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哎呦,别打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她刚说完,突然“啊”的惨叫一声,捂着手背连连后退。
只见她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几道血痕,是被谁的指甲给抓破了。
“啊!你她妈的敢抓我头发……”被揪住头发的女人面目扭曲,尖声咒骂着,突然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一声痛呼,“臭婊子,我撕了你的脸……啊……我的手,松开嘴,松开……”她拼命甩着手腕,试图挣脱对方死死咬住的牙齿,疼得直跺脚。
“臭婊子,你敢踹我——”另一人咬牙切齿地嘶吼着,猛地扑上去,揪住对方的衣领,扬起巴掌狠狠扇下去,“老娘打死你……”
“啊!我的胸……”被击中的女人弓着身子,痛苦地捂住胸口,脸色煞白,疼得直抽冷气。
……
尖锐的惨叫声和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让窗外围观的同学更加兴奋,纷纷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张望,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刚才骂脏话的那女人好像是刘婷婷的妈妈。”
“什么?那是刘婷婷的妈妈,她不是说她妈出生自书香门第吗?这怎么脏话随口就来。”
“你听刘婷婷说,她还说有好几个部队当兵的抢他呢!”
“不会其中一个就是黄莹莹的哥哥吧?”
“哈哈哈。说不准那就是其中一个。”
……
“哎呦,那个女人怎么那么笨,上腿啊!”一个男生拍着窗台,恨铁不成钢地嚷道,嘴角却挂着看戏般的笑意。
“锁喉啊!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不用,哎!真是可惜了。”另一个男生撇撇嘴,环抱双臂,眼神里带着轻蔑,仿佛在点评一场拙劣的表演。
“怎么就那么笨,那么安全的地方还能被对面踢伤,还真是蠢到极致了。”有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讥讽。
本来是想看看对这四人的处罚是什么,没成想,处罚没看到,竟然看到了这么大的一场戏。
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夏姩姩和张亚楠站在人群外围,踮起脚尖往里张望,只见陆明宇办公室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几个女老师捂着被抓破的地方一脸不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几个老师说话的声音。
“泼,给泼开。”校长铁青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力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哐当’作响。
他对着两个端着水盆的老师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两个老师对视一眼,其中年轻些的那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盆沿。
随着‘哗啦’两声,两盆冰冷的自来水当头浇下。水花四溅中,原本撕扯在一起的几个人顿时像触电般分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尖锐的喊叫声。
看着终于分开的三个女人,在场一众老师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几个年轻女教师悄悄拍着胸口,互相交换着劫后余生般的眼神。
刚才那阵仗,他们都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人命。教务处王主任的额头还冒着冷汗,他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手指微微发抖。
“三位家长稍安勿躁!”张校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严厉地扫过三人。
他打量着眼前这三个此刻没法用形容词形容的女人——她们的头发像鸡窝一样蓬乱,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其中一个的口红抹得到处都是。
校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强忍住叹气的冲动,用刻意放缓的语速说道:“今天请各位来,是为了解决这次事件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比武’的。”再说了,他们这场地也是不合适。
属实是有点小了,限制了三位大侠的真正实力。
“噗嗤!”
外面几个扒着窗户偷看的同学一听‘比武’这两个字,立刻捂着嘴笑作一团。
高个子的男生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憋笑,脸都涨红了。他旁边的女生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一抖一抖的。还有个胆大的直接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巴,眼睛却笑得弯成了月牙。
张校长平时说话一向稳重严肃,此刻却用‘比武’这么正式的词汇来形容这场闹剧,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滑稽。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又绷紧,努力维持着校长的威严。
“姩姩,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女人打架伤及这么多无辜人员的。”张亚楠凑到夏姩姩耳边小声嘀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笑意。
她偷偷指了指距离她们俩最近的一个女老师——那位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的语文老师此刻头发凌乱得像被鸡刨过的稻草堆,发卡歪斜地挂在耳边,一缕刘海滑稽地翘着。
更惨的是旁边那位男老师,他正苦着脸用帕子轻轻按压脸上的伤口,从额头到脖子布满了一道道鲜红的抓痕,有几处还渗着血珠。
看着对方脸上的伤,夏姩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头发乱了梳一下就好了,可这脸属实被抓得有点惨,真跟那下棋的棋盘似的。
“要是就这么回去,不开个学校的什么证明的话,媳妇能不闹?”张亚楠继续低声说道,眼睛瞟向那位男老师。
对方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正焦虑地摸着脸上的伤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时不时偷瞄一旁也被抓了脸的其他老师,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跟领导开口。
一旁看热闹的同学闻言忍不住抿嘴偷笑,心想这情况说不好还能给对方伤上加伤——回家后怕是又得经历一场‘恶战’了。
看到妈妈被抓得满脸伤痕,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一旁扶着腰的刘婷婷咬着嘴唇,眼眶泛红。
她慢慢移动到母亲跟前,每走一步都因为浑身疼而微微蹙眉。颤抖着伸出手,她用自己衣服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水渍和血迹,布料很快就被染成了淡红色。
“妈,你没事吧?”刘婷婷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轻轻拂过母亲脸上最深的几道抓痕。
刘母见到女儿没事,强撑着直起腰板。她粗鲁地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拢,随意用皮筋绑了个歪歪扭扭的马尾,几缕碎发还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