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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传唤时,韩皇后正挑选着入宫伴读的世家贵女,堂下还坐着韩月灵。

历朝历代为公主择伴读是常有之事,多是女官先筛选家世,官员品阶,再到琴棋书画骑射等考核,最后由皇后过目名单。

宣平侯府嫡女入选早已内定,连比试都没去,韩月灵更是早早搬进来,这日陪着韩皇后挑选世家女娘名单。

赵太傅家若薇早在夏宫女官第一轮筛选时,便被东宫做主,提前划掉,不入遴选。

名单呈上坤宁宫,韩皇后不曾看见女娘名讳,问及女官才知太子此举。

皇后当场变了脸色,她深思熟虑,为母族谋划,借公主伴读之名,将侄女留在夏宫。

可太子连坤宁宫都鲜少出入,若无机缘,侄女如何能与太子见上面,搭上话,又如何日久生情?

韩皇后铁了心要促成母族同皇室的姻缘,唤来五公主,告知女娘未被入选是因太子。

果然借五公主之口,女娘得知落选,跟太子大闹一场。

太子宠爱女娘,若女娘执意,必不会再阻止。

只要赵氏若薇入宫伴读,平日起居定会被东宫接手,自然而然太子寻来书院的次数也会变多。

届时韩氏女偶遇太子,一来二往,只要有了相处的机会,韩皇后自然有法子促成好事。

皇后提出伴读,实际给韩月灵牵线。

可偏偏......

赵女娘若是不来,太子又如何来?

这几日韩皇后隐而不发,静待佳音,却不曾料到太子亲自登门。

韩月灵正值豆蔻芳华,十四岁的年纪,身段出挑,模样长开,胸前鼓囊。

闻宫人通传太子将至,韩月灵心跳加快,起身行礼,眼角触及玄底金纹蟒袍,宽肩窄腰,挺拔的身形仿佛泰山压顶,令她心动不止。

韩月灵脸上泛红,她不敢去看那俊美非凡的脸庞,接过宫人端来的茶盏,慢步走到椅前。

余光落在腰间玉带,椅子扶柄放着修长的手掌,长指冷白如玉。

“太子请用茶。”韩月灵柔声唤道,鼓起勇气抬眼。

韩月灵自是不敢靠近,太子眉眼精致如画,却不失硬朗。

神情淡漠冷然,狭长的眼尾透着生人勿近的矜贵。

他连一眼都没施舍,更别提出言。

殿内宫人众多,韩月灵脸上无光,将太子不曾接过的茶盏,放在桌面,俯身退下。

韩皇后看着,心底一沉。

“孤听若薇说,母后将她放进伴读名单。”太子漠然道。

韩皇后微笑,“小薇儿同小五玩的亲近,自是想作五公主伴读,两个女娘作伴也好,本宫便应允了她二人所请。”

放在扶柄的手掌未动,冷白之色同漆黑檀木相衬。

皇后明知东宫出手将女娘名讳划掉,却不提及此事,显然是想蒙混过去。

“她性爱贪玩,说风便是雨,又惯会撒娇,惹人心软。母后狠不下心肠,也抵不过她,长此以往,还不得翻了天。”

太子声音冷淡,可句句偏着女娘,明面批斥,实际维护。

韩月灵站在对面,全部听入耳,袖里涂着蔻丹的指甲紧紧嵌在手心。

韩皇后不打算轻易放手,“书院里教授公主的夫子都是朝堂有名望的老臣,出身翰林,饱读诗书,又是清流世家,必能好好教导。”

太子神情未变,“书院夫子虽大儒,却一人授二十一,她性子顽劣,定会课堂走神,不利课业。

夏宫派去的六名女官,资历颇深,深谙夏宫各项事宜,且专教她一人,儿臣更为放心。”

韩皇后微顿,又道:“虽说学着如何管理夏宫是储妃首要之责,可琴棋书画也不能落下,作公主伴读,世家女娘年纪相仿,也相处得来。”

“她不需伴读,母后既说了她是储妃,又怎能自降身份去作公主伴读?”

“至于琴棋书画,对她来言,只是赏玩之技罢了,自有乐人歌姬来做。”

韩皇后脸色一僵,太子这话也忒不客气了些。

虽说陛下赐婚,却也没成礼,赵氏女还只是上京一贵女罢了,怎么就高出其他世家女娘一头?

又如何作不得公主伴读?

