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侯坤真的带一队锦衣卫离开了,朱雷真是恨透了眼前这位指挥使。
他反应过来了,锦衣卫是秦阳的,锦衣卫怎么可能帮他?
他就不该把救人的希望寄托在锦衣卫身上。
现在,不仅严白人没救下来,锦衣卫还去找朱家的麻烦。
他现在只希望,他爹能应对去查案的锦衣卫。
这一段时间,严白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
当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被秦四海踩在脚底。
立刻就变得怒不可遏,挣扎地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他爹严嵩都没这么对过他。
秦四海一个乡民,泥腿子,哪来的胆子敢这样对他?
他一定要杀了秦四海!
一定!
“别动!”
见脚底的严白乱动,秦四海厉喝一声,又是重重一脚。
“啊!”
严白刚刚离地的胸腔,和地面再次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疼的他惨叫出声。
这一脚,他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踩断了。
“呦,终于清醒了?”
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趴在地上的严白,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见过。
“你是?”
严白眯着眼睛问道。
“他是锦衣……”
没等朱雷说完,秦阳来到严白面前,蹲下身子:
“我啊,我是你爹!”
……
呼!
严白一拳砸过去,可惜距离不够。
面具下的秦阳,笑容愈发灿烂。
“嘿!”
秦四海嘿了一声,有些没想到,笑着说道:“你这大官,我瞧是一位好官!”
“怎么说?”
秦阳站起身子。
秦四海道:“我瞧着你并不想救这小子,跟我一样还都想杀了这个小子。”
“那你怎么不杀?”
秦阳问道。
秦四海收刀回鞘,只用脚踩住严白,他就动弹不得,“老子又不傻,这小子能带这么多兵过来,刚才又自曝身份,说他是那个大奸臣的儿子,那他肯定就是了。”
“我杀他容易,一刀的事,可杀了他,秦邑就保不住了!”
“这小子的命,还不足以让老子赔上整个秦邑。”
闻言,秦阳点点头。
以前,倒是小看这个秦四海了。
在今天之前,秦阳一直以为秦四海是一个因为腿瘸,不得不从边军退伍,郁郁不得志的一个大头兵。
这人,能力有,脾气也够硬,不畏权贵。
可是今天一看,这人有大局观,有做大将军的潜质。
“不敢杀我?”
严白忽然哈哈冷笑起来,双手撑着地,想要强行从地上起来。
可任凭他如何发力,就是起不来。
最后,他一张脸憋的通红,吼个不停:
“不敢杀我,就拿开你的脏脚!”
“否则,要你整个秦邑陪葬!”
“还有你,沈婉君,男人都死了,以为靠一群泥腿子就能护住秦邑?”
“告诉你,秦邑,迟早都是我严府的。”
一听这话,秦四海面色一冷。
就要再次重重一脚,踩的严白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谁知。
砰!
一脚!
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一脚踢在严白那张白净还算英俊的脸上。
当即,严白嘴里混着血沫,吐出两颗牙齿,样子看起来惨极了。
秦四海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秦阳。
没想到他会动脚,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狠。
这一脚,是朝死里踢的。
稍不注意,严白的脖子都要被踢断。
朱雷也没想到,赶紧上前拦住秦阳,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位可是宰相之子,你不救他也就罢了,还敢踢他?”
面具下,秦阳的眼神阴沉地扫过朱雷。
咕咚!
情不自禁,朱雷咽了一口唾沫,害怕地下意识松开了秦阳。
下一刻,秦阳高高抬起脚,狠狠地朝严白的手指踩下去。
砰!
“说,还要不要秦邑陪葬!”
砰!
“说,秦邑到底是谁的!是你严府的,还是秦王府的!”
砰!
“说,你是不是以为秦王死了,秦王府和她沈婉君一个女人就好欺负!”
秦阳接连怒喝,瞪着个眼睛。
“……”
朱雷惊呆了。
不是。
要你想办法救人,你怎么还打起人了?
你锦衣卫固然是秦王的。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你也不能这么偏向她沈婉君吧。
“你,有意见?”
秦阳突然看向朱雷。
朱雷心中一惊,赶忙摆摆手,“不敢不敢。”
秦阳正在气头上,傻子才会跟他对着来。
“那你知道本副指挥使为何不救他,反而要出手教训他?”
盯着地上手掌血肉模糊的严白,朱雷心里直打鼓:
“不…不知道。”
盯着朱雷,秦阳怒喝道:“因为锦衣卫不是以前的监察院,更不是严嵩的走狗,现在的锦衣卫,专管世间不平之事。”
“他和你,今天带兵过来,想做什么,本副指挥使一清二楚!”
“想夺他府产业,强取豪夺,先问问我锦衣卫,答不答应!”
“……”
微微一窒,朱雷不知该作何回答。
稍微沉吟,朱雷拱手道:“大人误会了,实在是他秦邑的酒里有毒,我们才…”
“放屁!”
秦阳打断他的话。
又是重重一脚。
咯嘣。
踩断了严白的手指。
严白疼的彻底昏死过去。
盯着朱雷,秦阳怒喝道:“有毒?天仙醉有毒,好笑吗。”
“天仙醉是我大玄国酒,国酒有毒?你是觉得天下人跟你们一样蠢吗!”
被人骂蠢,朱雷脸色有些不好看。
啪!
下一刻。
众人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看见秦阳一巴掌甩在了朱雷脸上。
朱雷立刻变的怒不可遏,拔出手里的刀,却被秦阳硬推回去,“想清楚了?”
“什么意思。”
朱雷咬牙,怒气不消。
“锦衣卫直属御前,对锦衣卫亮刀,就如同对陛下亮刀。”
“对陛下亮刀,朱雷,朱世子,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朱雷一惊,赶紧松开了手。
啪!
又是一巴掌。
朱雷捂着脸,不可置信。
不明白秦阳为什么又打他。
“不明白?”
朱雷摇摇头。
“你和严白今天做的事,你爹,护国公知道吗?”
“堂堂护国公,会中毒?你国公府试毒的人是死绝了吗?”
“真相是,你爹根本没中毒,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你和严白为了夺秦邑,想出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