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我不也是为了咱们着想,这样流放的日子,难道你想过一辈子吗?
只要……
咱们就能回到皇城,二房那个病秧子,风一吹就倒,到时候知道的人都死光了,咱们柔儿回到皇城,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或许将来被踏破门槛也未曾可知!
我是他的父亲,我怎会害她!”
江忠诚这一番话说到了凌蓉心里,她无非就是怕回不到皇城,若是回不到皇城,柔儿在清白又能有什么用,真到了宁古塔,也只能跟寒门结亲。
那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
见凌蓉态度有所改变,江忠诚趁热打铁:“我跟你保证,绝不会让柔儿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江家夫妻两个这头密谋着,另一头
江老夫人从晕厥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家儿子商量对策。
当年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萧老夫人会知道?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曝出多年丑事,她里子面子都掉光了不说,江家的颜面何存。
江族老与她同乘,瞥见她的眼皮子动弹,就毫不顾忌的翻了个白眼。
这会儿知道装晕了,知道害臊了,跟人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还是跟自己的大伯哥,好歹外界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
江家的脸面,算是被这个老寡妇给丢完了!
堂堂尚书郎,守德多年的母亲同大伯搞在一起,是多么不耻的事情!
更何况……
江老夫人身上可还有圣上赐予的名号。贞节夫人,是由江忠诚亲自求得,感恩母亲多年教导,不曾抛下他另嫁他人。
可没想到!
就在同一天,江老夫人被诊断出怀孕!
第一时间江忠诚就把大夫处理掉了,也不知道萧老夫人如何得知。
不管怎么知道的,萧老夫人!绝不能留。
他们江家如今已是戴罪之身,若让圣上知情,那可就是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想到一家老小被逼断亲,江族老心中满是无奈。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
“啊!”
流放队伍传来一声哀嚎,许氏旁边的官差也有些不耐烦。
母子两个相互搀扶,许氏累的头晕眼花,一个不稳,连带着卢阳平一块扑跪下去。
为保持秩序,犯人们三五成组,腰间绑一绳子,由一旁的官差把持,由于昨夜母子两个太能惹事。
他们被单独绑定,由一官差看管,许氏这一扑,连带着旁边用她支撑的卢阳平一块带了下去。
母子两个,许氏在前,卢阳平在后,某些地方又遭受重击。
卢阳平再也受不了,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许氏还一个劲儿催促:“平儿,你先从娘身上下去……”
官差无奈停下脚步,甩着鞭子抽在卢阳平身上,四五鞭下去,人没醒。
抽了七八鞭,后背见血,人还是没醒。
“大牛,人晕了,你跟我把他抬到囚车上。”
为保证路途有犯人生病或死亡,每一支流放队伍,都配有三辆囚车,囚车可不是马拉的,是要人自己拉。
谁儿子当然谁拉,官差将绳索套在许氏头上,拉着她到旁边土路去,许氏累的眼冒金星,恨不得马上同卢阳平一般昏死过去。
可她要是晕了,就没人管他们母子两个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氏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一般,时不时抬头望天,看着刺眼的阳光,盘算着什么时候开始歇着。
卢阳三房三个儿媳妇学聪明了,相互搀扶着加快脚步走在萧老夫人身边,上次王氏挨一顿挫,这会儿怎么也不敢往前凑。
三房三媳妇同别的犯人在一条绳索,没了婆婆的折磨,这段路居然是他们走过最轻松的。
而王氏就不好受了,之前累了渴了还能使唤人靠一靠,这会儿咬着牙走,小腿肚子都在打颤。
江家决定曲线接近萧家,同江柔说好了,一伙人便寻机会。
好不容易到了夜晚休息,江柔端着大厨做好的燕窝粥送到萧家二房。
她听说那人素来见不得风,那定然不喜欢艳俗美人。
小脸素净,笑的温顺:“萧二夫人,听说你家有病人,燕窝甚是滋补,厨子煮多了,不嫌弃就给你家公子尝尝。”
她端庄有礼,又声明是厨子做多,王氏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却不想,王氏脸色突变,景云刚好一点,江柔就过来送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莫不是……
江家是皇后的人?得知景云恢复,特意派人来接近?
王氏满眼警惕,坚定拒绝:“不需要,你要发善心,就给这里的每一个犯人一人一碗,我家不吃外人送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