这也太偏袒了些,连尊卑都不分了。

---------------

太子于坤宁宫停留的时辰不长,只半盏茶的工夫,走时茶汤还冒着热气,原封未动。

女娘寝殿外大开,守着宫婢寺人,另有近身侍奉的婢女端着漆盘,送去膳堂刚出炉的点心。

众人见太子走来,伏地跪迎。

声响惊动里面的人,青柳忙将被褥上摆放的零嘴拿到桌角放着,又拿绢帕擦了擦娘子唇瓣。

等忙完这些,青柳转身跪拜,正逢太子走过春意盎然屏风。

冷眸落在鼓起的被褥,锦被华美绣着四季美景图纹。

顶头紫梅团锦床帐,谷雨赐枕,沉檀木马雕,处处透着女娘稚气纯真的气息。

太子看了眼旁边堆满零嘴点心的案头,俊美的脸庞没有变化,“就寝不许蒙着头。”

宽肩微倾,冷白长指按在桃粉锦被,掀开的一角却露出元清容。

元策负手站在床榻前,高大的身形仿佛矗立山峰,遮去半大光线,落下阴影于榻前。

“还不滚下来。”

冰冷的声音吓的元清容脸色骤变,手脚慌乱的从榻上下来,匆匆跑出去,连藏在案几下的鞋都忘记穿。

女娘自中间那块褥子钻出来,发丝全乱,顶着毛茸茸的脑袋。

她肩上披着褥子,直溜溜站起来,水眸循着消失的小伙伴背影,娇软的嗓音带着不舍,“容容,你怎么走了?”

女娘好似没看见跟前站立的太子,裹着被褥,像田间毛毛虫一样扭动。

软糯的声线全是甜腻娇气,“容容快来寻我呐,我在这里,这里,这里。”

俊美的脸庞布满寒霜,太子的语气像是淬了寒冰,冷眸看向青德,“谁准她入东宫?”

未等宫人答话,女娘一把抱着太子,盈盈水眸恍如发光晶石,“是我让青柳接容容进来的。”

许是刚睡醒午觉,白腻的小脸泛着红晕,就势贴在坚硬的胸膛,长着呆毛的脑袋不停蹭着。

“太子哥哥,以后午觉都让容容进来陪我睡,好不好?”

元策冷着脸,薄唇蹦出一句,“不好。”

未等女娘再闹,大掌直接按住细小的肩头,长指拆开樱粉色系带。

眨眼功夫,已将女娘外面穿的中衣褪下。

赵若薇没反抗,细眉蹙着,嫣红的唇瓣也不高兴的嘟着,“为什么嘛?”

“为什么不让容容进来?我想跟容容一同睡,容容很乖的,就像我一样乖,绝对不会乱走,更不会走去前院。”

“太子哥哥生气了吗?喏喏...我今日很老实的,不曾惹你生气呐。”

女娘喋喋不休时,太子已发话让司衣宫婢搬来女娘衣裙。

五六排衣架子一一抬过,供太子过目。

冷眸扫过,让宫人再换一批。

叽叽喳喳念叨的话,也没人打断,女娘歪头玩着发辫,逐渐偃旗息鼓,没了声音。

等看到太子挑选的衣裙,赵若薇仰起小脸,水眸不解盯着他,“为何今日穿着这般隆重。”

静默许久的太子终于吭声,长臂轻轻一抬,将女娘抱下来,放在专门用来穿衣裙的软垫上。

“等会孤会同你一起出宫,拜访荣国公府老王妃。”

女娘摊开腕子,任由宫婢穿衣,还踮起脚去穿中裙。

“那位修列国史的许大儒?”

细软手指按在扶柄,来回四五个宫人穿过,丝毫不妨碍那秋水眸光落在太子身上。

元策坐在不远处圈椅,长指搭在玄色锦袍,掌背很宽,比寻常男子还要大些。

冷硬的下颌轻轻点了下,“给你挑的夫子,读书学艺就由荣老王妃教授。”

水眸睁圆,直勾勾盯着他,白嫩的脸上露出讶然。

“可那位王妃寡居深院,连夏宫赏花宴都不出来,更无收弟子开私塾的先例。”

于女娘而言,太子总是过多耐心,为数不多的好气性都给了女娘。

漆黑的眼眸隐去淡漠疏离,朗目星眉多了些暖意。

微凉的嗓音又轻又低,“荣国公府嫡次子入了科举,进翰林作了庶吉士编修,现领兰台校验一职,有他牵线搭话,应能成事。”

东宫雅称‘兰台’,又称‘青宫’

只太子一句话,女娘当即明白过来,老王妃寡居多年,其嫡长子世袭爵位,现如今公府嫡次子应是她小孙。

国公府世子已立,幼子不靠封荫凭科举入朝堂,既在东宫做事,老王妃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应有可行之处。

女娘穿戴整齐,等妆扮后,个把时辰都过去了。

太子坐在圈椅,宽肩膀靠在椅背,冷眸一直放在女娘身上,不曾移过,也不见他厌烦。

高大的身形站立,女娘自然伸出细指,同太子递来的手掌相握。

繁重的衣裙压得赵若薇有些不适应,双环发髻还戴着金蟾钗,耳铛,金镯,玉组,禁步,哪个都没落下。

远远瞅着,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好像牵着观音座下金童子。

太子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珍宝都戴在女娘身上。

“就我们两个吗?”

