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掌印,却又在快要接触到的时候猛地缩了回来。
沈括一直密切关注着侯宇的举动。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侯宇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心中疑惑更甚。
侯宇是谁?那可是连嬴政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人就敢单挑一支军队的狠人!
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情没做过?他竟然会露出如此惊恐的神色?
沈括走到侯宇身旁,压低声音问道:“侯兄,怎么了?看出什么了吗?”
侯宇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沈括一眼,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我害怕……”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
“侯…侯爷…说…说他害怕?”
“我没听错吧?这是能从侯爷嘴里说出来的?”
其他几位将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
侯宇,大秦赫赫有名的活阎王,竟然说他害怕?这简直比天塌下来还要不可思议!
蒙恬也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侯宇,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侯爷…您…您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张晨壮着胆子问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侯宇没有理会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马奎胸口的掌印,眼神中满是不安。
沈括心中疑惑更甚,他再次问道:“侯兄,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侯宇没有说话,他拿出雪茄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死死的盯着尸体上的手掌印。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声音低沉。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化骨绵掌’…”
“化…化骨绵掌?!”徐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呼,“这…这怎么可能?!这…这不是江湖传说中的邪门武功吗?!”
周围的士兵们也炸开了锅。
“化骨绵掌?那是什么玩意儿?”
“听说是能把人骨头都化掉的功夫…想想就瘆得慌…”
“我的娘嘞…这也太吓人了…”
士兵们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满是恐惧。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马奎的尸体会突然活过来一样。
蒙江哆哆嗦嗦地问道:“侯…侯爷…这化骨绵掌…真…真的存在?”
侯宇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眉头皱得更紧了。
化骨绵掌,这门武功他只在师门秘籍中见过记载,据说修炼此功需要极其阴毒的内力,而且练成之后会损耗自身阳寿。难道…难道是…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军营中央的旗杆顶端。
黑袍人身材高大,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幽绿色光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侯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旗杆顶端的黑袍人,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侯…侯爷,那是什么东西?”徐恒的声音颤抖。
其他士兵也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脸色惨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他…他竟然…竟然能飞!”
“这…这是人是鬼啊!”
“我的娘嘞…我…我不想死啊!”
黑袍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发出一声阴森森的笑声。
“师弟,别来无恙啊!”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师…师弟?!这…这黑袍人是侯…侯爷的师兄?!”
“我的天哪…这怎么可能?!”
“侯爷的师兄…那岂不是!”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惊恐,侯宇的可怕连嬴政都忌惮三分!
他的师兄…那该是何等恐怖的人物?!
沈括也愣住了,他震惊地看着侯宇,又看了看旗杆顶端的的黑袍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侯宇又吸了一口雪茄,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声音嘶哑地问道: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袍人,也就是侯宇的师兄贺山,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师弟,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婆婆妈妈。”他站在旗杆上,掀开了遮住面容的黑色兜帽。
一张苍白消瘦的脸露了出来,眼窝深陷,颧骨高耸,一双幽绿色的眼睛闪着令人不安的绿光。
侯宇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环顾四周,眼神轻蔑地扫过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士兵。“啧啧啧,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都当上大秦的走狗了。”
“你放屁!”徐恒闻言大怒,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贺山,“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朝廷命官!”
“徐恒!”沈括一把拉住徐恒,低声道,“别冲动!”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个贺山的气场太过强大,内功绝对在侯宇之上。
贺山一脸冷笑,根本没把徐恒放在眼里。他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气劲将徐恒连人带剑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士兵们见状,更加惊恐,纷纷后退,口中惊呼:
“我的娘啊!这是什么妖术!”
“他…他…他竟然…一挥手就把徐将军打飞了!”
“这…这也太可怕了!”
贺山没有理会这些吓得屁滚尿流的士兵,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随手扔给了侯宇。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侯宇手中。侯宇接住令牌,低头一看,只见令牌上刻着“匈奴单于”四个字。
沈括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过来。难怪这几日匈奴军如此安静,原来是……
侯宇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令牌,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贺山见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师弟,怎么样?为兄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侯宇猛地抬起头,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贺山,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勾结…匈奴?!”
贺山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种阴冷的杀意。
“勾结?呵呵,师弟,你错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