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妖王的力量已经归体,只是还需得慢慢融合。
但一半力量,也足够晏婳情应付这三人。
柳如烟饶有兴致的抱臂站在一旁,等待着一会晏婳情会如何跪地求饶。
“落在我柳如烟手里,贱东西,一会你别哭的太惨。”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护卫竟然和晏婳情堪堪打个平手。
她拧起眉头,一时间竟看不出来,是晏婳情故意放水,还是真的已经尽力。
两名护卫见晏婳情戴着帷帽,思虑着她应当是身份不便见人。
思及此,他们便想从这下手。
晏婳情也看出他们的想法,一手护着帷帽。
一手从怀里摸出颗丹药,放在指尖弹进两人口中。
离得近些的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耍阴招。
愣神间,已经被她抬脚狠狠踹出去。
倒地那人一连撞翻五六个摊子才堪堪停下来,起身时,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柳如烟嫌弃的瞥向他,抬手带着锁链抽在他身上:
“废物。”
锁链起,上面带着的倒刺硬生生从那人身上勾下一块肉下来。
血淋淋的,看的晏婳情眉心一跳。
风起,帷帽落,透过缝隙,柳如烟看清她小半张脸。
啧,易容术?
身手了得,又需得用易容术做掩盖,究竟是哪的人?
她在思索的同时,晏婳情也在打量她。
这人傲里傲气的嚣张劲,偏偏又菜的要死,像是家族里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四域里她并未听闻过柳家,是之前未曾面世,还是根本不属于这里?
系统适时出声:【她是上灵界,柳家来的。】
“柳家?”
晏婳情默默记住,脑袋瓜里又在盘算着怎么把人带到阴沟里去。
“啪嗒——”
挥过来的锁链被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挡住。
锁链缠绕在糖葫芦上,进不成,退不得。
晏婳情抬头,镜无尘挡在她身前。
左手抱着桃桃,右手拿着串糖葫芦,上面还缠着柳如烟的锁链。
他没好气的把热乎乎的桂花糕扔到晏婳情怀中:
“这么大条锁链挥过来,你瞎?”
晏婳情悻悻的挠挠头:“这不是有你么。”
镜无尘闻言,微不可察的翘起唇角,重新把视线放在柳如烟身上。
法力绕着糖葫芦流转,镜无尘没耐心跟她耗。
“砰——”
糖葫芦被震碎,化为筛粉。
锁链也被震开,柳如烟被逼退好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镜无尘已经转身牵着晏婳情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她眸中划过愤然,片刻后又释然的笑起来。
真可惜呀,她期待看见这两人被镶嵌在墙壁上的心脏。
流云纱裙荡开一层涟漪,柳如烟也收好锁链转身离开。
地上那名护卫试图拽住她的裙摆,乞求她救他,却被她嫌恶的甩开。
“滚开,废物一个。”
人群继续恢复热闹,一道细细的妖力从地底钻出,跳上柳如烟的衣摆,随她远去。
晏婳情回头,视线落在柳如烟的背影上,眼底划过笑意。
镜无尘牵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喜悦感一寸寸从心底攀爬,流走游动在每一根血管中。
“还有什么喜欢的吗?我带你去买。”
镜无尘偏头问她。
晏婳情还在想柳如烟的事情,闻言摇摇头:
“不用了,回去吧。”
她本来也就是想出来逛逛而已,都闷出屁来了。
“姑娘,这花衬你,要不要来一捧?”
一个老者提着花篮,把一捧包扎好的鸢尾花放进晏婳情怀中。
花瓣娇艳,还带着晨露,看着很新鲜,应该是刚摘不久。
镜无尘自动付钱,向老者道谢。
晏婳情没放在心上,直到视线瞥到簇拥的花中,瞳孔狠狠一缩。
花中,静静的放着一个长生锁,是她的。
她猛的回头看去,已经没了老者的影子。
心里波涛汹涌,她收好长生锁,垂下长睫,眸中划过冷意。
是落音遇到危险了,还是有人容不下她?
注意到她的异常,镜无尘顿住步子:“怎么了?”
晏婳情回过神,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不愿意让哥哥和镜无尘牵扯其中。
若是后者的话,她更要藏好两人。
和她一个恶名在外的九霄王扯上关系,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蓦然,她有些怀念,从前在小峰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时候三长老会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还有酒葫芦日日和她斗嘴。
可是路越走越长,起点也离她越来越远。
她有了越来越多想要护着的人,肩上背负的东西不觉间越来越多。
回到院中,晏明夷高兴的朝她走来:“妹妹今日出去可还高兴?”
晏婳情掩下眸底思绪,把怀中花束塞到镜无尘手中。
刚抬起头,她就被吓一跳,“哥哥,你脸上怎么了?谁打你了?”
镜无尘闻言看过去,不由得轻嗤一声。
这点皮肉伤,要是用灵力化解,早就好的干干净净了。
现在还留在脸上,不就是故意给婳婳看的么。
晏明夷拉着晏婳情在木椅上坐下,脸上似乎有为难之色:
“算了,不说也罢,都怪哥哥不好。”
晏婳情小心的给他上药,眸中涌现出怒气:“为何要怪你?”
晏明夷一脸受伤:“哥哥也是好心,想去看看你那前夫婿。”
“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动手,哥哥还差点被他用灵火烧死,可吓死我了。”
“罢了,妹妹喜欢他,千般万般错也是哥哥的错,妹妹会怪哥哥吗?”
晏婳情上药的手一顿,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谁?阿闻打的哥哥?
好端端的,为何会打起来?
她狐疑的看一眼晏明夷,在看见他嘴角一大片青紫后,悠悠开口道:
“哥哥,你确定只是去看看他?”
晏明夷茶里茶气:“妹妹是在生哥哥的气吗?”
“也罢,哥哥终究是没有他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久,妹妹向着他也无可厚非。”
晏婳情一噎,“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晏明夷随意摆摆手:“这是哥哥应该受的,不怪他。”
晏婳情顿觉愧疚,声音也软下来:
“阿闻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哥哥也是好心去看他。”
晏明夷疼的龇牙咧嘴:“还是妹妹关心我。”
晏婳情心里愧疚更深,阿闻还有弦音的长老们。
可哥哥在这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亲人,前去找阿闻也是为了她。
镜无尘深深的看一眼晏明夷,神色晦暗不明。
真是……好香的茶……
把晏明夷扔江里,怕是整个天佛门都能喝上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