踏过门槛,两道身影慢慢消失在东宫正门。

只余淡淡的声音,平静却温和。

“另有拜师引路官,请的陇国公府老太君。”

......

元清容甚为惧怕太子,站在殿外再不敢入内,连绣鞋都是女娘侍婢青柳拿出来的。

夏宫都言东宫冷漠无情,庄重端肃,不讲情面,此言着实真。

元清容穿好鞋子,小腿迈步匆匆跑出东宫,像是身后有猛虎吃人般。

宫门快下钥时,东宫来人寻五公主,说是要接五公主去赵府住一晚。

元清容站在堂下,杏眼虽躲闪的看着皇后,却露出期盼。

皇后没什么神色,端庄贵气的面容画着精致的妆容,只停了片刻,才应下来,准许五公主跟着东宫的人离开。

这也是元清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夏宫。

她趴在车窗边沿,稀罕望着外面热闹的街市,耳边传来的叫卖声是她不曾触碰的。

马车停在赵府,门前两头石狮子,中间站着黑压压一片人,为首便是太子。

太子身量高大,肩膀宽厚,虽十七尚未及冠,可挺拔修长的身形已高过所有人,连有着‘云州徐公’美名的赵太傅也只在太子朗目处。

元清容紧攥的手心出汗,杏眼望着陌生的人群,心底全是不自在和害怕。

眨动的眼睛触及那抹赤红时,紧绷的肩松下来,她缓缓喘口气,扬起微笑,只冲女娘笑。

赵若薇站在太子身旁,水眸看着逐渐停下来的马车,小脸浮现惊喜。

娇嫩的脸颊仰起,看向太子,女娘实在开心,细指紧紧攥着大掌。

她本是跟着家人出来,恭送太子回宫,却不想迎面驶来的马车竟然是五公主。

拜师的场面着实大,六礼束樇源源不断搬入府门,谁也没料到东宫亲至。

荣老王妃深感太子诚心,公府上下简直受宠若惊,教授女娘课业一事水到渠成,当即行了拜师礼。

女娘不卑不亢,待人言行,挑不出错,谨守宫规礼节。

她虽贪玩,可在大事上,从未跌过面。

礼官高声唱词,太子坐在右侧首席,冷眸落在女娘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回来的路上,女娘靠在软榻,问了许久关于伴读的话。

太子端坐中间,闭眸养神,没有回应。

他知女娘不开心,暗自让人将五公主接来,也不与女娘言说,就等出赵府时让她瞧见。

元策垂眸,沉默望着因惊喜而泛起粉意的脸颊。

玄底描金的衣袖下,炙热的细指发着烫,紧紧缠在冷白尾指上,让他不必抬手去碰娇容,也能感受到粉意的热气。

东宫的马车渐行渐远,驾马护在马车两侧的武卫逐渐消失转角处。

元清容被女娘牢牢捏着手心,望着那透亮水眸,心头越发跳得厉害。

回想往昔,这一晚是元清容过的最开怀,埋藏心底,永不忘记。

上京城的繁华,她头次体会到,看到,触碰到。

她像是小兔般,跟在女娘身后,亦步亦趋,杏眼紧随那道清影。

喧闹嘈杂的人群中,元清容攥住女娘细软的手。

浮光跃影越过两人,留下翩翩扬起的花色裙摆。

天初晓,赵若薇缩在暖和的被褥,眼皮子耷拉着,她软软道,声音细如蝉蜕。

“不能再聊了...我明日还要进学....”

屋子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面放下床帐,隔去窗口照进来的清冷月光。

元清容没再说话,睁着杏眼。

等过了许久,听见女娘平稳的气息,她朝女娘凑了凑,待距离更近些,一口亲在白腻的脸颊。

原本合上的水眸轻轻撩开,浓密的眼睫眨动两下,黑暗里响起女娘低语。

“不能亲的....你皇兄会生气......”

