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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厚和蒋敬两人对视了一眼,旋即一同起身,对着姜齐拱手行了一礼,齐声说道:“郎君当建制!”

紧接着,朱武也站起身来,他对着姜齐深深一礼,语气激昂地说道:“郎君当开府建制!”

在他看来,如今的形势已然成熟,姜齐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来开启这一重要的举措。

姜齐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王伦的身上。

王伦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也站了起来,先是对着几位同僚拱手示意,展现出了他的谦逊和尊重,而后又面向姜齐,拱手说道:“郎君可开府,然建制,却应慎重!汉随秦制,唐承隋制,仓促改制,属下并不赞成!”

就在这时,李助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大声说道:“八州之地!两百余万百姓!一千两百余万亩田地!关键还是齐国故地!郎君民心尽握,军心归附,如何不得建制?”

“八州之地,除了郓州登州和夷州岛,其余地方,不过是新归附之地!齐国故地?百姓谁又在乎?密州之地,当年苏东坡到了,都要典当官服换粮食充饥,他们哪里管什么赵宋姜齐,只想填饱肚子而已!”

“登莱,有海贸金矿之利,郓州,有水系之利,青潍有海盐之利,密州,山地居多,耕地狭小,民众何以为生?”

“两百余万百姓,有多少真心归附郎君?有多少是贪图田地,有多少是被裹挟,他们真的拥护郎君,拥护梁山?”王伦叹了口气,“郎君开府,可以正其名,一改梁山草寇之名!之后,再有人投奔梁山,可以说,来投明主,而非说自己是落草为寇!”

王伦这段话说完之后,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李助和孔厚皆是无言以对,他们不得不承认王伦所言确实有理,改制之事的确不能操之过急。

便是姜齐,也低头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满是对王伦话语的认真思索。

过了一会儿,姜齐直接站起身来,对着王伦拱手一礼。

“实乃治国良言!务实之语!”

“郎君谬赞了!”王伦赶紧还礼,脸上露出谦逊的神情,语气诚恳地说道,“属下也是实事求是!据实而言!”

“要的就是实事求是!”姜齐微微点头,目光转而看向了李助,神色严肃起来,说道,“我等俱是被这接连的骤然胜利迷了心神,只想这建制,却忘了根基,正所谓根基不牢,地动山摇!新地方的百姓只是接触了梁山,是否接受,还要咱们深耕!”

李助听了姜齐的话,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他不得不承认,姜齐说得确实在理。

这段时间以来,连下莱州,潍州,青州三地,眼看密州就在掌中,别人不说,他李助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过于急切地想要推进建制,却忽略了许多重要的问题。

“不过,开府,还是要开的!”李助抬起头,“咱们如今再用梁山之名,真的就失了体统!正名,为第一要务!不能让人一提起咱们,就想到是梁山贼寇!而且,郎君,如今治下之民,所用之人,可不仅仅只有梁山一地!”

“正是此理!”孔厚神色认真,微微颔首说道,“郎君麾下,也须有些文人,而非草莽之辈,须知马上可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

姜齐脸上笑容依旧,但双眼微微眯起,缓缓说道:“言之有理,所以,治天下的时候,让他们下马就可以了!王伦!”

“属下在!”王伦立刻应声,身体微微前倾,神色恭敬。

“能不能让咱们梁山的兵卒,安稳的下马,平稳的落地!就看你的本事了!”姜齐目光直视王伦,梁山的兵卒大多出身草莽,要让他们从征战状态平稳过渡到治理天下的角色,必须加大培养,而如何培养,培养到什么地步,如今梁山上下,唯有王伦可用!

至于说之后,自然要让进行轮换,否则,姜齐不提,王伦为了自保,也是要提的!

“属下,定尽全力!”

“不是让你尽全力,而是,让你必须做到!”姜齐的声音陡然加重。

“是!”

等姜齐离开之后,李助神色略显急切,一把将孔厚拉到了官署之中。

他警惕地看了看左右,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压低声音,带着些许责备地问道:“如何这般急躁!”

孔厚微微挑眉,瞥了一眼李助,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也开始着急了!”

“形势如此!”李助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认真地说道,“王伦那句话说的不错,不能再让人把投梁山,想成是落草为寇!草寇,总归是草寇,上不得台面!就算是隋唐瓦岗,也比咱们梁山正规的多!”

“郎君这些年走来,治理地方用过各家之术,唯独少了我孔家之术,”孔厚无奈地摇头苦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便是咱这孔家门人,在郎君处,也只是礼曹参军!而更多时候,甚至是医家教授!如何能不急!”

李助听了孔厚的话,微微沉吟,说道:“孔参军,夫子之学,可以在盛世治世安民,可以在末世救亡解危,唯独在开创基业之时,用不得!这般道理,孔参军如何不知?”

“我如何不知?”孔厚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儒家之术,讲仁政、训礼治,可教化百姓、稳定士绅宗族。可如今郎君麾下,百姓虽能温饱,但道德教化谁来主持?哪家主政?此时不争道统,更待何时!”

“太早!太早!”李助叹了口气,说道,“更何况,郎君治下,分润田地,百姓奋力求生求活,便是有心读书,也只为求官,可是,郎君科举用什么,你知道?”

“就是如此啊!”孔厚一拍大腿,说道:“开府之后,必然要填充府衙,此时不正是争道统之时?首次科考,用谁家之道,哪派之术,必然之后萧规曹随,轻易不变!”

“你是礼曹参军,科考绕的过去你吗?”李助一把拉住孔厚,再三劝道,“梁山上下谁都可以急,唯独你不可以!你职位如此,你姓氏如此,你和郎君关系如此!你去着急追问,那不叫追问,那叫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