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没事,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小丫头似懂非懂,眨巴眨巴眼,拿出随身水壶:“娘亲,脏东西就要洗干净。阿忆有水,给他们洗。”
萧老夫人和江卿卿都乐了:“他们脏的是心,洗不干净。”
心,心也会脏吗?
听江卿卿这么说,小丫头倒是坐了下来,小手撑着肉乎乎的脸颊,又捏着小狼的耳朵:“好吧。”
听着萧家车厢的笑声,江柔手帕都要拧碎了。
原本以为江卿卿很落魄,结果没有!
去炫耀,被打一顿。
如今倒好,明明不是江家嫡女,却过的比她这个嫡女还舒服。
凭什么!
她到底差什么了?
江忠诚则是盯着萧家发呆,如今江家差不多撕破脸面,他该如何亲近萧家,打听出萧景琰在哪?
又或者……
那块属于萧家的祖传玉佩,传说只要拿到它,就能调动五万萧家军。
五万……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要是有需要的精兵良将,他又怎么会怕皇帝,那个酒囊饭袋。
片刻后,呼吸又平稳不少。
不行,不能轻举妄动。
萧家军里未必没有皇后的人。
皇帝是个蠢材,皇后可不是。
他眼睛转了又转,转到了江柔脸上。
他把江柔培养到这个地步,给她嫡女的位置,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盼着她嫁给皇子。
柔儿技巧学的都差不多,若是……
若是与萧家二房结亲,他们接近萧家的目的就达到了。
听说二房一个傻子,一个体弱。
体弱好啊,体弱成不了事,这样回了皇城,柔儿又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激动之余,他紧抓凌蓉的手:“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办法了!”
二房人浑然不知,江家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了。
王氏看着面色红润的儿子,一路上也就咳过两声,心里又激动又感激。
要不是卿卿,他们一家六口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别说看着景云康复了。
说来奇怪,这出来喝不上药,吹吹风,倒是好了不少,可惜她听庸医的话让景云闭门不出,这才让他的身子骨越来越差。
哦不。
庸医都是皇后找来的,未必不是她的授意。
她从前怎的这般眼瞎心盲,活生生害了她的两个儿子。
萧景云无奈摇头:“娘,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无事无事,娘就是在想,等到了宁古塔,咱们该做些什么营生。
要是咱们没被流放,按你如今的身体,都改考举人了。”
她儿命苦,摊上她这么个娘,若是生来健全,如今的成就绝不低于文状元!
可这不是她吹,五岁那年,文状元周末曾来家里授课,对景云大肆夸赞,五岁幼童熟知四书五经,出口成章,这是难得的天才。
可五岁后,景云病症加重,庸医说他慧极必伤,书万万不可再看。
这些年她紧藏慢藏,不对!
王氏脑海中走马观花,这些年院里都是皇后的人,五岁前景云身子虽然弱,却也没到见风就倒的地步。
是从……
是从周末来家后!
王氏惊出一身冷汗,皇后多年的布局,狠,好狠!
让她耽误了儿子这么多年!
王氏未语泪先流。
“娘,我这不是好了吗?你哭什么?”
萧景云拍了拍她的手,这不是安慰,他真的觉得他浑身布满了力气,出去跑一圈不是问题。
“景云,到了下个城池,娘给你买本书看可好?”
书?
萧景云好像幻听了,扯着僵硬的嘴角:“娘?你说什么?”
“我说,娘给你买本书看!”
王氏的声音坚定有力,握着萧景云的手也慢慢蜷缩。
过了很久,萧景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娘不喜欢我看书,我就不看了。”
王氏眼泪流的凶狠,一直摇头,趴在他的腿上泣不成声:“庸医!庸医!”
急的萧景深一直拉扯她的衣服。
“啊……啊……”
他想说话,喉咙被堵着。
“啊!”
王氏猛然抬头。
她的儿,会发音了?
……
车轮在地上不停的转动,三家人各有各的争吵。
萧家大房岁月静好,二房哭泣不止。
三房痛苦哀嚎。
另一头的江家,凌蓉更是气的心都在痛!
“我绝不答应!”
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忠诚说的方法,就是把柔儿送出去。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让苏新月死亡,爬上江家主母的位置。
为的就是她的女儿日后不用低人一头,如今倒好。
江忠诚为达目的,居然让她的女儿同苏新月的女儿成为妯娌。
她不会允许当年的情况再发生一次!
再说萧家二房有什么出息,更别说一个庶人,还是个体弱多病的主儿。
“轮不到你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