赵若薇自小长得雪白粉嫩,尤其眼眸像是会说话,能把人嵌进去,再没法回神。

在襁褓时,便被亲戚不停的传着抱,堂兄堂姐更是偷偷亲她白净的脸颊。

每逢上京花灯会,十二花仙座下需捧花金童玉女,赵家小娘子不知被抱去多少回。

赵太傅站在场下,乐呵呵望着自家女娃,比周围百姓还高兴,手上还不停朝女儿洒着花瓣。

赵母被挤得晕头转向,狠狠打在赵太傅肩头,让他盯紧女娘,别得意忘形,没个大人模样,让师门弟子笑话。

最开始,赵若薇刚学会说话,牙牙学语,还爱流口水。

坐在莲花座上,望着无数个手递来,女娘见状,懵懂的递上赐福花瓣,没一会篮子里的花就空了。

看着花舟下堆积的人群,还在不断朝她要花瓣,无数手指头吓得女娘瘪嘴,哇哇哭起来。

这一哇,底下更热闹了,喧闹的声音更大。

女娘独自坐在上面,赵太傅自是不放心,让几个年岁偏小的门生在女娘周围守着。

这一哭,自然有师兄将女娘抱起来哄,其他几个师兄围一圈,拿着铃铛,逗女娘开心。

花舟游街,锣鼓喧天,炮仗烟花齐上,吵得不可开交,哪能听到铃铛声。

赵太傅还乐呵着招手,“赐福呐,小娇儿乖乖,赐福呐,阿爹在这陪着你,不哭呐,不哭呐。”

赵母一巴掌扬上去,“还赐福?她都吓哭了。”

元清容被抓个正着,不敢吭声。

女娘以为她不知,又软软解释着,“就是太子呐,他说我长大了,是大女娘,不能再被人抱着,也不能让人亲脸。”

水眸恢复一点清明,“阿爹阿娘也不让,说我不是小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师兄们都不能抱我了。”

女娘又补充了句,“女女可亲,可太子哥哥不让。”

元清容小声道:“为什么?”

黑暗中又响起软糯的甜腻,“上回不是同你说了?他不喜人触碰,也不喜宫人近身侍奉,更别说跟别人亲在同一处了。”

女娘些许自豪,“皇后娘娘也亲我呐,可太子哥哥知晓后很是生气,许久不理我。”

娇软的声线转为低落,“....也不亲我了...”

“他生起气来很难哄的,我哄了许久,发了很多誓言,说再不让别人亲,他才肯罢休。”

元清容“嗯”了声,肩头往被褥里缩了下,没再出言。

女娘心思细腻,察觉元清容难过,水眸眨了眨,轻轻凑在她脸颊亲一下。

“太子哥哥只亲过我脸颊和额头,又没亲唇瓣,今后唇瓣留给你,我来亲你,好不好呐?”

元清容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好像此举寓意特殊,女娘分一半给太子,另一半给她。

元清容私下认为她在女娘心中的地位愈加重要。

自六岁遇到女娘,元清容的境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是芷萝宫吃冷饭的小可怜,变成夏宫最尊贵的公主。

皇后亲自抚养,同赵娘子闺中密友,连东宫都对她多有照拂,逢年过节也能见到夏皇。

这些是六岁前的元清容,想都不敢想的。

她以为所有的顺境都会维持下去,今后顺风顺水,姐姐会嫁入东宫,她也会挑个世家弟子为驸马,久居上京。

可五年后,所有美好的期盼全部葬送上京那场大火里。

连着元清容所有的欢声笑语,全部葬送了。

“娘娘,求求您。”

“皇后娘娘,求您了,就让清容出宫看看,就看一眼,就一眼。”

元清容不知自己跪了多久,膝盖已经没有知觉。

因不停叩首,她的额头已出血磕破,留下深红的血痂。

殿门从里面打开,韩皇后一身正红凤袍,慢慢走到她面前,凤眸凌厉没有往昔的温和。

“出去了又能如何?”

韩皇后居高临下看着她。

“都烧成灰了,黑烟都飘到夏宫,你难道没闻到吗?”

元清容瘫倒在地,仰起脸,望着韩皇后。

额头上血流到眼尾,流进那双曾被女娘夸赞的杏眼。

杏眼被染红,连流下的泪也成了红色。

纤细的手指扣在青石板上,仿佛没有痛觉,五指划出五道血痕。

元清容一字一句道:“求皇后放我出宫....”

韩皇后没想到,只十一岁大的公主,还在她手下讨生活,仰她鼻息的孩童,竟有胆子违逆。

凤袍无情划过石板。

“将五公主禁足,无诏不得出。”

宫婢走来,无声架起元清容,拖着没有知觉的腿,朝偏殿去。

那一刻,仿佛天地失声,元清容只觉得两耳轰鸣,嗡嗡作响。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宫人,奋力朝坤宁宫大门外奔去。

无数宫人都在拦她,嘈杂的声音被她抛掷身后。

元清容无法察觉手脚的存在,脑海绷着一根线,就快要断了。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韩皇后,战战兢兢过了五年,谨守本分,小心侍奉。

像是宫外那场大火,烧掉了赵府,也将她强迫灌进肺腑的三纲五常,全部烧尽。

金贵的首饰钗环,连着公主的尊严体面,全部掉在宫道。

元清容跪在东宫大门外,武卫将她拦下,没了姐姐,她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

“求太子,带我出宫。”

“求太子,带我出宫。”

“求太子,带我出宫。”

声嘶力竭,一声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