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的香气还在空气里没散尽。
苏长安感觉身边两个侍立的女倌有点情绪发冷。
他温和的说道:“天有点冷,大家别离这么远,挤挤暖和暖和。”
“暖……哪一块呀?”那略瘦一点的女子咯咯一笑,眼波流转。
“哪块凉就哪块。”苏长安正色点头,“我身体很诚实的。”
那圆润些的女倌扑哧一笑,身子微侧倚上来:“哎呀,公子这话,听着就不正经——可惜我们正经惯了,不太会伺候那种‘凉’。”
“无妨,”苏长安托着腮懒洋洋地说,“那你们就负责陪我喝点热酒,看我装点正经。”
另一个肤如新雪,身段略丰,肌理柔腻,也靠了过来,能感受到体温透过衣衫,一寸寸贴来。
他伸手探过去,两位女倌肩膀皆轻颤了一下,却没闪,反倒一个低头斟酒,另一个转过身,顺手将发带解开,黑发垂落,刚好披在他掌边。
苏长安食指在她肩头轻敲两下,语气懒洋洋:“嗯?还冷着?”
“哪敢,”红衣倌人娇声细语,偏过头道:“公子掌心可烫得很呢。”
“您可得多摸摸,让我们更暖和一些。”
听到她们如此恳求,苏长安很负责任的手掌往下贴去,按着顺滑的肌理一路游走,仔细而娴熟。
苏长安手不停,心思却关注房外。
——虽说妹子手感确实不错,但有贼人窥墙,终究是碍兴。
子时将至,酒过三巡,门外的探查神识终于稀了些。
苏长安过足手瘾,半倚在榻上,指尖夹着扇骨,轻轻敲着茶盏边沿,语气大声也懒:
“去,叫掌灯的来,我这扇子缺根骨,想找块顺手的竹子。”
倌人刚应了声,才起身一步,又被他一把拉住。
“急什么,”苏长安笑着,懒洋洋一拍腿,“坐下说。”
倌人脸一红,嘴里轻嗔了句“公子好坏”,却也顺从地坐了下来。
他右手抬起,掏出一根叶子包成的细棍,拿起桌上的灯火,如同现代的雪茄一样,啪啪几口点燃。
这是他费了很长时间收集的各种适合做烟叶的灵草,自行混裁干揉,试着仿制出来的烟卷。入口不呛,反倒带着股甜香味,落入肺腑之后微有轻盈真气浮动,让人神清气爽。
“你这……是仙家玩意儿?”瘦倌人瞪大眼睛,闻着香气直想凑近。
屋内烟云腾绕,屋外那道窥探的神识再次掠过,停了一瞬,终究没觉出什么端倪,又远远散开。
“……还有一缕。”苏长安心中一沉,感知中那道最缠人的神识还在周围徘徊,像苍蝇闻到了血味,不死心地盘旋不去。
苏长安再次吐出一口烟雾,瞳底浮起一丝笑意。烟雾被他以真气轻托,徐徐升起,在房中弥漫不散,凝成一道人影,正是他方才坐姿。
他低头,唇贴在倌人耳边,轻声道:
“帮我演场好戏,只需演情浓。”然后如此这般轻轻的给二人说的明明白白。
“听公子的。”女倌声音绵软。
苏长安给二人各一张银票,又朝另一个胖倌人大声道:“你去把扇骨找来。”
倌人笑嘻嘻应下,扭着腰出门。
苏长安却瞬间如鬼魅贴在她身后而出,倌人转身合门那一刹,他人影已不见。
当他们路过井道边上,水声细作。
苏长安一脚没入水中,身影顺势消失。真气包裹下,他身形如魅,如滑鳞入水。再出现时,已是在十条街区之外,另一处巷井中破水而出。
苏长安翻身跃出,落入一处中等人家小院。月色寂寂,院中无人,整座宅子沉入夜息之中。
他理了理湿漉漉的衣襟,黑布蒙眼,发尾带水珠,月光照在他嘴角那抹舒心的笑意上。
“花酒喝得好,腿也跑得快。”他半叹半笑,“夜晚,才是瞎子开的好局。”
说完,他转身面向醉香楼方向,双手合掌,语气轻慢又带些揶揄:
“各位辛苦了,你们在我身上下的追魂香,全被洗得干干净净。”
苏长安拎起湿袍,扯了扯衣角,转身便走。
