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破晓的晨光无力地穿透弥漫的尘埃。
萧瑶跌跌撞撞地奔向战场中心,通讯兵颤抖的指向让她心如擂鼓。
废墟中,潘岳的身影赫然出现,只是他半跪在地,一手捂着胸口,鲜血染红了衣襟。
萧瑶冲到他身边,泪水夺眶而出:“潘岳!” 潘岳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擦伤……”
黑虎帮覆灭,城市重建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萧瑶的笔尖不停地记录着重建的点点滴滴,记录着人们从废墟中站起来的勇气。
而潘岳则带领着治安队伍维持秩序,保障重建工作的顺利进行。
城市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但萧瑶和潘岳心中都明白,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复兴还在后面。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没有文化的复兴,城市就只是一具空壳。” 萧瑶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正在重建的图书馆,语气坚定。
潘岳站在她身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来到了市立博物馆。
斑驳的墙壁和破碎的窗棂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钱馆长,一位瘦削的老人,接待了他们。
“钱馆长,我们想和博物馆合作,举办一些文化活动,让市民们重新感受到文化的魅力。”萧瑶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钱馆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两位的爱国之心令人敬佩。只是……”他叹了口气,指着周围残破的景象,“博物馆在战争中损失惨重,资金匮乏,很多文物都无力修复和展示……” 他摊开双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萧瑶和潘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信念。
“钱馆长,您放心,”萧瑶语气坚定,“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萧瑶离开博物馆后,立刻回到报社,笔尖在纸上飞舞,一篇题为《文化复兴之路,始于足下》的文章在她笔下诞生。
文中,她饱含深情地描述了博物馆的困境,呼吁社会各界伸出援手,为文化的传承贡献一份力量。
文章发表后,萧瑶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反响,然而,几天过去了,除了几封无关痛痒的慰问信,几乎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她捏紧手中的报纸,指节泛白,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潘岳留在博物馆里,协助钱馆长整理文物。
他小心地擦拭着每一件文物,仿佛对待珍宝一般。
在一处角落里,他发现了几箱尚未开封的文物,箱子破损严重,里面的文物隐约可见。
他心头一紧,连忙和钱馆长一起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一些精美的瓷器,但由于保存不当,很多瓷器已经出现了裂纹,甚至破损。
潘岳看着这些珍贵的文物,心急如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头燃烧。
他握紧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办法保护这些文物。
“看来,只能另辟蹊径了……”萧瑶放下电话,目光坚定。
潘岳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询问。
萧瑶深吸一口气:“我认识一些……在商界颇有影响力的朋友,或许,他们能帮上忙。”
萧瑶联系了她曾经采访过的一些商界巨子,这些人对她犀利的文笔和敏锐的洞察力印象深刻,但也仅限于此。
当萧瑶试图说服他们投资博物馆的修复和文化复兴项目时,却碰了一鼻子灰。
“萧小姐,你的想法很好,很有情怀。”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房地产大亨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雪茄,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你知道的,我们商人是要赚钱的。博物馆这种公益项目,回报周期太长,风险也太大。”
另一位经营着几家百货公司的女老板则更加直接:“萧记者,你写的文章我经常看,很有社会责任感。但做生意和写文章是两码事。文化?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一次次碰壁,萧瑶的热情被浇得透心凉。
与此同时,博物馆的运营状况也每况愈下。
钱馆长无奈之下,只得缩短博物馆的开放时间以节省开支。
这一举动立刻引发了市民的不满,一些人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批评博物馆不作为,甚至有人直接跑到博物馆门口抗议。
萧瑶和潘岳的名字也被卷入其中,成为了众矢之的。
萧瑶看着报纸上那些尖酸刻薄的评论,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和潘岳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但却不被理解,甚至被误解。
潘岳看着萧瑶憔悴的面容,心中隐隐作痛。
他轻轻地握住萧瑶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去想想办法。”潘岳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他转身离开博物馆,消失在夜色中。
萧瑶望着潘岳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要去哪里……”
潘岳离开博物馆后,径直走向了城市中最繁华的商业街。
他并非毫无头绪,黑虎帮覆灭后,他接手了帮派的部分产业,虽然大部分用于了城市重建和抚恤伤亡,但仍有一些隐秘的资产被他保留了下来。
这些资产见不得光,也不可能直接用于博物馆的修复,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以物易物。
他走访了城中几家规模较大的古董店和拍卖行,希望能用手中的珍宝换取资金。
然而,这些商贾一个个精明老练,看出潘岳出手的东西来路不明,却又价值不菲,纷纷压价,甚至有人直接将他拒之门外,冷嘲热讽道:“年轻人,想钱想疯了吧,拿这些赝品来糊弄我?”
接连碰壁,潘岳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
他本就不是长袖善舞的商人,更不擅长与这些唯利是图的奸商周旋。
一天下来,他奔波劳碌,却一无所获,甚至还被几个地痞流氓盯上,误以为他是外地来的肥羊,一路尾随,想要敲诈勒索。
潘岳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本想教训一番这些宵小之徒,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得强忍怒火,加快脚步,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博物馆,他看到萧瑶正对着满桌的报纸发呆,眉宇间满是愁容。
钱馆长则坐在一旁,不停地叹气,博物馆的困境让他心力交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怎么样?”萧瑶抬起头,强打起精神问道,但语气中的无力感却掩饰不住。
潘岳摇了摇头,将一天的遭遇和萧瑶倾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以为……我能帮上忙,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萧瑶走到潘岳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两人相视无言,博物馆里寂静无声,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为力。
“钱馆长,”萧瑶突然打破沉默,语气坚定,“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钱馆长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萧记者,你有什么办法?”
萧瑶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应该换个思路。”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幅古画上,那是一幅描绘古代市井生活的长卷,人物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尘封的历史。
“或许……” 萧瑶指着那幅画,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我们应该让这些文物‘活’过来。”
潘岳看着萧瑶,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仅仅依靠博物馆的静态展览,”萧瑶继续说道,“远远不够……” 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潘岳,目光灼灼。
“我们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