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哥!”
麦星然小跑着转到白鹤另一边,和他四目相对。
真诚道:“我当然想带你一起走,可正如你刚才所说,你在这里有吃有喝,跟着我出去却要吃苦受累,所以我很犹豫。”
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并没有让遥商失去斗志。
他的爪子在地上踩了踩,语气急切,“柿子一个小辈儿都能跟着你吃苦,我上千岁一只鹤难道就半点儿苦吃不了?”真是小瞧鹤了!
见有哄好的苗头,麦星然忙不迭的点头,“能吃,能吃!等离开以后说不定还得吃不了兜着走呢,商哥你必须加入我的团队!”
柿子:“?”
遥商:“……”
就这样,闹脾气罢飞的白鹤被哄好,重新带上一人一马起飞。
作为老前辈,遥商一向不怎么使用自己的特权,可这一次,他用了。
飞到最终目的地丹极峰。
遥商没有选择去往山脚下的停车位,是直接飞到山腰,落在了一处药堂院子里。
院内几名弟子正在处理一些新鲜药草,看到三位不速之客,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们是来找秦方述的,请问你们有谁知道他人在哪儿吗?”麦星然走上前,彬彬有礼的对着几名弟子客气询问。
长相俊俏的圆眼睛青年笑起来整个人都很讨喜,处理药草的几名弟子心中那一点点防备,顿时烟消云散。
他们知晓了客人来意,抬手给一人一马一鹤指明了去路。
顺着几人手臂指向的方向,麦星然带着两个小伙伴走进一座偏院,快步跑到门前推开了房门。
“秦大夫系我,我找你有点儿事啦,不知道你对鸡翅膀有没有……”
声音在门开后突兀停止。
跟在后方的遥商和柿子,忍不住从麦星然身后伸出脑袋往屋里看。
怎么个事呢?
原来是——
屋中,桌边正坐着四人。
一位是此行他们要找的秦方述,其余则是衍天宗副掌门的三个男弟子。
柿子并不知晓麦星然与副长老三位爱徒之间的爱恨纠葛,还在纳闷儿的伸脖子瞧着。
作为知情人的遥商,在看见两个师兄一左一右护着中间小师弟的一幕,当即收回脑袋,冷冷的嗤了一声。
门口的动静这么大,房中几人自然朝这边看过来。
麦星然脸上赶紧挂上笑,看似随意的向后张开双臂,护着那一鹤一马,“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儿伤风,偶尔会咳嗽两声,还请见谅。”
秦方述对仰着脑袋一脸不屑的白鹤是不是伤风,怎会不清楚,但还是笑着起身,“来得巧了,不如我抓几副药给鹤兄带上?”
“那就多谢秦大夫了。”
麦星然假模假样的应下来,然后后退让出路来,“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去别处聊聊?当然,要是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
秦方述没有拒绝,跟着跨出了大门。
麦星然见对方如此上道,没说什么,赶紧招呼小伙伴跟上了对方。
开门后,从头到尾。
除了开伊始和房中的师兄弟三人目光相撞,此后直到现在离开,麦星然再也没有看屋内师兄弟三人一眼。
待人离开,慕丞玉和两位师兄先后站起身。
“星然来找秦师兄,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慕丞玉的目光对准门外,语气带着担忧。
站在一侧的边澈没有说话,但表情显然对师弟的猜测很认同。
作为年长于两位师弟的师兄,江淮宴哪会看不出二人的心思。
他先是摇摇头。
心中是惋惜,又或是愧疚,“麦星然并不是那种可以通过偿还化敌为友的性格,他要讨厌什么人只会弃对方如敝履,但不给他找麻烦他也懒得理会,是我们有愧他在先,往后在宗内尽量躲着他就是”
边澈将师兄的话听进心里,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垂下头去。
相比之下,慕丞玉却没那么轻易释怀,“可星然之前对我很好,我能感受到他把我当朋友,是我一时想岔了让他对我生厌,我想挽回这个朋友,我不想与他从此形同陌路。”
“你啊……”江淮宴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怎么劝这位小师弟。
*
秦方述在前带路,将麦星然和一鹤一马带进了一间空屋子。
屋子里同样放置着盛有各种药材的药柜,和一些器具,成品的丹药之类。
进房后,麦星然嗅着房中淡淡的药草苦涩气,迅速给身旁的白鹤使了一个眼色。
接到信号,遥商运转起灵力,立马给房间设了一个隔音结界。
银白色的结界光芒一闪,瞬间归于无形。
秦方述看着这通操作,失笑,“行事如此严密,我真好奇你找我是所为何事了。”
雀食也到了谈正事的时候。
主刀大夫都问了,麦星然这个患者家属自然全程配合。
他两手推着小白马的屁股,将马推到人前,然后从储物袋里翻出了一对儿封印中的五彩小鸡翅。
“柿子,就是这匹马,他先天不良于行,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想请你帮忙把这对野鸡怪的翅膀给柿子装上,你看,可行?”
柿子也满脸期待的看着秦方述。
可是,给一匹马安一对儿鸡翅膀?
秦方述暂且将心中的惊讶压下,接过了那对儿保存完好的翅膀。
沉吟片刻,“我只有六七分的把握确保万无一失。”
麦星然闻言笑容灿烂,“哎,这个比例就很不得了了嘛,秦师兄你就是太谦虚。”
“但剩下的九十三四分,我就无能为力了。”秦方述随后补充到。
麦星然:“……”
“秦师兄在学术上还真是严谨,搞起百分制来了。”
麦星然再次挂上虚假的笑容,从储物袋里凡找出几株品相好的草药,硬塞进秦方述手中,“整个衍天宗,谁人不知秦师兄医术高超,要是连您都不能胜任,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接我这份委托。
秦师兄医者仁心,拜托了,事成之后不论结果,我必有重谢!”
被塞进手中的药草并不稀奇,充其量只是少见。
秦方述将药草收起,思虑片刻,点头应下,“重谢就不必了,这样的移植之术于我而言也是一次挑战,若能成功再好不过。”
成了成了!
麦星然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对于自己曾经这位主刀大夫他非常信任。
“那就拜托秦师兄了。”他说着,拍了拍柿子的小脑瓜,“你这孩子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秦师兄。”
柿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乖乖说了句谢谢秦师兄。
这种含辛茹苦的老父亲赚够了银钱,终于将儿子送进学堂的既视感,让秦方述嘴角抽了抽。
“……不用客气。”