街口灯火还亮着,酒客未散,远处鼓声隐隐,夜色却比酒还沉。他折入一条僻静巷道,脚步不紧不慢,像是随意走着,实际上却避开了所有人声与照明。
越走越深,越走越冷,直到巷尾石阶断裂,露出一片废弃坊坪——荒草掩砖,瓦砾交错,月光都照不进去。
苏长安站在原地,仿佛才找到合适歇脚的地方,整个人却站得随意,身姿略歪,像是刚从酒楼后门偷偷跑出来歇气的浪子。他袖口一收,鼻尖动了动,轻笑着叹道:
“麻的……不对劲。”
他扫了一圈四周,没人。
前面一段行程,他心总憋着一股不舒服,像鞋里硌了一块小石子,走得越久越别扭。
他站定,扇骨轻敲掌心,语气松松垮垮地扬了声:“别藏了,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一阵风拂过破瓦残墙,只有几只夜鸦惊起,空无一人回应。
苏长安没动,语调不疾不徐地补了一句:“你再不出来,我就跟昨天一样……消失了。”
他声音不重,却带着一股让人恼火的懒。
终于,有声音从他右侧五丈外的暗巷中响起,是一串轻笑,不尖不硬,却带着不带情绪的愉悦。
“我知道你根本没发现我。”
那声音带着点娇媚,又并不女气,阴柔之中混着一丝阴狠。
接着,一道人影从暗处步出——身形极瘦,穿着一袭深红玄衣,衣领高竖,衣袖极长,脚步轻得没有声响。其人五官细长,一张脸藏在半张骨雕面具下,露出的半边嘴角却带着病态笑意。
他停在一块塌砖边,神情戏谑地开口:“自我介绍,听雪楼影横九阙,我倒是佩服你,谨慎得像只活了三百年的老刺猬,你的真名叫什么?。”
苏长安不答,表面安宁,实则心里翻江倒海,手搭在扇骨上,指腹轻磨。但神识一直观察四周,没想到还是有人一直跟着他。却一点都没察觉。
那人自顾自地道:“我出来,是有点事要聊。”他声音陡转,语气低了几分,慢条斯理道:“你最好乖一点,因为……”
他笑了,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声音几乎贴着耳根往心窝里钻:
“我是很喜欢剥皮。”
话落,他抬起手指,手套包得极紧,食指上戴着一枚半透明的指环,月光一照,泛出冰凉白芒。
“如果你不乖,我不介意一边剥你的皮,一边听你讲故事。”
他嘴角的笑不变,眼神却死寂冰冷,像久病之人,在纸糊的面皮下藏着一口压抑到极致的疯劲儿。
苏长安黑布遮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轻轻摇了下头,像被迫听了一段不太好笑的相声。
他叹了口气,扇子打开,“啪”的一声展开,低声回道:
“我讲故事收费很贵的,尤其是讲给你这种——三分人气七分骚,一开口就替蠢货争了光的人。”
那红衣人没想到这瞎子的嘴这么毒,只感觉一下子怒血上头,眼睛都花了,身体都气的抖了抖。
苏长安却往后一靠,扇子一转,扯出一句:
“不过你运气还算不错,我心情好,勉强讲一篇……你的祷告文。”
---------------------------------------------------
pS,小可爱们,毒舌苏长安回归了,你们也该发力了,帮我给个五星好评,只要番茄要求的50个好评门槛,我保证每天至少1万-2万字以上大更,让您看的爽,看的够。本书计划1000万字。要写2年,好好陪伴各位!
动吧,动一下您那牛逼的破界中指,让他发挥强大的威力,苏长安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