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鸦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瞧,屏幕上赫然是某个‘麻烦精’发来的消息:「我下周会来,等我」
该说不说,有的人就是说不得,刚一提,就马上在她这儿刷起了存在感。
她倒没有想要质问对方的意思,左右柏远的妹妹柏清是否会跟成野森联姻这事儿,还没有公布出来。
如果是真的,那她可以顺势结束掉和成野森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那就先这么处着。
反正马上就要放长假了,她打算去提前布局好的几个区域,实地考察一番药材等各类作物的情况,暂时远离林塔这个烦人的地方。
“那个柏清,我对她了解不多,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的。”
阮澄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为自己的小伙伴补充着‘情报’,“听说家里比较宠,诶,你说她能追到落少吗?”
鸦隐根本不存在任何想要与她人仅基于‘喜爱’,去竞争一个男人的想法,除非能获取巨大的利益。
男人嘛,没什么好争的,多得是。
更何况是于烬落那个疯子,要追多半儿追不到,只能凭他喜好自己去选择——
要是柏清真能将他拿下,她会放鞭炮庆祝的。
“我不知道。”
鸦隐耸了耸肩,又紧跟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烦死了,索兰怎么会有学期末必须留校晚自习的规定?”
“真要学的不必强留,自己就会学,不想学的更不用留,反正留下来了心也不在这儿。”
阮澄对此表示举双手赞同:“强扭的瓜不甜,是这个道理对吧?”
“不过可惜了,学生会会安排人轮值,抓到缺漏的,会扣平时表现的绩点。”
顿了顿,她的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开口,“不过隐隐你要想溜肯定没问题,会长绝对会为你网开一面。”
二人正说笑着,远远传来了一阵喧闹的人声,夹杂着几道惊呼。
阮澄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考验,嗅到了八卦气息的她,瞬间站起身,三两下解决完了手里的甜筒:“声音好像是从隔壁那边传来的,这么吵,什么情况?”
“走走走,隐隐,咱们过去看看。”
鸦隐其实不太想去凑热闹,刚练习完投篮不久,她的力气消耗得厉害。
不过架不住小伙伴的热情,还是被架着往外走去。
刚踏出场馆,就瞧见一队身着护卫队制服的卫兵们将陶景怡夹在中间。
虽说没有给她戴上镣铐之类的防止其逃跑的刑具,但看这架势,是真摊上事儿了。
“我靠,这又是什么情况?王宫的卫兵要带她去哪儿?”
“犯事儿了呗,前不久咱们去特比那亚斯群岛的游学活动发生的‘意外’,你没听说吗?落少被人下黑手,差点死掉了。”
“嚯!真的?那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平白无故地去谋害顺位第三的王储干什么?”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私底下可狠毒着呢,上次玫瑰庄园的枪杀案,也跟她有关系……”
“……”
周围人带着或看好戏,或恶意的各种揣测声,一股脑儿地灌进了鸦隐的耳朵里。
鸦隐无不讽刺地想,落井下石,这也是索兰学院里的这些人的老传统了。
不过这次施加的对象是陶景怡,那就很令她愉悦了。
在面容严肃的一队卫兵的‘羁押’下,陶景怡虽知事情可能暴露,但仍然尽可能地挺直了脊背。
看着似乎不像要奔赴一场残酷的拷问,反倒是像去红毯上领奖那般,从容不迫。
连带着那张堪称寡淡的脸,似乎都因为这份淡然气质的加成,而变得吸引人了几分。
下一秒,鸦隐对她的四目相对。
对方并没有流露出败局已定后的彻底疯狂,也并没有流露出就此认命后的颓然之色。
那双棕色的眼睛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表情淡然地冲她做了个口型:你赢了。
然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消失在了通往运动场馆外的转角里。
很难用具体的词汇形容此刻的心情,但鸦隐可以肯定的是,心中的欢悦在逐渐消散。
随之替代的,是另一种沉甸甸的烦闷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从实际层面上来看,陶景怡的确是个实打实的恶人。
一开始联合陆烟对苏文卿下手,后来又设法想要阻止她去参加宫老爷子的寿宴,还想利用木真试图搅黄宴会,阻止宫氏宣布联姻的消息。
到后面,甚至直接延伸到了买凶杀人的程度。
鸦隐想,成王败寇,这就是落败的下场。
她得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要落到这样的田地里去。
一直以来,与她成敌对关系的鱼婉莹死亡,陶景怡看起来也没什么好下场……却并不能让她全然松懈。
现在看起来似乎都十分喜爱她的那三个男人,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好,也会站到她的对立面去。
还有鸦元的亲生父亲,于泽公爵,似乎也不太愿意让他成势。
说不得也会视她这个能给到鸦元帮助,攫取权力的人,为眼中钉。
“你在想什么?”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鸦隐的耳畔响起,“别想那么多,是她罪有应得。”
鸦隐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宫泽迟竟然站到了她的身后。
她张了张嘴,迟疑问道:“是你……查到的她身上有问题的?”
宫泽迟握住了她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手帕,擦拭着她掌心的湿润。
“嗯,她这回做事不够干净,找的人也不入流。”
顿了顿,他又抬手拨开黏在她额前的湿发,声音里含着笑:“走吧,我的休息室里也有浴室。”
“等你清洗完,再一块儿吃饭,我差人送来了一些你喜欢的餐品。”
“最近天热,这样你就不用再跑一趟学院餐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