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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气极反笑。

“你自己看不住孩子,又得罪不起太尉府的人,反过头来只敢冲着我家姑娘发火,真是厚颜无耻!”

白嬷嬷重新跑回来,手里拎着好几包药材,气喘吁吁。

“姑娘,药材都买到了!现在老奴要做什么?”

她抬眼皮,看一眼面前的妇人,微一讶异。

“这位可是工部侍郎的夫人?”

妇人明显一惊,眼中划过一抹心虚。

“正是,这是我家的意哥。”

白嬷嬷不解。

“孩子都伤成这样了,您为何还在此与我家姑娘吵闹?难不成孩子是我家姑娘伤的?还是说您想借此讹上我家姑娘?老奴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工部侍郎府也敢踩在丞相府头上了!”

妇人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盯着许知意,嗫嚅着。

“你......你方才为何不说明身份?”

许知意可没空搭理她的胡搅蛮缠。

“我救人的时候可没想过他是何身份!我现在没空与你理论,夫人还是快些带孩子去寻郎中吧!”

说罢,接过浮生手中的针包。

浮生不解,“姑娘不把孩子先抱上马车吗?”

许知意摇头,“方才是没办法才让海青出手,她伤到了肺腑,不可轻易挪动。”

“白嬷嬷,你将马车里的毯子拿出来!”

“海青,替我挥退不相干的人!要是再不救,凤儿怕是活不成了!”

工部侍郎的夫人云氏傻傻抱着意哥,朝后赶来的嬷嬷沉声道。

“快去让马车过来,咱们回府,哼,区区丞相府的义女,还是个下堂妇,倒在这装起神医来了!”

她鼻中轻哼几声。

“这通议大夫家的孩子被她这么一折腾,怕是没命活了!”

浮生想理论几句,却见许知意似俨然没听到一般,神情专注的开始施针。

就也歇了再与眼前这妇人理论的心思。

周围也有百姓注意到了,纷纷自发的将许知意等人围在里面。

“姑娘您安心救人,我们替您挡着风!”

许知意感激一笑,“多谢诸位!”

云氏脸上有一瞬的犹豫,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很快打消了荒唐的念头。

瞧许知意一个娇娇弱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即使会点医术,也不过凤毛麟角,唬唬这些蠢货可以!

自家夫君虽是个四品侍郎,可入宫请个太医的面子还是有的。

有婆子小跑着过来,“夫人,看热闹的人太多了,而且太尉府的人不肯让路,咱们府的马车过不来啊!”

云氏想了想,抱起怀中的孩子就要走。

许知意到底有些不忍,抽空交代了句。

“夫人,孩子口鼻已经开始出血,您还是就近寻个医馆.....”

话没说完,就被云氏不耐烦的打断了。

“行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的意哥那自然是要找太医院的太医来瞧才行!”

许知意见她油盐不进,便也不再多话。

凤儿的娘岳氏也是才听到下人禀报,吓得随意裹了件披风就朝这里赶。

见到被包围在中间,躺在软毯上闭着眼睛的凤儿,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半晌,才抖着声,“凤儿还能活吗?”

岳氏倒不算糊涂,看着女儿身上和头上扎着的银针,倒是没上前打扰。

宫宴上与许知意见过一面,当时,她还送了凤儿一支昂贵的步摇,看着也是个和气温柔的。

应该不会害凤儿!

工部侍郎的夫人云氏却突然开口讥讽了一句。

“你把希望放在一个弃妇身上,还当真可笑!我在京城这么久,倒是不知何时多了个神医!呵呵!”

说罢,也顾不得脸色难看的岳氏,扬长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王府迎亲的队伍并未受这事的影响,早就看不到影子了。

黄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不知被谁小心地擦去。

“浮生,我要替她火灸!”

蹲久了,腿都麻木了,许知意索性坐在冰凉的雪地上。

一件大氅披在身上,紧接着钻入鼻尖的是熟悉的竹香,“兄长,你来了。”

何陵景示意她起身,将一只厚厚的软垫摆在地上。

“别着凉了。”

许知意惶恐不安的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帮你。”

许知意颔首,“那就麻烦兄长替我将羊肠线穿好,再用那个瓷瓶中的药消毒。”

转头对上岳氏焦灼的眼神。

“夫人,凤儿伤得很重,我现在得替她缝合最深的几处伤......您可愿信我?”

岳氏是从未听说过伤口还能缝合的,略有踌躇,但见到何陵景那平静无波的神情,也不知怎么,就点了点头。

“我.....信你!”

眼睁睁看着女儿伤口已不再渗血,岳氏突然就很想任性一回。

看女儿这样子,怕是根本等不到太医入府,就会一命呜呼了。

“就照姑娘的意思!”

岳氏就着婆子的力道站起来,目光坚定地站到了离许知意几步开外的地方。

“姑娘放心,我就在这守着!”

许知意深吸几口气,偏头看一眼何陵景,稳了稳心神。

“兄长,我说剪的时候,你便帮我剪了这线。”

“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观的人也悄悄回头看着这一幕。

许知意下手极稳,针穿过皮肉的声音低微,却好似穿透了每个人的心。

何陵景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他还是第一回见这样救人的方法,但见许知意目光沉静,神情专注,一点也不受外界的影响。

寒风刺骨,鹅毛般的大雪纷沓而至。

有百姓自发地撑开油纸伞,接下来,越来越多的油纸伞撑起来,就似撑起了一片小天地。

浮生和白嬷嬷默默地将炭盆子抬下来,摆在她脚边。

虽说用处不大,但好歹能让许知意能不那么冷。

血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指,有几滴溅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一针、两针、三针.......每一针都似扎在岳氏的心里。

“夫人,这样真的行吗?要不还是让老爷去寻个太医?”

“闭嘴!别吵到姑娘医治小姐!”

看着那样多的不相识的百姓围着她家女儿,满脸急切和关心,仿佛受伤的是他们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