刀,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咆哮,作势就要冲向萧逸!或许是想为死去的同伴报仇,或许,只是想用行动来驱散心中那无法承受的恐惧。

愚蠢的试探。

萧逸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那游侠头领脚步刚刚迈出的瞬间,他只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一层极淡的、几乎不可见的暗色涟漪从那玄衣青年身上无声无息地荡漾开来。

下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游侠头领前冲的姿势僵在了半空,脸上的狰狞与决绝还未褪去,眼中却已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不解。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丝真气波动。

整个人被定格!

绝对的寂静再次降临。

这一次,是连呼吸都仿佛被冻结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妖人的死亡还带着几分诡异,那么这一次,这名在他们眼皮底下、拥有不俗实力的游侠头领此时的状态,则彻底击溃了他们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这根本不是武功,这是无法理解、无法抵抗的“规则”层面的抹杀!

上官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冻僵了。他身为上官家核心子弟,见多识广,自认也算一方高手,可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他张了张嘴,想质问,想谈判,想用上官家的名头来威慑,但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萧逸那依旧平寂、毫无波动的眼眸时,所有的话语都如同被冰封般堵在了喉咙里。他瞬间明白了,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任何言语、身份、威胁,都毫无意义。对方,根本不在乎。

萧逸漠然地环顾四周。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惊恐的人群,蜷缩哭泣;简陋的工事,残破不堪。

太乱了。影响观察。

他终于发出了自现身以来的第一道“指令”,声音不高,平寂无波,却如同九幽寒风,清晰地钻入每一个幸存者的耳膜:

“清理。”

他的目光,扫过遍地的尸骸,无论是妖人的,还是无辜者的。

下一个指令紧随其后:

“修复。”

目光投向那些被破坏的简易防御工事。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左臂还在渗血、因恐惧和失血而脸色惨白的上官飞身上:

“讯息。”

最后,那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因恐惧而低声啜泣、骚动不安的难民:

“安静。”

四个词,四个冰冷的指令。不带任何解释,不带任何感情,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

短暂的死寂后,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服从,开始在幸存者中蔓延。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在极度的恐惧支配下,那些还能动弹的兵丁、游侠,甚至包括上官鸿和上官飞,都开始机械地、如同行尸走肉般执行起命令。

他们麻木地将一具具尸体拖到指定地点堆放,无论是敌是友;他们如同工蚁般搬运起石块木料,修补着残破的围栏;被点到的上官飞,更是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在萧逸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将他所知的关于雍州战局、靖雍军动向、血煞教活动范围等情报,一五一十地汇报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或迟疑。而那些难民,也仿佛被扼住了声带,哭声渐歇,只剩下压抑不住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整个风安镇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气沉沉的“秩序”之中。

上官鸿内心充满了屈辱、愤怒与不甘,他堂堂上官家子弟,竟要听从一个疑似“血煞教主”的魔头号令,如同奴隶般清理战场!但他不敢反抗,那名游侠头领无声定格的画面,如同梦魇般烙印在他心头。他只能将这份屈辱深深埋藏,祈祷着家族的援军能够尽快到来。

萧逸静静地听着上官飞的汇报,面无表情,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接收并处理数据。当听到血煞教在雍翼山脉建立大型据点、进行活体实验,以及雍州都督王恪勾结血煞教、自立“靖雍军”等关键信息时,他那空洞的眼眸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流露。

情报收集完毕。现场“清理”完毕。观察环境初步建立。

萧逸的内心,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非情绪化的“计算完成”的波动。

【雍州之乱,比预想中更为激烈。军政分裂,魔教潜伏,正邪相争,内忧外患……此地,确是一个极佳的观察点。】

【上官家,天剑宗,靖雍军,血煞教……多方势力角力,冲突升级,杀戮与混乱,将成为常态。】

【这些恐惧、绝望、死亡……正是上好的‘食粮’。】

【暂时维持此地‘秩序’,便于收集更多‘数据’,以及……收割更丰厚的‘恶名值’。这出大戏,或许可以更精彩一些。】

冰冷的念头在萧逸那非人的意识中流淌而过,没有丝毫的怜悯或同情,只有绝对的功利与冷漠。

时间缓缓流逝,日头渐高,已近中午。阳光努力地想要驱散阴霾,却被笼罩在风安镇上空的死寂与绝望所阻隔。

清理工作仍在继续,幸存者如同提线木偶般忙碌着。没有人敢抬头,没有人敢交谈,只有麻木的动作和压抑的呼吸。

萧逸独自一人,缓步登上了镇子边缘一处被毁坏的哨塔残骸。他负手而立,玄色的衣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冰冷的目光投向东方,雍州腹地的方向,那里,正有另一场风暴在酝酿。

他如同一尊来自深渊的雕像,漠然地俯瞰着脚下这个刚刚经历过炼狱、又被他强行拖入另一个冰冷深渊的小镇。

风安镇,没有迎来劫后余生的曙光,只剩下一片寒渊笼罩下的死寂黎明。而掌控这一切的,是一个非人的存在,他的目的,无人知晓,他的意志,无人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