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身体里还乱窜着陌生欢愉,没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眼下正在低低的抽泣。
虽然楚楚可怜惹人怜爱,但还是被他用手掌捂住。
江砚仔细分别了下声音。
确实是隔壁小孩儿们传来的。
他烦躁的挠挠头,不顾身体的异样,迅速穿好衣服。
看见娇媚的跟妖精似的,但还没找到状态的对象,不甘的亲了亲她脸颊。
“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大力拍响。
桑北的惊慌的声音随之响起。
“姐,姐你睡了吗?”
桑枝被他叫声拉回了现实。
刚张口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江砚让她别吭声,沉声问他怎么了。
“你们快过来看看,魏岭东他有点不对劲……”
桑枝一听哪儿还迷糊,当时就被吓清醒。
不顾身上光秃秃的,也不顾还留有各种红痕,飞快穿好衣裳要往去开门。
还是江砚及时拉住了她,哑声道,“你先洗把脸冷静冷静,现在过去不合适。”
桑枝现在面色酡红,嘴唇又肿,眼尾还带着些不正常的媚,就算他俩是小孩儿,此时过去也不合适。
叮嘱完这些后,迅速裹上大衣,遮住异样开了门。
心急火燎的到了隔壁,这一看也吓了他一跳。
魏岭东此时正蔫耷耷趴在床尾吐呢。
地上也有一滩未曾消化的食物残渣。
桑北现在吓得六神无主,问也问不出啥。
江砚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等他不怎么吐了,将人抱到厕所,轻拍着他后背。
等桑枝匆忙赶来时,小孩儿已经吐了三回,这会儿正蔫耷耷的靠在他身上,安静的漱口。
“怎么回事?”
桑枝摸了摸他脑袋不像发烧。
这时候就能看出家里有大夫的好处。
桑枝给他检查了一下,也不是肠胃炎。
看着呕吐物里有糯米之类的,再结合桑北心虚的不敢看她的表情,还不知道咋回事?
“夜里偷吃了?”
下午去玩的时候,桑枝想着好不容易来这一趟,索性就玩个过瘾,吃个过瘾。
看见啥好吃就给他们买,可以说下午嘴就没闲。
也是她太娇惯小孩儿了,想着他们长身体呢,就买了不少糕点跟驴打滚在招待所备着。
这样他们饿了能随时垫吧点。
谁知她高估了小孩儿们的自制力。
把点心放他们屋儿,跟把老鼠关在米缸里有啥区别。
他俩刚才起夜时,又被点心香味勾引了,你一块我一块的,竟然把她买回来的点心全消灭完了。
那糕点里面不少都是糯米做的,桑北那是铁胃,没事,魏岭东肠胃本就不太好,加不停吃吃吃,可不是不消化,得吐?
桑枝嘴上骂着人,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都吐了两回肚子还圆鼓鼓的,这是吃多少啊。
“掀开衣服!”
检查完他又喊桑北,这俩小孩儿从来都是狼狈为奸,那个吃的吐了,这个一定不比他少。
掀开秋衣一看,果不其然,那肚子跟青蛙似的。
好在桑北脾胃被她调养的不错,平时又多吃惯了,今晚多注意些,没啥大问题。
“你过来,我给你催吐一下。”
他的情况跟桑北不同,自小就有病根,现在是被她养挺好,哮喘毛病也没复发过。
但要是发病了正好呕吐呢?
他会被窒息物给憋死的。
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过江砚没让她动手,一手抱着小孩儿,一手拿勺子走了。
催吐时拿勺子压着舌根,这是小时候他爷教给他的。
没多久厕所就传出不小的动静。
十几分钟后,肚子平了很多的小孩儿才被他蔫蔫的抱回来。
桑枝打算明天给他买点保和丸,防止后续胃里胀闷。
好事做到一半儿被人打断,心情肯定不美妙。
但看着她此时正温柔给俩人做腹部按摩,忽然就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他像是想通什么一般,忽然站直了身子。
“桑枝。”
“嗯?”
回应他时桑枝手上动作依旧,刚才那么亲密其实全都靠着一股劲来的。
现在在明亮环境下,回想起二人刚才赤城相对的样子,她哪儿能不害羞。
故意不去看他。
江砚没读懂她的这点小娇羞。
“我知道胡玉的死因了。”
啊?
他知道了?咋知道的?谁跟他说的?
话题转移这么快就算了,
她也没做啥提示吧。
咋得,多年没解决掉的疑难问题,你非得床上运动给刺激一番,才能想明白?
但这话她不能当着纯洁的小孩儿面儿说。
不过吐槽归吐槽,这总归是件好事儿。
江砚算是半开荤的毛头小子,好事干一半被打断他也难受啊,有心想回去再继续未完的事业。
但难受了一回的魏岭东特别粘人,非要跟她睡一块儿。
加上桑枝确实也不放心他。
要是夜里不注意再被呕吐物呛住,再来一出跟阎王爷抢人的戏码,她可受不了。
就近照顾也放心点。
而且刚才那冲击来的滋味太陌生,也太刺激,她得缓缓。
没办法,两床合成一张床,姐弟三人在这间房睡。
江砚得知无望,失望的回去,只是自打那后,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驴打滚。
……
小孩子恢复能力强,第二天早上就活蹦乱跳了。
但昨晚出事儿也吓到桑枝了,就在控制他饮食,这一天只能点粥一类好消化的食物。
魏岭东正在这不开心呢,就跟隔壁刚出来的,气色阴沉的江砚打上照面。
他好像没睡好,眼睛下挂着两团乌黑。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看他的眼神也透出几分不满。
不同于桑枝这个爱撩拨又没心没肺的,昨晚江砚躺在还带着她香味儿的被子里,抓心挠肺的难受。
一晚洗了两回澡都压不下去那股燥热,那种情况下,他要真能睡着,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但这份苦楚又不能往外说。
桑枝洗漱完跟他打了个照面,昨晚赤城相对的画面又窜到脑袋里。
对于没进行到最后一步是有点遗憾,但也享受不少快乐。
见江砚偷偷凑她跟前,不等他说话,就威胁着来了句,“今天一天都不许跟我说话,啥话都不能说。”
别以为她读不懂那点花花肠子。
江砚他爷后天要过寿,没意外的话,是要带着她登门的。
桑枝来首都时,是给老人家准备了见面礼。
但那些礼物要祝寿的话,就有点拿不出手。
正好,未来婆婆因工作上的便利,手里攒下不少外汇券,怕他俩手里不宽裕,补贴了不少。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的友谊商店跟华侨商店,是可以不限数量的购买粮油。
除此外,还有最时髦的衣服、鞋子、化妆品,甚至各种家电、万宝路香烟,瑞士名表之类的进口货。
外汇券作为那里的唯一的流通货币,还挺值钱呢。
二人打算去那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
桑枝临出门前还带上了那副金针。
碰碰运气,没准儿能完璧归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